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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钢铁 文/李连义 当我行走在路上已被雾霾遮挡了眼睛而分不清南北东西，当我看到大山被肆意开采而遍体鳞伤，当我看到跳广场舞的大妈因烟尘污染而住进病房，当我看到红的黄的黑的烟尘在城市的上空弥漫，当我看到田野的菜蔬上面黑斑蔓延，当我看到因为雾霾飞机迟迟不能起飞或者落地，当我看到我曾美丽的家园被一层灰色覆盖，当我看到村里的农民舍弃被污染的水井而花钱买水喝，当我看到公路的行人路过这个工厂而掩鼻而走，当我看到新闻媒体用犀利的文字讨伐这个工厂……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撮土为香，焚烧一刀草纸，我要祭奠这个叫钢铁的工厂，期盼你早点的死亡。 因为钢铁的膨胀，豪无休止的膨胀，钢铁已经成为国家沉重的包袱，已成为经济发展的累赘； 因为钢铁的膨胀，肆无忌惮的膨胀，钢铁已成为众人所知的祸害，已经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因为钢铁的膨胀，没有规划的膨胀，钢铁已成为经济纠结的伤痛，已成为欲说还休的包袱。 我这里说的钢铁不是笼统的钢铁也不是广义的钢铁，而是那些在经济发展中欲与国家分一杯羹的狭义的钢铁，那些环保、安全已经血债累累的钢铁，那些铁块上、钢带上、钢卷上沾满工人鲜血的钢铁。因为这些钢铁的存在，因为这些钢铁花言巧语的辩解，因为这些钢铁堂而皇之的财政收入，因为这些钢铁和政府说不清的关系，它已经把青山绿水蚕食的四分五裂，大山失去了绿色，江河失去了生机，城市失去了清洁，百姓失去了安宁。狭义的钢铁已成为绿色发展的罪魁祸首！ 我知道，我们的国家曾是一个缺铁少钢的国家：因为没有钢铁，国家的脊梁就挺不起来；因为没有钢铁，国家在世界上说话就要看别人的眼色；因为没有钢铁，农业就不能告别刀耕火种的时代，工业发展就是一片空白。为此，领袖着急，百姓着急，于是才会有“赶英超美”，“发展工业，以钢为纲”的号召，才会有饥不择食的大炼钢铁的灰色幽默时代。我听奶奶说，为了完成上面钢铁的计划，家中的铁锅、鏊子、门环、锄头、镰刀等都一古脑的倒入化铁炉内变成一股股黄烟，最后收获了一堆炉渣。违背了科学规律，伤害了自己的故事今天回想起来依然是哭笑不得。现在看看，那村口的一堆堆灰渣就是大炼钢铁的“收成”，就是不能忘却的记忆。老百姓有句话，不知说了多少年，那就是：好了伤疤不能忘了疼啊。也难怪，某地的群众称当地的一位钢铁厂老板“张疯子”。 钢铁的故事从八十年代初期开始了，新的三国演义在钢铁行业演的淋漓尽致，激流翻滚，破釜沉舟，群雄逐鹿。当国家在上海宝山建立的一座现代化钢铁企业刚刚奠基，当国家花巨资引进的现代化冷轧线在武钢刚刚投产，当首钢的大承包方兴未艾，君不见，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座座高炉拔地而起，一座座矿山开始沸腾，国家的，乡镇的，民营的、个体的，有无实力，有无资金，有无技术，谁都相当钢铁行业的老大，谁都想戴钢铁行业的皇冠。河北近百十个县市钢铁业遍地开花，山东济钢、莱钢两家兄弟企业为争夺国家钢铁的名次开始产量打擂，江苏本钢在长江沿线蠢蠢欲动，首钢在济宁圈地准备建齐鲁大钢，山东沿海城市日照成为钢铁行业的香饽饽……一个铁本事件打破了钢铁精英的美梦。可就在今天，不是还有像铁本一样的钢铁行业披风沐雨的活着，活的自自在在。还有就是如何投机上钢铁，你国家不允许上，我像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一样，先把孩子生出来，高炉、转炉已经建起来了，看你奈我何？小高炉淘汰，我异地改造，大炉子就起来了。从白雪茫茫的黑龙江到四季花开的云南，从风沙滚滚的新疆到改革前沿的广东，从煤炭大省山西到中原腹地的河南，那个省没有被地方官员视为经济支柱的钢铁厂，那里没有靠税收而戴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花冠的钢铁企业主！就像前几年山西的煤炭神话一样，全国的商人汇集在山西采挖煤炭，实现一夜成为土财主的梦想。结果呢，以牺牲资源为代价，以牺牲安全为代价，以牺牲环保为代价，这个“人说山西好风光”的地方成为生命的“屠宰场”，成为冒险家的乐园，成为贪官污吏的绞刑架。但是，山西，血淋琳的现实没有惊醒钢铁企业家的梦！ 都知道钢铁产能严重过剩，都知道一吨钢铁的利润不如一棵白菜的利润，一个冰棍的利润。中国钢铁协会知道，各省的冶金公司知道，各大钢铁厂也知道。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大喊一声：如果不能合理控制钢铁产能，钢铁业将万劫不复，进入万丈深渊。国有钢铁企业举步维艰，但有国家的大盘子兜着，吃喝无忧，民营钢铁企业逆势而上，和国有钢铁企业分一碗羹，到底为的啥？无利不起三分早。山西最大的民营钢铁企业海鑫钢铁亏损严重资不抵债，不是政府千方百计的保；河北一个县市天天灰尘蔽日，污水横流，政府官员照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年年淘汰落后的钢铁产能，但钢铁的产量越淘汰越大越多。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中国的钢铁行业都在与国家与政府捉迷藏。明明淘汰了三座九百立方的高炉，转身却建起了一座一千八百立方的高炉，美其名曰异地改造。试问，我们国家的政府大员们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钢铁行业高炉的容积是多少？恐怕统计的数据也是雾中花水中月。 什么是科学发展观？发展起码要讲度。一个度字，是一把不可逾越的标尺，是一个严格遵循的标准，是一个对社会负责的责任。没有了度，一切都是枉然；没有了度，就没有的准绳；没有了度，就会酿成难以下咽的苦果！ 几年前，小小的圆珠笔芯我们这个钢铁大国都不能生产，要依靠进口，便可知中国钢铁的技术水平。一艘从乌克兰购买的名叫“瓦良格”的旧航母一放就是几年，风吹雨打，风剥雨蚀，在中国这个号称钢铁产量世界第一的大国就是不能生产出适合航母用的钢材。只有痛下决心，刻苦攻关，才有国有钢铁企业生产出耐腐蚀高质量抗打击的钢材，终于使辽宁号航母破浪远航，圆了中国人的航母梦！ 中国还是缺少精品的钢铁。 而不是缺少只能盖房子用只能造农机用只能架桥梁用只能造家具用的大路货。既不缺少普碳钢也不缺少不锈钢。中国的不锈钢仅仅依靠太原钢铁就能满足，或许看到不锈钢高额的利润，许多的老板顶风冒险上不锈钢，去吞亏损的苦果；过去云南一带很少钢铁企业，是一片美丽的净土，因为GDP，因为利税，这片净土不再干净，钢铁行业已是遍地开花，花海绿树已是残枝败叶。钢铁产能严重过剩，这是钢铁“精英”自食其果的结果！ 今天，我要祭奠那些不伦不类的钢铁行业，祭奠那些牺牲各种资源的僵尸钢铁行业，祭奠那些污染了半个城市的钢铁行业，祭奠那些在睡梦中还在投机的钢铁行业，祭奠那些离开银行贷款就不能生存的钢铁企业，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死去。而且要为钢铁行业的死亡而欢呼。 有人说，搞钢铁的都是疯子或者狂人，他们在这个圈子里游戏，胜败对他们已不重要，只为玩得热闹，痛快。疯狂的钢铁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切肤之痛，已经成为阻碍科学发展的绊脚石，如果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割除钢铁产能严重过剩的毒瘤，钢铁行业永远没有美好的明天。 上帝与叫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疯狂的钢铁，钢铁的疯狂已经到头了！ （2015年11月27日于莱芜无聊斋） 作者简介 李连义，笔名若愚先生、颖之、杨柳，1967年7月生，山东莱芜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山东作协会员，山东报告文学学会理事，山东第十届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莱芜市首届十佳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无官员后台，无富豪父母，无本科学历，无豪华别墅，无不劳而获，靠自己打拼，靠辛勤劳动，靠刻苦学习，靠朋友关怀，为实现价值，为自我梦想，为徒有虚名，不阴奉阳违，不优柔寡断，厌烦阿谀奉承，常在工作中遭受挫折而为人正直、不卑不亢的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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