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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推荐]舒婷:诗歌让我们告别喧嚣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舒婷:诗歌让我们告别喧嚣

  东楚网黄石新闻网(黄石日报 记者 何鹏)3月26日是著名诗人海子的忌日,每年的那天几乎成了民间诗歌节。今年的3月26日,著名诗人舒婷和诗评家陈仲义伉俪莅临“中国作家黄石文化论坛”,和黄石的读者一起分享他们对诗与生活的感悟。湖北理工学院的豁度楼报告厅内座无虚席,连过道上都挤满了舒婷的粉丝。整整3个多小时,现场气氛一直高烧不退,互动热烈。
  
  《致橡树》是我的噩梦
  
  一首《致橡树》让舒婷名满天下。大部分读者对舒婷的认识,也都来自于这首诗。
  “那是1977年3月的一个晚上,我陪老诗人蔡其矫在鼓浪屿散步时,畅谈和讨论一些有关女性的外表与才气、独立性的话题。当天晚上我一口气创作了这首诗。”舒婷回忆道。第二天,舒婷便把诗送给了蔡其矫,他回到北京后将此诗寄给了《诗刊》。
  1979年4月,《诗刊》编辑邵燕祥将舒婷的《致橡树》《这也是一切》两首诗拿去发表。《致橡树》一诗中女性特有的柔韧与坚贞、独立与和谐共存的意象,拨动着众多青年人的心弦,赢得了读者的青睐与诗歌研究者的瞩目。
  然而,在当天的论坛上,舒婷却表示自己并不喜欢这首被传颂了多年的成名诗作,她甚至坦言:“《致橡树》是我的噩梦!这么多年来,我写了不少散文随笔,总量已经远远超过诗歌。可是大多数读者只记得我的诗,常常把我的名字等同于《致橡树》。”
  舒婷透露,《致橡树》发表后,她出席任何活动都被要求朗诵这首诗,30多年过去依旧如此,“我并不觉得《致橡树》有多好,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非常排斥它,也不愿意在公众场合朗诵它。我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让我念自己20多岁时写的诗,是一件非常难为情的事情。”
  不仅在国内如此,舒婷参加国外的活动也摆脱不了《致橡树》的缠绕。舒婷调侃说:“没想到外国的主办方也如此‘不民主’,本来让我自选几首诗朗诵,结果到了现场就违背我意愿,一定要把《致橡树》加入其中。”为此,舒婷还写过一篇散文《都是木棉惹的祸》。
  
  名作“祖国”遭遇退稿
  
  《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是一首对祖国的深沉恋歌,也是舒婷的代表作之一。舒婷采取的不是激越的歌颂,而是把胸中岩浆般喷涌而出的诗情,赋予了身边常见的事物,面对用血泪迎来的祖国的新生,诗人一口气用16组叠加的意象,倾尽对苦难祖国的热爱之情。然而,这首名作的发表却并不是一帆风顺。
  1979年初,舒婷还是一位普通的工人,在厦门灯泡厂当焊接工。那个时代,人们对国家前途充满了期待,觉得会有一个很大的变化。在工厂的流水线上,舒婷每天手上干着活,脑子里写着诗。
  有一天在焊灯泡时,她突然有了创作灵感。下午下班一到家,她就将打好的腹稿《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抄录在信纸的背后,并附在早就写好的信中寄给蔡其矫。蔡其矫读了后,将此诗认真誊写在一张稿纸上寄给了广州的《作品》杂志。
  但是编辑却寄来了退稿信,指出这首诗比较灰色、低沉,“不符合一个青年女工的感受”。随后,蔡其矫便将诗和退稿信转给了舒婷,舒婷很不服气,认为自己就是青年女工,写的就是自己的真实感受。于是,她把这首诗寄给《诗刊》的编辑邵燕祥,邵燕祥看后非常喜欢,临时撤掉其他稿件,将这首诗发表在1979年第7期的《诗刊》上。
  诗作发表后,在当年召开的全国第四次文代会上,著名表演艺术家孙道临朗诵了这首诗,当时大家还不知道有个诗人叫舒婷。舒婷后来见到孙道临并听说,朗诵时,掌声无数次。
  舒婷说:“有许多业余作者,收到退稿信后,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如果我当时就气馁了,说不定一生不会搞文学了。是靠像邵燕祥老师这样有眼光、有胆量,同时也有意识培养青年作者的人的大力支持,我的诗才得到了更多人的喜爱。”
  
  最喜欢的是《神女峰》
  
  舒婷表示,她现在并不太喜欢当时年轻气盛下创作的《致像树》,而更喜欢几年后她写的另一首爱情诗——《神女峰》。
  《致像树》发表后不久,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获1980年全国中青年优秀诗歌作品奖。1981年夏天,她去北京领奖后,随同时获奖的湖北诗人熊召政等一起来武汉参加笔会,然后独自游了一趟三峡。在那期间,她先后遇到两个优秀的“剩女”。武大一位女研究生对她说:“舒婷老师,怎么办啊,我到现在还没找到我的橡树。”当时女研究生凤毛麟角,舒婷颇感意外。过了几天,在葛洲坝参观时,又有一位长得很漂亮的播音员也对她说,至今还没找到自己的橡树。这让舒婷更震惊,怎么有才有貌也没人追求呢?“她们都是流着泪跟我说,我好内疚啊!因为我的一首诗,让人家蹉跎了岁月。”游三峡过神女峰时,舒婷灵感乍现,于是有了《神女峰》——“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舒婷说,写这首诗时,她的爱情观更成熟些了。“我不希望女孩子因为理想化的爱情梦想而错过青春年华、放弃尘世里美好的爱情。我的读者中,年轻人喜欢《致橡树》,有一定生活阅历的读者可能更喜欢《神女峰》。”
  当有读者问到:“现在是不是诗歌已死?”舒婷说,诗歌没死,也永远不会死,应该说,诗歌更正常了。诗歌纯粹成为了一种个人爱好,现在这个年代,不是能靠写诗吃饭的年代。表面上诗歌似乎离我们很远,其实不过是存在的方式发生了变化而已,我们离诗歌并不遥远。诗歌能给我们提供一个纯净的地方,帮助我们告别嘈杂与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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