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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枫叶红 文/雨山 我超级晕车，在朋友圈里是出了名的。所以，即便酷爱旅游，却常与许多美好的旅行失之交臂。 今年十月末，有个北戴河、北京、天津、兴城七日游，行程里有北京香山。虽然，此行除了兴城外，其他的城市包括行程里的景点我都不止一次去过，但香山的红叶我是没见到过的。向往已久北京香山的红叶，又恰逢那些天刚送走工作的女儿，心情如秋般有些凄凄又落落的，于是，毫不犹豫地托付陈玲文友给我报了名。 行前，老领导郭主席还不无担忧地叮嘱我：“全程都是大巴车，你能承受得了？千万小心啊！”我笑着跟她说了一句很文学的话：“萧索的秋里，唯有红叶能点亮黯然，我就想看香山红叶。”领导很懂我，边笑，边摇头。我知道，她相信也希望我能在香山的枫林里找到点燃秋色的那片红霞，也着实为我担心。 当早上五点半大巴车从哈尔滨出发，导游跟大家介绍行程，明确我们第一天大致要车行十五六个小时到达第一站北戴河时，报名时的勇气仍在我身体里充满着力量。 身边一直有陈玲文友的悉心照顾，然而，毕竟晕车是无法避免的现实。随着旅游车的行进，我的支撑力渐减。每到一个服务区，我都会像出笼的小鸟一样，摇摇晃晃第一个跳下车，站在空旷的停车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直到导游和司机三番五次招呼，才最后一个上车。每次回到那个七天都不变的座位上，我都会闭着眼睛在心里重复同一句话：红叶，我用尽力气，只为途径你。 行程第三天早上，伴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我们的大巴车驶进了北京香山公园。我们黑龙江团的四个大巴车刚停稳，后面就有五台来自内蒙、山东和四川的旅游车开进来。原本清爽的大门口，一下子塞进了五百多人，沸腾的样子，很像春节前乡下的集市。 我和那些操着不同口音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涌进这座我心仪已久的香山时，脑子里回荡着早上从驻地出发，一路导游几次跟我们传递的负面消息：“香山的红叶，早已不是你们想象和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壮观。香山的红叶，也只不过一个传说罢了。” 传说，我倒真的想起来杨朔关于香山红叶文章里提到的聚宝盆的传说。能有取不尽钱和长不尽树的聚宝盆真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千里迢迢来见的红叶，已经静默在山峦里等着我了。 和前几年我去吉林蛟河红叶谷看的红叶不同，北京香山的红叶不都是枫树，有一种叫黄栌的落叶灌木，秋后经霜也是红色的。扎根于岩石旁或石逢间的黄栌，叶子像芭蕉扇般的椭圆形，从外形上看，没有多 角蝴蝶样的枫叶漂亮。黄栌数量不少，密密麻麻地盖在山上，将半个山坡铺陈得红彤彤的。 想来真是天公作美，那一日，严重霾的北京城的天空湛蓝如洗。蹲下来仰头拍照，透过丝丝光亮，在蓝天的映衬下，黄栌的叶子红得透亮，微风下，蝉翼般颤动着。大概是枫树叶的锯齿状缘故，枫叶的透光度比较好，相比，黄栌的叶子间的缝隙很小，所以，整冠树看上去厚厚实实的红，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的红，撩拨得我走近一株又一株并不高大的黄栌，嗅着她的清香，努力贴近她的我也盈香满怀了。 香山的树种很多，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树仍苍翠浓郁，有的则则金灿灿黄橙橙。众多树种中的枫树，枫叶灼灼地挂在枝条上，红得有些耀眼。如再见到久违的知己一样，见到枫叶的那一刻，我兴奋得竟然失语，只挥手示意同伴。站在一株高大的枫树下，我仰头驻足与染上红霞的枫叶对视了好一会儿，才举起相机拍照。很快，我的视线里一片火焰。我迫不及待地从这一株转向另一株，脚步也随之加快。红艳艳的枫叶与尚绿抑或金黄的树叶杂糅在一起，蓝天下的斑斓，灿烂着每个人的心。我们边走边拍，给同伴拍下一张张美照，也把多彩迷人的香山收入我的相机。 行前，我们就约好去香山一定要参观双清别墅的。可惜那天闭馆，我跟同伴轮流在门口拍了张照片。众所周知，双清别墅曾经是毛主席和他领导的党中央的指挥中心，香山见证了新中国成立前的重大历史时刻。这里见证的红色政权，指引着中国的航向；香山的红叶，用一树的火焰驱走肃穆中的萧条，指引我用热烈拥抱严冬。 此次旅行社安排的行程很紧张，那个上午我人到香山，却没能踏遍香山。红叶没辜负我千里迢迢的朝见，我却辜负了香山静默的等待。我不怪千百万人踏过的香山，记不住我的足音，留不下我的足迹。在我心里，储存了红叶的这份温暖，会捂暖整个寒冬，我很知足了。 今秋真好，又见枫叶红。 香山，红叶。我相信有生之年的某个秋天，我还会与相识或陌生的热爱生活的人一起，与你再次邂逅。等我！ 作者简介 雨山，国家二级编剧，在国家及省市级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近百万字，2011年出版散文集《剪爱》。现在文联供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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