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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虫”送电报，不是哭就是笑 文/杨传河 5月17日是世界电信日，说起电信年纪大一些的人就会联想到电报，因为二十多年前我国电信与邮政还未分开，其经营机构叫邮电局，从事的项目除接送包裹、普通信件和航空信件外，还有一项与老百姓生活、工作相关的电报业务。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在电话还未普及使用时，电报是一种快捷的通讯手段，老百姓家有什么急事大事需要即时通知身处异地的亲朋好友就以电报的方式来转达。 当时电报分普通和加急两种，其价格不一样，普通电报发出后6小时送达收报人，加急电报则4小时且风雨无阻连夜送达。邮电局的送报人都是骑着摩托车往收报人家送，（当时的摩托车因发动起来尾部会冒烟，还不停地发出啪啪的响声，故而老南京人就戏称摩托车为放屁虫），“放屁虫”停在哪家门口，隔壁四邻闻声都要出来看看，还在猜想那家说不定有什么大事了。在那个年头私人是买不起“放屁虫”的，只有电影院跑片的和邮电局送电报的两种人，为争取时间公家才配发工作人员骑摩托车。电影院跑片的“放屁虫”是不会“私闯民宅”的，只有邮电局的“放屁虫”才会跑到居民家送电报。那时候人们最常用的联系方式还是写信，只有遇到大事急事才会发电报，比如新婚贺喜、突发急病、意外遇灾、伤残丧葬等，收报人见了电报不是大喜就是大悲，故而老南京人就有了一句顺口溜：“放屁虫一到，不是哭就是笑”。 有一年我住平房的时候，半夜三更突然听到“放屁虫”响，先是吓了一大跳，后来听到喊隔壁名字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放屁虫”一走，就听到隔壁女人哭了，赶快起来出门问问，才知道隔壁在老家的老妈“走掉了”，是她家弟弟从安徽发来的，只见电报上“母故速归”四个字。字少份量重，如果事先没有思想准备，肯定头晕目眩天地转，刹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倘若遇到亲朋好友结婚、生子、生辰做寿等报喜电报，虽不惊吓但也头疼，因为在那个低收入的年代，掏腰包出份子也蛮吃紧的。当然啰，老百姓发电报不仅仅就是红白喜事，还有探亲、出差乘坐火车轮船前，也要发一个电报到对方，望其某时某刻到站接；如果是为重要事情到达目的地、或已办妥某件重要事情，也要向家里或单位发一个电报报平安、勿念。 尽管收到伤感悲痛的电报总会一惊一乍地吓人，但在电话还没普及使用的年代，遇到急事靠写信是来不及的，跑去面谈花费盘缠又浪费时间耽误事情，还是发个电报比较方便快捷。发报人都是事先拟好草稿，然后到邮电局领取一张发报方格稿纸，发报人除写出需要通知对方内容的正文外，还要填写发报人与收报人的姓名地址。发报的正文内容都是言简意赅，只要表达意思文字越少越好，虽然每字只需付费3分钱，另外还要加收译电费，在当时大家工资都不高的年代并不便宜，能省则省，没有什么大事急事一般人家还是不轻易发电报的。发报人写好后电文交给柜台，营业员根据字的多少计算费用，然后交给译电员翻译成电报码，向对方即收报人当地邮电局发电报。 随着信息化产业的飞速发展，那《永不消失电波》（即电报）也将渐行渐远，甚至于在不久的将来退出历史舞台。 作者简介 杨传河，原南京港务局客运站工会主席，已退休，1980年开始写作，先后在《新华日报》、《南京日报》、《扬子晚报》、《金陵晚报》、《南京晨报》、《南京港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过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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