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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手心里的宝 文/荷籽 快到中午了，女儿还没打电话来，我烦躁地放下手机，心里不免生了气。即便我不在乎母亲节的礼物，但电话,女儿是应该早些打过来吧!心里恼着，可脸上却依然灿烂地笑着，忙着接待进店买熟食的客人们，今天是母亲节，店里忙，电话打不打先不去想了，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悻悻地转回身又在柜台前忙碌起来。 熟食店的门开开合合，进进出出的客人们买的吃食很是丰富，真是左手是花，右手是肉，换句话说，既有精神来满足，又有物质来丰富。看看人家，既惦记妈又顾着爹。丈夫早就看出我为什么不开心， 幸灾乐祸地说：“还是孩子在身边好啊！怎么说过个节呀、年啊，能聚到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当初不让她走远你就是不听！”我白了一眼丈夫说：“她不给我打电话，今天我是不会先给她打电话的，好像我提醒她今天是母亲节似的，等明天我早早给她打电话，看她好意思？我倒是看看，我这个妈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啪”我把食品夹子摔到了柜台上。“干什么？”丈夫吓了一跳：“就为女儿一个电话啊？ 你有多重？不是过完年刚涨十来斤吗？还有多重，我看你更年期比较重，好在没顾客，这要让顾客看到了什么样子？”我没理丈夫，生气地拔脚去了后厨。 “咣当”熟食店的玻璃门好像是被撞开的，紧接着一个半大小伙子伴着吼声闯了进来，他趔趄着还没站稳，就被随后追进屋的中年妇人拽住了胳膊，妇人看着从后厨跑出来的我和不知所措站在那的丈夫，忙说：“孩子有毛病，但没事的，我拉着呢，我买点熟食就走，今天不是母亲节吗！”边说着话，妇人边把那少年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妇人的双手就没再离开那少年的肩膀，即使这样， 那少年也没安静下来，他不停地在椅子上扭动着身体，时不时地吼一声，那狂躁和愤怒的样子着实让人害怕。 我不远不近地站着和那少年保持着我认为安全的距离，心里恐惧着，我时时防范着他，怕他突然狂躁起来我们真的控制不住他， 那少年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体并不瘦弱，中等个子，标准的国字脸棱角分明，面孔也算白皙，浓眉大眼，上唇上已有了细密的绒毛，脖颈上的喉结随着他的吼声上下动着，这是个正在逐渐成熟的年轻人，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他绝对算得上英俊少年，但可惜了这孩子。而他的母亲，朴素的衣裤，憔悴的面容，脸上尽显着沟壑，按那少年的年龄推断这妇人不 会到五十岁，妇人的眼神多半是惶恐和歉意，惶恐的不是她手里抓着的那孩子，而是因这孩子所带来的这一切都需要这个母亲的解释。妇人用手摸着那少年的头，轻声唤着：“宝宝、宝宝……” 少年因着母亲的呼唤真就渐渐安静下来，妇人这时松开了揽着孩子的双手，走到柜台前，一样、一样地挑着熟食，我悬着的心放下了，赶紧过去帮她拿食品袋子包装起来，又急急地算着钱数，想赶快让这母子离开。就在我刚把货款收起的瞬间，那少年狂吼一声，快速地一把抓起桌子上我练书法的毛笔，“嗨！嗨！”两声，拿着毛笔当剑舞着，妇人一下按住他的双手，想夺下毛笔，可少年的力气很大，躲闪着不让妇人抓到，接着又疯狂地撕扯着毛笔头，最后狠狠地把毛笔摔到了地上，笔断了，那少年又恢复了安静，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是那么快， 都没容我们缓过神来，妇人蹲下身去拾已断掉的毛笔：“哎呀！太对不起了，我赔我赔。”妇人满眼里都是歉意.“没事、没事”我接过那支残败的毛笔，虽然心疼，但更心疼的是这位有着疯儿的母亲！ “宝宝、宝宝……”妇人又把那少年揽在自己的怀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扶摸着他的头,看他安静下来后,又捧起那少年的脸,如同捧着宝贝般,在他的额头吻了又吻!我完全被这妇人的举动感动在那里,记得昨天我还和朋友说,自己的心麻木了般,不会欣喜若狂也不会悲哀异常,只剩每天的按部就班,可此时,我真的感到自己心既有爱又知道了疼!“我们走了,谢谢您了,弄坏了笔也没要赔偿,我知道写这个字的笔很贵的,真的是谢谢您了!”我把妇人买好的熟食递到她手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想表达什么?妇人拉着那少年的手：“宝宝我们走了，宝宝乖，我们回家过母亲节了。”此时那少年是安静的，是他听懂了母亲的话？还是母亲把他当宝贝般捧在手里暖了他那颗失常的心？少年低着头，任凭妇人牵着，母子两人推开店们走了。 店门再次被推开时，一大捧的鲜花送到了我的怀里，手机此时也响了起来：“母亲节快乐，妈妈……”女儿甜腻腻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谢谢宝宝”我的这声宝宝可是为那妇人唤的吗? 作者简介 荷籽，黑龙江龙江县人。数年笔耕不缀，多篇文章发表于市、县报纸、杂志。现自由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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