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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 ★怀念母亲 又是一年青草绿，又是一个清明节。天阴沉，风呜咽，我把供品摆到父母墓前，看着坟头的萋萋青草，母亲的音容笑貌一下浮现在眼前，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泪眼迷蒙中，我回忆起了母亲平凡的一生。 母亲，我要感谢您给我宝贵的生命，咱娘俩才有这一世的母女情缘。难忘您教我的第一首童谣：“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叽里咕噜滚下来。”难忘您讲的民间传说《白蛇许仙的故事》、《梁山伯祝英台》以及《牛郎织女》等等。是您，我亲爱的母亲，您不但给我甘甜的乳汁，还给予了我丰富的精神食粮，虽然您文化不高，不会讲那么多大道理，但是女儿从您那里学到了忠厚善良勤劳朴实的优秀品质，懂得了好人才能有好报的道理。难忘母亲您给我扎的麻花辫，油灯下做的花棉袄；难忘母亲上学时给我烙的葱油煎饼卷，还有香香的炒咸菜；那滋味真是让我回味无穷。更难忘高中时住校一月回一次家，临走母亲送我到村头老树下，我不忍回首，风中母亲那凌乱的白发，以及日夜操劳逐渐佝偻的身躯，我哽咽无语，泪花满眶…… 母亲啊！小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但你总能把简单的饭菜变换出无数的花样，，把贫穷的日子调出滋味，让我们姊妹胃口大开。你做的杂粮粥，放上麦仁、地瓜干、扁豆种、玉米糁，熬好后香味扑鼻，现在的“八宝粥”都无法相比；还有您调的风味马齿觅、朋子菜，做的灰菜面糊、荠菜水饺等。可现在的我，再也尝不到母亲亲手做的饭菜，再也看不到母亲清扫庭院的身影，再也听不到喊我乳名起床了…… 母亲走了，您慈祥善良的笑容一直在我眼前闪耀。在我的记忆里，您勤俭持家，吃苦受累拉扯着一帮儿女，从无怨言，为了子女默默付出。您上孝公婆、下敬小姑、和睦邻里，村里老少爷们提起您无人不夸，没有一个不字。母亲的好品格赢得了全村人的尊重！ 美中不足的是和父亲的感情。父亲生性暴躁，常打骂母亲，又加上我们姊妹众多，生活困顿，父亲更是心情烦躁，时常拿母亲出气。柔弱的母亲常在风暴平息后，揽着惊恐哭泣的我和小弟“不怕！不怕！有娘在，不怕！”擦干眼泪后，母亲继续洗衣做饭喂猪，默默去田里劳作。不过再也听不见她哼着那开心的小调了。 父亲五十多岁时，得了一种叫“帕金森”的疾病，我们全家都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病。许多年以后我才从报刊上知道这是个世界级的疑难杂症。刚开始母亲劝父亲去医院检查。父亲怕花钱，便对母亲说：“医生说了，我没什么大毛病，吃点儿好的，少干累活，慢慢就好了”。后来父亲的病日渐沉重，关节变形，走路抬不动脚，手脚颤抖，长时间坐躺都不行。走路得有人牵，坐下有人拉，躺下有人按摩，天天服药，生活难以自理。母亲！我坚强的母亲，照顾着父亲，操持着家务，60多岁的人了，每天还要去田间劳作，用微薄的收入供我和弟弟上学。后来，年迈的奶奶也躺倒了，十多年，我勇敢的母亲，咬紧牙关，用瘦弱的身躯扛起了家里所有的重担。当送走父亲和奶奶后，母亲也积劳成疾，患上了各种疾病，气管炎、肠胃炎、高血压、心脏病…… 长大成人后，儿女都离开了老家。我去了潍坊，弟弟去了安丘，姐姐们也都嫁做人妇，以前热闹的大家庭只剩下空荡荡的大房子和孤单的母亲，她当我们的面只字不提。我说接她去家里住几天，她摇头摆手：“不行，你们楼上我住不惯，就跟坐监狱似的”。偶尔去离得近的姐姐家也呆不了几天。她总是念叨：“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八十高龄的母亲还是闲不住，在家里种菜、养鸡、出去挖野菜，自得其乐。她经常把吃不了的菜送给乡邻，把不舍得吃的鸡蛋留给儿女。说自己养的鸡下蛋有营养。这就是母亲，辛勤劳作一生的母亲，永远记挂着他人的母亲。 不经常回家的我打电话问候母亲，母亲的第一句话总是：“我刚好，你不用挂念，忙你的就行。”我说：“这两天我回不去，星期天吧，回去看你……”“别了，你要是忙，就不用来，坐车也不方便……”母亲怕我请假耽误工作；还心疼女儿来回奔波；其实你多么希望儿女常回家看看，和你唠唠家常，吃一口你亲手煮的饭菜。可怜天下父母心！ 母亲去世的那年春天，查出患了糖尿病，检查结果是并发症“酮症酸中毒”，医生告诉我们，母亲很危险，我们姐妹背地里掉眼泪，还装作没事安慰她。她却说：“你们都挺忙的，别都在医院里，留一个，其他人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咱回家吧！花这钱干嘛？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活到这把年纪了，也够本了。”“……”苍天保佑，母亲终于度过了危险期，出院后需天天注射胰岛素，饮食也需要调理，曾去过我家还有弟弟家住过一段时间。最后要强的她还是回家了，她不想成为儿女的累赘，她说：“只要我还能动弹，就不用你们养我，你们都有各自的工作……”“胰岛素我自己打就行，在老家我还能和村里的老人拉拉呱……”没办法，离得近的两个姐姐有时间就去照顾她。 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我经常回去看她，也在家住上几天，爱看电视的母亲再也看不了电视节目，话也不太爱和人说了，经常坐在沙发上打盹。冬天只要阳光好，她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看我忙忙碌碌收拾家务，洗衣做饭。她的目光常常追随着我，久久不愿从我身上移开，我转过头眼泪不听话的流下来。太阳西斜，我劝母亲进屋，她不肯走，仍坐在阳台上闭目打盹，我只好拿棉袄给她披上。 母亲，难道你已察觉时日无多，只想在阳光下享受那份温暖，只想静静看太阳从东走到西，你也留恋这个世界，舍不下你的儿女，你担心第二天再也见不到那初升的太阳…… 我至爱的母亲，弥留之际，您最后的一句话，让我一辈子都难以释怀。您语气含混不清、有气无力，断断续续，我还是听清了这几个字，“我…死…后…你…别…哭……”我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母亲永远的走了，在这人世间我痛失了我最爱的亲人。 我怎能不哭，我的母亲，你临死还替儿女考虑，怕儿女伤心，怕因你的离去女儿会承受不住打击；我怎能不哭？我的娘亲，从此后阴阳永相隔，我再也见不着我亲娘；我怎能不哭，我的娘亲，我曾佛前许愿，如母亲平安康健，愿折寿十年，佛若有灵，为什么不成全做女儿的一片孝心；我怎能不哭，我的娘亲，您知道女儿一直的思念吗？为何不与女儿梦里相见，云游巫山；我怎能不哭，我的娘亲，当年您病体沉疴，女儿只能隔三岔五，不能日夜服侍于床前，一万个理由也无法为自己开脱，使您最后的岁月写满了孤寂与落寞。我的母亲啊！如果有下辈子，有缘我们还做母女。我长歌当哭，泪雨滂沱，您可曾泉下有知…… 母亲，我终生挚爱的母亲，九泉之下一路走好！ 后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亲情不能等，善待父母亲，尽孝须及时，免得遗憾终生。清明节来临，谨以此文献给我仙逝的老母亲。纪念老人家朴素平凡的一生。 作者简介： 紫苏，山东省潍坊市昌乐县人，自幼喜欢读书，爱好文学。中学时代被同学戏称“小说大王”并因此耽误学业而名落孙山，从未后悔。多少年过去，痴心未改。与书结缘以诗为伴，以文会友一直是此生的梦想。造化弄人，世事难料，虽笔耕不缀，却未见花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惟愿在新时代诗典的舞台上静待我的花开。 明杰主编，国家级出版社单独书号出版，全国新华书店以及各大网站同步发行 “新时代杯”海内外华语诗歌大奖赛暨《新时代诗典·中国优秀诗人作品集》征稿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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