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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水如天 文/侯月兰 一直以来，只要接到亲朋好友的喜帖，我都会欢天喜地地去参加婚礼。在各种豪华婚礼的宴席大厅，看着美丽新娘披起白色婚纱，粉面桃花地走向红色地毯那一边，等待着新郎给自己套上婚戒的那一刻，为祝福新人我听见自己发自内心的欢呼。 在女儿结婚之前，我一直没真切地体会过作为一个母亲送女儿出嫁的心情，但每当看见婚礼现场新娘的父母把女儿交给新郎前，那相拥不舍，仿佛生死离别的场面，给我及在场嘉宾的情感上，带来了短暂的触动。俗话说：“旁观者清”，别人离别的真情实感，很难触动到自己的心灵深处，特别是在这种浪漫热闹的氛围中，嘉宾心中些许的触动，瞬间被温馨的婚礼场面，抛至到了九霄云外。人们常说岁月会让人变得比较坚强。这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出嫁时的一些情景。 记得三十多年前，我结婚那天，因婆家住郊区，在父亲及兄弟妹妹们送我之时，唯独最疼爱我，也最坚强的母亲在我出门之时，往我手里塞了二十块钱，背后过脸去抹着泪而没有送我。那时因为年轻也没往深处想，也不能理解母亲当时为何不送我？直到大女儿出嫁时，我突然明白了母亲当年嫁女时的，那种难已割舍不愿面对的心境。 在女儿出嫁前，我也曾看过很多电影、电视中父母嫁女时各种悲伤的姿态，那时总以为那是只是剧情，是编导编出来的。直到大女儿出嫁，一惯坚强的我，还曾告戒自已要高高兴兴地祝女儿一生幸福!然而当女儿、女婿双双给我们敬茶时，嫁出的女儿和父母难以割舍的亲情让我忍不住泪目。在我们四口的家庭中，女儿的嫁出，让我缺少了能和女儿秉烛夜谈的机会。女儿家虽距我很近，但诸多的不舍，依然让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欲哭的情绪。女儿出门时，泪眼相对，泪珠婆娑中，脑海里又呈现出中国几百年来，乃至母亲在内的新嫁娘，以同样的姿势，在上花轿之前的跪拜：一叩首——鞠育之恩难报：二叩首——双亲善自保重：三叩首——奴从今日去，爹娘莫牵念的影像。 曾看过一部日本电影，描写嫁女儿时的心情。一位嫁女儿的父亲，在婚礼结束后到常去的小酒馆喝酒，善于察言观色的老板娘过来搭讪：“先生今天穿得这么整齐…….看你的神情，莫非你刚参加完丧礼？…….”这种情节、这种场面令人心惊，却可以理解。人的一生有不舍与伤别，大自然的规律不能改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的事物却也有些改变。虽然岁月的年轮使青涩年少变白头、美女青丝成绍华、可世间我觉得长相忆比长相聚更为可贵。因此在时光的长河中、在许多月光如水水如天的夜里，我能感觉到空气中不时飘动着暗香，在造物主的安排下，人世间处处有深情，处处有诗意。 作者简介 侯月兰，原南京港股份公司工会图书管理员，87年入党，现已退休。97年开始写作，先后在《南京港报》、《扬子晚报》、《现代快报》、《金陵晚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过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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