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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漫画“苏大强”的表情包，让微博名为“马里奥小黄”的作者刘倩意外的成为了网红，同时也引爆了版权的烦恼。 名为“苏大强表情包作者不心疼版权”的话题，在3月31日登上热搜，但却和以往表情包版权一样，归类于娱乐话题之中，很快被湮没。 4月的一次闲聊中，画师赵蕊偶尔谈起这件刚刚过去不久的“旧闻”，一边信手涂鸦在纸上画了个名人漫画像：如果我把这幅画送给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如果我卖给你呢？就可能涉及版权了。 可哪一个画师会真正只做满满都是情怀的粉丝作品，赵蕊笑道：底色都是商业化的，画师也要吃饭，颜料也要花钱。 粉丝作品就是同人表情包“遇到喜欢的影视剧，我就会画一些小画，苏大强表情包算是一种‘粉丝作品’。”刘倩在面对媒体的采访时，给了自己得意之作一个界定。 赵蕊解读到，粉丝作品其实就是同人作品的另一个说法。在二次元世界里，相比同人游戏、动漫或小说，同人表情包或许是技术门槛最低的领域。 “网上有许多制图的教程，同人表情包往往可以用美图的方式，进行一键生成。”赵蕊边说边用手机对一张剧照进行了漫画生成演示：加入少许创意，或者再添上点文字，一个表情包就出来了。 当然，赵蕊觉得，真正的同人表情包，还是要基于原始画面，进行二次创作，才会真正形成爆款。“比如苏大强这个，通过漫画二次解构，把人物表情和形态进行了夸张表现，就比简单的视频截图再美图，更传神也更有传播力。 更重要的是，二次创作之后的同人表情包，在版权的边界上就和早前轰动一时的“葛优躺”表情包侵权事件，在版权界定上，还有一定的差异和争议。 “葛优躺”到底能不能用？葛优曾在电视剧《我爱我家》中扮演懒惰耍赖、骗吃骗喝的纪春生（二混子），在剧中其将身体完全摊在沙发上的放松形象被称为“葛优躺”，成为2016年网络热词和表情包。 当年7月25日，艺龙网在其新浪官方微博号“艺龙旅行网”中发布了“葛优躺”的配图微博，以图片配台词的形式，介绍“葛优躺”，代入与网站业务相关的酒店预订。 随后，葛优以“艺龙网擅自加工和使用其肖像图片，具有明显的商业属性”等理由，对艺龙网提起诉讼。 2018年8月，海淀法院认定这一表情包侵犯了葛优的肖像权，并进行说明称：表演形象是肖像的一部分，擅自用于商业用途，侵犯当事人肖像权，应予赔偿。 但同时，针对普通人使用表情包是否也侵权的问题，该法院中关村法庭法官王宏丞亦指出，对表情包的使用，每个人的容忍程度也是不同的，有人不能接受自己被“丑化”。所以不能认为非商业使用一定不会构成侵权，公开传播的内容，权利人如果不同意使用，即便不要求索赔，但要求停止使用也是正当的。 “换言之，即使是二次创作，将苏大强的影视形象漫画化了，但如果影视剧的版权所有者或演员认为有负面影响，一样可以要求‘下架’。”赵蕊认为：现在许多以表情包创作为主业的从业者，大多会选择绕开对现实作品的“模仿”。 类似这样的事件在网上时不时地爆发，也让许多表情包创作者形成了顾虑。 本来爆款不易，还陷入随时可能下架的风险和焦虑中，未免得不偿失。赵蕊的此番心态，在当季网红刘倩对媒体的话语里也多有呈现。 尤其是苏大强表情包跨行业的火爆，以及被各行各业拿来“变化后使用”，刘倩说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被侵权不心疼，大家喜欢就好”。 结果引发了一轮版权问题讨论，尤其是同人表情包的版权归属问题。 尽管之后她在其他媒体上做了补完，表示“没说过不心疼版权，而是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我感觉电视剧制作方会生我的气，或者有版权纠纷什么的”、“未来还是以自己原创的卡通形象为主，说到赚钱我也是挺想赚钱的”。 表情包版权意识正在抬头整个表情包领域，也都在版权的驱动下默默的变化着。 2018年圣诞节，一则“圣诞节，红帽子白胡子老人给您们带来最美好祝福”登上热搜，甚至在朋友圈刷屏。 这来自一张徐锦江在《九品芝麻官》中的角色扮演剧照，恰好和圣诞老人的若干标签重叠。而微博用户名为“大绵羊BOBO”的表情包制作者，亦同步考虑到了版权问题并在微博上求助。 结果同样是喜剧化的。版权方永盛电影的回复很简单：“表情包这点小事我们同意也不会收半毛钱。随便你们怎么用，欢迎使用是我们的光荣”。 而部分表情包使用者们，也开始注意到了细节。比如一些名人明星。 在2018年暑期，张艺兴在微博上为罗志祥庆生，晒出了一张“小猪佩奇的表情包”。 对这个显然没有商业用途的使用，张艺兴还特意标注：“配图取自网络，感谢动画《Peppa Pig》原作者Mark Baker、Neville Astley and Phil Davies”。 严格意义上，这张小猪佩奇的表情，依然是同人作品。无论是来自动画中的直接截图，还是有心人的二次创作。 版权意识的抬头，也在调整着表情包作为二次元商业模式和网民喜闻乐见的一种表现形式，在更广阔的领域的发展走向。 “捂脸”背后或许可以更多同人作品或粉丝作品难以商业化？这个答案也未必竟然，关键在于二次创作的成分有多少。 画师杨红提到了一则年初案例，这个被称为“公开报道的全国首例微信表情著作权案”，轰动一时，却并不复杂： 未经授权利用微信表情的设计作品，生产销售带有微信“捂脸”表情的服装商品，腾讯公司以侵犯表情的著作权及构成不正当竞争，将苏州和广州的两家服装公司起诉至法院。 杨红给出了另一个视角：“捂脸”表情本身也可以划归在二次创作的范畴，说其为同人作品，并不为过。 在相关报道中，微信团队官方亦介绍，“捂脸”表情源自周星驰夸张搞笑的“捂脸”动作，是微信团队一名广东的80后设计师设计的，共经历五次改版。 “如果官方不剧透，或许很少有人会想到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创意启发。但这个表情，商业化显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杨红的观点，亦得到了赵蕊的认同。 赵蕊进一步补充认为：一些招牌动作、经典的场景，通过动漫或其他形式，进行创作和异化，只要不被人一眼看出来源，则可视为是创意启发。或许还能创造出新的经典来。 相关法律人士在早前傅园慧、姚明脸和赵本山等表情包版权讨论中，亦普遍认为：如果由卡通形象及配字等因素整体判断表情包人物具有明显的可识别性,明确指向某一真实人物,会构成侵犯肖像权。 杨红则从自身角度出发，对这一普遍认知进行逆推，如果不具备强识别性，则不构成侵权。只是这个界定标准破难判断。“每一个人的创作中，都难免有前人的影子。完全没有借鉴的创作，本来就是虚幻。”杨红如是说。 “友谊的小船”没有翻类似的情况，赵蕊觉得“友谊的小船”这个表情包颇具有边界探讨意义。 2016年，漫画作家喃东尼的漫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由微博“企鹅北游记”发出，很快轰动网络。与表情刷屏同步的，是对“小船”缘起的考据。 有网友认为可以在美剧中找到来源，《老友记》第9季第6集中两人对话：“哪一种船是永远不会沉的呢？”“Friend～ship～（友谊之船）”；也有网友认为与《破产姐妹》有关，刚刚出的《破产姐妹》第5季第17集中，女主人公之一表示，“I think it ruined me and max's friendship。”被翻译组翻译为“因为它，我和max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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