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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特刊]邹晓群的散文《 我的老师们》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邹晓群,大冶刘仁八镇,务农,已近半百拿起笔,只为路遇子期,而书写长长的诗卷。
我的老师们

那时侯读书,我对老师一直是又敬又怕,又有点满不在乎的。  

究其原因,是课堂上的纪律和老师的威严,让我很不自在。比如不能看课外书,不能说笑打闹,不能打瞌睡等等。但我又极其喜欢画画,常常借前排同学的后背做掩饰,在纸上画那些画,自得其乐。老师有时批评,就有些胆怯,但又抑制不住要玩。久而久之,就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虽然是这种情形,但有几位老师给我的印象是不可磨灭的,一直是这么鲜活。  

记得读初二时,我的物理老师黄中兴,是个很温和的老师。他经常上课的开篇语,是针对物理课的:“物理,物理,事物的道理”。或者是那句他常说的口头禅:万变不离其中。这两句话,一直让我受益匪浅,记忆犹新。这两句话不光解释了有关物理的一切原理,而且让我在生活中,某些不是物理的事,也能解释得通。  

比如,某些时候遭遇一些不公正,甚至让人愤怒。就想起“物理,物理,事物的道理”这句话。是啊,世上诸多事物,合理或不合理,都有存在的道理,只是角度与立场不同而己。这样一想,就怒气全消,我甚至学来了老师的口气,说这话时也是不紧不慢的。我活泼的个性中的沉静,让我对人对物的理解,常常让人惊讶,大抵有点受此影响。不过,这样很好,如若不是老师常说这两句话,让我刻在记忆里,我一定是个脾气有点差的人。  

教数学课的是陈本初老师,虽然是戴着眼镜,但也是个很活泼的老师,年纪应该只大我们二三岁,刚毕业分配来的。因为这个原因,毫无代沟感,同学们也很喜欢他。  

记得上第一堂课,他的自我介绍,很吸引人也给所有的同学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用《三字经》介绍自己:我姓陈,名本初。人之初,性本善。我的名因此而来。这句话落音,就此之后传遍整个前进中学(当时还有高中)全校。我因走读,时常与别班同学一起上学,有的还是高中的大哥大姐辈的。他们就问这老师么样啊什么的,把他当个有传奇故事的老师。那时的我们很单纯,觉得老师应该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才合理,但是那样也让人有距离感。突地来了个活泼的老师,大家就觉得很可亲。  

陈老师就常常在课外活动时间,来教我们唱歌或者打球。当时,我的语文老师是董恩杰,他也是个活泼的老师,个子有些高。两老师争着教唱歌,又和我们一起分队打球,把同学们欢喜得不得了。这样的课几乎有些疯,不把他们当老师,大家就一起大声的唱,手舞足蹈,很是尽兴。  

还记得那时,老师一吹口哨,我就紧紧地盯着,他举得高高的蓝球,等待发球的一刻。球一发,我们拼了命的去抢,也没老师与同学的界限了,只有球友的比赛和友谊。都高声的叫喊,吆五喝六的,汗水仿佛是快乐的音符在倾泄。老师那样放弃休息的时间来教同学们,真是难得。那时的文娱课是很少的,师生之间的关系也很严肃。所以,那段学生时代的快乐,值得我回味。  

课外活动结束,我常常哼着歌在回家路上,教走读的同学唱,与他们说着班里的事。他们也很乐意听,记得他们经常很是羡慕地说:这样的老师,不分到我的班来,唉。说完,都会叹那么一两句。现在想来,小小年纪就叹气,大抵是喜欢得很而又无法身临其中去参与的滋味。可以想见,当时的我们,是很崇拜这两位老师的。  

但我读书好贪玩,不太用功。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太理想。上课把那些小说看的舍不得放,常受老师批评,甚至有时还有些恼恨老师。现在想来,对于他们传授的课,没有听进去,真有些惭愧之感。真难为老师们当初的一番苦心,及至自己为人父人母时,才知那种教人育人的不易,以及那种奉献精神。  

记不清,哪个老师说过,希望你们成龙成凤,成千里马。可是呢,我倒成了一只无用虫,成个终日劳碌奔波的人,一事无成。现在还常常忆起那个时候,老师把保尔.柯察金的名言念给我们听,还板书在黑板上:“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美好的终成过去式,我也步入了社会。但是,从出校门后,就极少见过老师了,有的一次都没碰到。我想,我此生再不会有机会,与老师们同处一室,听他们讲课了。每每想起,都有诸多遗憾。  

但是,世事难料。三十年后的二月(2017.2.15),竟然看到董老师对我写的点评留言,并鼓励和支持我。我没他的联系号码,又怕打扰了老师,就没找人探问了。后来却又在龙凤山庄碰到董老师(2017.4.23),并且同处一室参加刘幼春老师的诗歌朗诵会。其时,我在摄影,并作会议记录。老师们在讲在讨论,我在听。恍惚间,又如置身课堂,但老师因忙要走,我也因工作缘故,只说了一句话而道别。盛夏天在王红林诗歌朗诵会上,偶尔又碰到,简短问候并拍合照留影。后来我发的散文,他也点评,并指出缺点所在。这让我感动,一个老师到了退休的年纪,还没忘记尽己所能来辅导学生。  

有句古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以前的理解是,做了我一日老师,我一辈子尊称他老师,他是老师的称呼而己。现在才明白,做了你一日老师,老师们没忘自己一辈子做老师的责任。在青丝己有白发的年纪,才明白当老师,是有重担在肩的,不仅仅是种教书的职业。  

这么多年,我也许已忘了一些老师。虽然少时不谙世事,不理解老师的育人辛苦。但越年长越能体会老师们,希望学生学而有成的愿望。我虽然没成就,只是个普通农民,但仍然感激曾经教过我书的老师们。是他们教会了我很多的事物和道理,并且受用终生。  

老师们用三寸粉笔育出千里之马,在三尺讲台为学子劈出理想之路,桃李天下,栋梁八方。一句谢谢太过轻薄,但我找不到更能表达我心情的词语,在此教师节来临之际,只能对我的老师们说:谢谢老师们!  

今天,金秋已至,天空湛蓝湛蓝,白云如秋天的棉花般洁白,田野一片金黄,又是一个丰厚收获的季节。  

2017.9.9/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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