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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功锦，大冶保安人，现为东岳街办中心学校干事，中学高级教师，自幼爱好古诗词，写过散文，小说，最钟情诗歌，2001年，长诗《母亲》获大冶首届铜都青年文学奖。2015年，组诗《大冶印象》在黄石“爱家乡”诗歌专题创作大奖赛中获一等奖。近年来，在各级报刊杂志发表诗歌一百余首,散文随笔一百余篇。 回家 (一) 儿子茁壮成长像老家门前的梧桐树 枝繁叶茂想在天空抓住什么 蓝天白云或铺天的星辰 目力所及尽是如歌如梦的憧憬 夹杂着零散的薄如蝉翼的忧伤 我要带他到村后松林听无忧无虑的鸟鸣 告诉他如今平整的土地曾经的曲折不平 (二) 妻子越来越喜欢对镜收妆 镜面越来越模糊 她焦急的微笑总是勾起无限回忆 她说厨房的柴米油盐 广场的舞曲使她晕眩 梦中的呓语正如呵欠时掩不住的鱼尾纹 我要带她看看劳苦的婶娘沧桑的脸上灿烂的微笑 告诉他祖母踩过的纺车依然回荡在老屋的歌谣 (三) 父母真的老了 老人像火盆我辈时常回去取暖 火盆的炭火温暖慈祥 我对炭火将要成为灰烬心存恐惧 到那时父母的坟莹将是一个倒扣的火盆 我要带妻儿看看父母一生未走出的土地 告诉他们每个节日都叫回家 不为别的只为捞取一簇家园的春意 只为儿子像我一样把回家的路年年记起 家园的路 那条通往镇区的路 盘绕着童年迂回的记忆 泥巴上填满大小不一的碎石 现在铺上坚硬的水泥 老路已去远方 残存的依然藏匿在村后 被一些怀旧的树遮蔽 和忠诚的田野守望 虽然也面临着被四面高楼吞噬的危险 当我再次与它亲近时 它依然是泥土的 堆满陈年的落叶 乡亲父老的足迹将它扮靓 晴天 光洁如上妆的少妇 雨天 坑凹如老父慈重的面庞 我采摘过的菜园还在 只剩下一小块荒凉 那里有城里无法买到的母亲种的菜 傍着它 像我曾经紧拽着母亲的衣角 通往菜园的那条小路还在 水泥路四通八达 结成蛛网流向远方 房子拔地而起通往高处 低矮的土砖房近乎绝迹 我还时时记起土墙角斜倚的农具 墙上钉子挂的草鞋草帽 屋檐嘀嗒的雨水滋润的几棵狗尾草 村头的小河在途中丢失了流水 村后的荒丘办了养殖场不再绿草如茵 遗落在松树林中的书包和游戏被热闹掩埋 只有连接千家万户的小路还在这里 像一束束旧时的煤油灯之光 家乡的血桃 那成片的桃林 是我父老乡亲种的 从吐蕊的桃花开始 吸引了无数城里人的目光 山路不曲折，也不陡峭 路旁的野草低垂着失宠的心 桃花次第开放 山路的脚印深深浅浅歪歪斜斜 见证着游人参差的心境 血桃的皮肤真好看 比桃花还薄 血桃的肉质真香甜 比名贵的水果新鲜 我知道 父老乡亲的笑容烙印在桃子上 父老乡亲的血液挥洒在桃子里 我知道 城里的灯红酒绿 只不过是这漫山遍野桃红柳绿的笑谈 还有多少人 归途只是空空的行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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