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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哈尔滨中央大街 文／李连义 一个城市可能没有独具特色的建筑，但总会有条繁华的大街代表这座城市，像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沈阳的中街，武汉的汉正街，济南的泉城路……北国冰城哈尔滨的这条大街则是中央大街。 祖国的版图就是辽阔，当长江以南还沉浸在收割晚稻的喜悦里，黄河中下游已经刮起凛冽的西北风，而在最北端的黑龙江已是千里雪飘，万里冰封。整个黑土地被一片洁白的雪花覆盖着，万物失去了生机，冰封的江河静静地躺着，不见了夏日的咆哮和秋日的流缓，整个原野在白色棉被的覆盖下甜美的睡着了……没有了一抹绿色，此时此刻，大地好像窒息了。 黑龙江的雪就是大，来的就是急，我到哈尔滨的那天雪花在下，肆无忌弹的下，五天后，离开哈尔滨了雪还在下，好像无休止的样子。这场连续下了五六天的雪花只是忙坏了市民，扫雪车在大街小巷穿梭，小笤帚、大扫帚在居民小区里飞舞，环卫工人或扫雪或铲雪或推雪，市民也没有袖手旁观，拿起家什加入除雪的人流。雪花就是无声的命令，消除雪花带来的安全隐患成为市民自觉的行动。 12月2日一早，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我感觉这里的雪花细细的、白白的，就像家乡磨得很细的小麦面，而不像黄河流域的雪花大得像玉米襂子，攥在手给人刺骨冰冷的感觉。虽然雪花毫无忌惮的下着，但还是挡不住熙熙攘攘的人流，上班的、游玩的、散步的，男女老幼把宽阔的马路挤得水泄不通。孩子们是喜欢雪花的，即便走在上学的路上也不忘堆个不伦不类的雪人，趁同学不注意，把一把雪花偷偷塞进同学的后领里，更大胆的则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玩滑雪。 我们来到哈尔滨中央大街北端的松花江沿岸，但见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聚集在斯大林公园附近或者拍照，或者踏雪游玩，有几个来自浙江的游客非要装扮起滑雪设备到松花江里一展滑雪的风姿。宽阔的松花江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园林工人正在制作滑冰的跑道，冰雪艺术节的人员正在采冰，而整个冰面上则是密密麻麻滑冰的游人，有稚气未脱的孩子，也有身强力壮的退休干部，更多的则是朝气蓬勃的青年人。冰面是他们施展的舞台，你一个大鹏展翅，我一个立地旋转，你一个凭空翻越，我一个鱼翔浅底……各种各样的滑雪姿势只看得人们眼花缭乱。大堤上，一位只身穿着T恤衫的东北大哥正在挥动臂膀锻炼身体，健壮的肌肉从薄薄的袖筒里凸露起来，惹人注目。只有在黑龙江，在这样的严寒里，你才会见到如此“另类”的东北人，你才会被“东北人”的无惧感慨。站在高耸的“九八”抗洪纪念碑前，我遥望着碑上面的抗洪英雄雕像，脑子里映出松花江洪水波澜壮阔咆哮而来的场面，波浪滚滚，打旋翻腾……英勇的哈尔滨人民为保卫自己的家园与洪水搏斗，用沙袋堵，用躯体组成坚不可摧的长城，终于让百年不遇的洪水在他们的英勇顽强下屈服、低头。 很早以前看过一部影片，片名叫《马迭尔旅馆的枪声》，没有想到，电影中的马迭尔旅馆就在我的眼前。这家旅馆是解放前哈尔滨规模最大的旅馆，就是在今天这座外国人建的旅馆也是毫不逊色,粉红色的外墙，长而瘦的窗户，落地的窗帘，还有就是用冰制冷的空调，宽大结实的俄罗斯实木木床和欧洲复兴时期的油画。同行的朋友告诉我，来的不是时候，假如盛夏来到这里，马迭尔的阳台音乐会给人们带来非同一般的享受。在马迭尔旅馆北边的一个伸出的阳台上，遮阳布上写着“阳台音乐”。听朋友们说，夏天的时候，会有白俄的女人在这里纵情歌唱，或者一位英俊的男士拉动小提琴奏一曲舒缓的曲调，或者一位苗条的女人扭动腰肢带来一曲俄罗斯舞蹈。浪漫冰城真的名副其实，一座小小的阳台，就把异国他乡的风情表现出来，你不得不赞叹旅馆老板的精明。 沿街向南慢慢的前行，在这条亚洲最长的步行街上凝固的是各式各样的欧式建筑，流动的是穿着五颜六色服装的游客，脚下的方石块有的还被雪花覆盖着，裸露的也被行人的脚步磨的光滑，听同行的做过导游的妻侄媳妇介绍，这些石块大小一般，都是坚硬的花岗岩，当时铺这条路的时候一块石头一块银元。哈尔滨作为清朝最早开埠的城市之一，为何吸引众多的欧洲巨贾，自然是哈尔滨独特的魅力。黑龙江幅员辽阔，土地肥沃，森林资源丰富，能在这里分一杯羹，自然是乐此不彼的事情，因此早在十八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这里变成了投资的热土。他们不但奴役这里的人民，而且在精神上控制他们，使他们成为欧洲投资者的奴隶。索菲亚大教堂就是最好的见证。 索菲亚大教堂不在中央大街上，而是在这条大街附近的哈尔滨百货大楼的东边。这座洋葱头的罗马式建筑经历了近百年风雨后依然屹立在冰城，看着这座城市成长、发展。我们为建筑的精美而惊叹，一个圆形三个塔形的楼顶，红色的墙皮，窄窄的窗户，东正教独特的十字架，这使这座教堂成为中国的唯一。来哈尔滨中央大街不到索菲亚大教堂不为游也。正因为此，来索菲亚大教堂参观游览的人特别多，虽然天空飘着雪花，但也挡不住人们的好奇，不把里里外外看个够，人们是不会罢休的。 热情豪爽的哈尔滨朋友把中午饭安排在中央大街中段的在哈尔滨非常有名气的华梅西餐厅。这对我这个出门就掉向的山东汉子来说有些受宠若惊了。用惯了筷子的手拿起刀叉总感到别扭，烤牛排，煮羊肉，炸洋葱卷，面包片，西红柿酱……纷呈色彩，所有的食材简直太诱惑人了。本来不胜酒力的我还是豪饮了三瓶哈尔滨啤酒。在华丽的二楼餐厅里，我发现在这里就餐的以年轻人居多，两个人坐在一起，在食材散发的热气中，吃一根香甜的冰激凌，喝一杯清醇的啤酒，说一些悄悄的话语，感到格外的温馨，特别的甜蜜。外面，雪还在下着，里面，则是热气腾腾的景色，就餐的人们赞美着北国纷纷扬扬的雪花，赞美着代表哈尔滨形象的中央大街。 走出餐厅继续在这条文化独特的大街上漫步，这条被四面高楼大厦掩盖的大街越发变得俊秀，变得特立。商店的音响里传出俄罗斯歌曲《三套车》的曲调，是那样的悠扬，那样的令人回味无穷。哈尔滨中央大街，这条见证哈尔滨翻天覆地变化的大街，这条记录这中华民族被殖民凌辱历史的大街如今以无穷的魅力展现在人们眼前，人们在欣赏她的同时难道不应该铭记什么？有时候建筑比书写在纸张上的历史更能给人们确切的回答。 只有凝固的建筑才会唤醒人们更多的记忆。 （2015年12月8日于莱芜无聊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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