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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刘爱华的散文《剪秋》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刘爱华,笔名刘咏宁,网名沉睡的阿修罗,湖北黄石人,网络诗人,发表过大量诗歌散文作品。作品见于网络以及文学刊物。

剪秋 

晃荡荡的光阴,流水似的风起,蒙着灰的轨迹和人一路走过。朝而起,暮时归。时起时落,时落时歌。这该是清秋的情愫,在尽力张望渐离的版图;一个支点,一笔墨抑或向外秃出的曲干,因外围鲜明的剥落显得毫无任何温柔可言。空气轻拂,所谓江湖的燥炽都化为轻飞的问句。在你可圈可点的角度,会十分轻易搜寻到对视的影子,沿着光缕,压过斑驳的旧路及人流,随意取代喧哗的场景。一切仿佛尚未可知,一切又在风中冷却,带着车尾的余烟,世间无知无觉的硝烟。默默寂然。  

无不是在风中叮呤,一时泉涌的念头会从半空跌落,这大概缘起奔跑的突然,才会产生瞬间折损。从夏的头顶探去,依旧是赤目朝天的城市,白旗占据着高位,它俯视着错综的高楼,抵制着初秋追赶而来的清幽桂香。不由回想那些荷,六七月乘风近观的亭立着,饱尝诗韵的缄言,可描可叹的轻舞扬姿。抛开灼火的隔阂,我能从暮色中倾听荷尖游荡的云嗓,仿佛微波捧起无比沁香。这该便是世间的物影相形,这该是巫河听风的奇妙。当初秋来临,临水而居的绿荷多数倚岸沉静,它们时而举望高月,时而聆听蝉语,千句万句的雨行伴着风径,采荷倾心。  

在城市里盘旋,便顺应了时节的转换,顺应了高低不平的呼声。分明的脸贴着不同窗影,出入在不同街头巷尾,出入于不同颜色的心情。秋的心情起初是深绿色的,就如攀爬在灰色砖墙的叶掌,一连串的晃动在午后的阳光里,它们的丝丝脉络通透而向上,酷爱耀眼的光即便因强光渗入而显得有些支撑不住,那焦烤的力度确实不是微薄的叶可撑受的,这仿似一种忘乎所有的热爱,欢欣中忘却,就在这样的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衰老,凋谢。言尽于此,便可想象得出这不外乎是时光的消融,人与植物之间莫过于此。那些好事的影子即是内心的软弱,它们屈居在暗处,比拟,勾画着尘世间的轮廓,那原本十分美好的初衷。  

这些只在自我分辨可知其味。攀爬中的叶,毕竟势薄,毕竟沧桑磋砣,它们以极为简写的笔划尽诉人世,虽有高墙可依存,但若是经历一场风雨,那墙便会成它们最终的归宿。好与坏应时应势而创造着,变幻着,就如八月的桂香,隐隐间飘忽出不可追溯的馨香,一切似无处不在,点缀、轻悠、淡然出神的默守。于时,时常会将高处的桂枝摘下,在鼻下细嗅,其实真正的妙不可言在它乘风轻摆,若有若无的舒畅,却不是生生疏离了原有的枝叶根须,去维护某人某片时空的圈禁。我想,这无不是人世追逐的自由,草木一秋的终点,即便是任何一处,它们可高可低,可攀可降,即使有劲风吹过,打落亦无愿无悔。  

从夏里出入,繁杂的枝叶缓缓飘下,这犹如一位登台演绎的戏子卸下油彩,还原本真的姿态,清清爽爽,无争无扰。它们终于可以将独白直面落日长天,终于可以剪下倾世的情思,这牵绊时常会混沌它们原本清亮的眼睛,就如同午后那藤蔓的叶掌,睁不开眼又始终试图睁开,弯曲的攀援向上托起,或许是虚妄的狂热,或许是固执的执着,而终究依旧只是绿在延伸。而今,秋风低现,光泽缓和下来,它柔和地抚慰了周遭高下相争的势头,它慢慢将影子收拢,慢慢谢绝了与我对视的渴望,平淡重复在一缕秋风里,它顺着逐渐宁静的人流,顺着散漫的灯火,在各处角落短暂停留,它举着月色感叹一杯茶的余味,感叹秋水清剪的独韵、写意与悠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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