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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张纸 文/濮云 第019章 中考（下） 走在中院和大门口，各种小商贩都聚集在这里，这是很普遍的现象，小商贩敏锐的嗅到了来自考场上学生口袋里金钱散发出来的气息。可能平日里家长只给三五元，而每当考试又是另外一种特殊待遇了，除了煮鸡蛋，还要给上十块二十块，尽量让他的孩子在外面饭馆吃，补充好体能，有足够的精力和心情去考好这次期中考试。 孟瑶的两个鸡蛋还是热的，她自己吃了一个，另外一个准备给姜晓明，看到姜晓明和薛晓燕说说笑笑并排走着，后面还跟着满脸醋意的林雪，她掉头就想走。 “孟瑶，你考的怎么样？” 姜晓明喊了一声，孟瑶停下脚步。 “还可以，你呢？” “我就那样，被分到第三考场，顺利答完题就不错了。” “这只是期中考试，考不好也没关系。后面抓紧时间还来得及。” 薛晓燕忍不住笑了：“剩半学期就要终考了，是我我可能没心思去复习了，该怎么放松就放松，反正都这样了。” 孟瑶哼了一声，对她不屑一顾，把鸡蛋给姜晓明：“这个专门留给你的。” “还是老同桌好，那我谢谢你了，祝你这次考出好成绩。” “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加油！”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薛晓燕笑着说：“你人缘还真不错，考试成绩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关心你的人倒不少。” “那是，人心换人心，兴许我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呢。” 林雪感觉两人太过亲密，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说：“我先出去了，你俩慢慢聊。” “喂，这……”他想喊住林雪，却不知道说什么了，眼看着她的背影走出大门。 “我说晓燕，你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说人家孟瑶干嘛，她可是个好女生，不和谁闹矛盾，不招惹坏男生，以前做同桌时没少对我好，你刚才说话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她。而且我觉得她说的那些也不完全正确，你实话告诉我，这半年复习你就能考上高中了？” 姜晓明被她击中要害，哀叹了一声，说：“很多人还不是临时抱佛脚。我以前的老师也说，临阵磨刀，不快也亮，起码试试吧，不试是没有一点机会的，试了或许还有这个可能。” “我说不过你，你认为可以你就努力吧，我支持你。” 这句话她说的很真诚，让姜晓明尤为感动。 吴炯和谢晓飞讨论着考试话题走进来，看到两人站在坡道上。吴炯说：“姜先生此次感觉如何，能否顺利过关斩将，一路所向披靡呢？” 姜晓明说：“借兄台吉言，必有所获，待旗开得胜之时，再与君把酒言欢。” 薛晓燕歪着脑袋看着二人，笑着说：“你俩是不是傻？” 谢晓飞也笑着说：“看这俩二货。” 薛晓燕接着说：“我还以为是古代考场呢，原来我没走错地方啊。” 谢晓飞说：“你就当考状元，女状元。” 薛晓燕和谢晓飞并不怎么熟，这次算是找到了合适的契机，你一句我一语。 姜晓明笑着说：“挺般配嘛，我看这事没准能成，是吧，大学士？” 吴炯一副正经做派，慢慢点头，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胜似牛郎织女。” 薛晓燕病发作谁都拦不住，她想踢姜晓明一脚，被顺利躲过，索性一把揪住吴炯耳朵，疼的吴炯呜呜乱叫求饶。 “看你还胡说不胡说了。”对谢晓飞说：“我揪住这个，你把姜晓明也逮住。” 姜晓明早就跑到院子里，笑嘻嘻地看着这场景。谢晓飞跑了两步，见追赶不上，也就放弃了。 “你过来帮我揪住吴炯，我不信姜晓明还会飞上天。” 谢晓飞还真上去揪住吴炯耳朵，笑着说：“忍耐一下，我也不想，这女娃咱惹不起。” “能不能轻点，玩归玩，一会被你们揪流血了。” 吴炯脸色有些不好看，情绪开始不稳。 谢晓飞也善于察言观色，开开玩笑意思一下就过去了，太认真把关系搞砸就真不好收场了，她干脆松手放了吴炯。 姜晓明还在被薛晓燕追着满院子跑，地上的废纸和冷饮包装袋也一起跟着飞来飞去。 政治考试的铃声终于响起来了。 抱着各种书籍的学生开始进入自己所在的考场。政治是开卷，一方面要靠自己平时的知识积累经验，另一方面要靠自己去理解，没有这两个前提条件，就算拉一车书也未必能找到正确的答案。 那些摇色子的不用费力找答案，所以来时一本书不带，全凭运气，在用橡皮做好的色子上分别写上ABCDEF，选择题完全靠这种方式带来的运气答卷，摇到哪个字母写哪个，多项选择就多摇几次，判断题选文字最长的，少的一般都是不对的，做完这两道题，其他的能做做几个，不能做的完全拉倒，算下来分数也有六十分左右，到不了倒数就行了，维持现在状态，不拉班级后腿，不接受表扬，不会被批评，中庸之道。 姜晓明算是最搞笑的一个，居然认为多项选择就是选两个答案，于是都这样填了，最后才知道至少要两个以上答案。他不敢声张，怕被人笑掉大牙。 这门考试监考老师最自在，前半个小时做做样子，后面几十分钟人影都不见了，直到交卷子最后几分钟才懒洋洋的进考场。 第四考场简直比自由市场还要热闹，除了相互传递信息，有的直接大声叫喊：“这个填空题你做了没？” 后面也是火急火燎不耐烦：“别喊，别喊，烦着呢。” 有的觉得这样不过瘾，半天等不到对方回应，干脆搬着凳子坐在跟前，大家商量着来。这就非常有趣了，一些题目的奇怪答案居然一模一样，选择题判断题整道题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考英语这场抓了几个作弊抄袭的，两个学生居然带着又大又厚的英语课本进入考场，为了不被发现，坐在屁股底下，但谁的屁股有那么大，能完全覆盖整本书，还是被发现了。第四考场和第三考场各揪出一名，扣百分之五十分数，在大喇叭上连续通报三天。奇耻大辱啊，无地自容啊！犯事学生的班主任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 第三考场那名学生按照以往的成绩，最多六十过线，扣一半剩三十几分。而第四考场那位仁兄本来就在十几分徘徊，扣下来只剩几分了，当然，对于他来说没多少损失，本来就差不多，对于第三考场那位学生来讲有些遗憾，本可以及格，现在却挂科亮起红灯来，心里懊恼万分。 姜晓明有时候反应迟钝，旁边有个一班的女生打手语暗示，见他一脸茫然，又做口语暗示，她还是一脸懵圈，那女的气的真想骂人，索性不理他了。 姜晓明自打初一考试以来，英语从未及格过，也只做判断题选择题瞎碰运气，遇到阅读理解这类，就把原文抄一半，有的阅卷考试会有恻隐之心，觉得这位学生不管做的怎么样，起码态度端正，字迹工整，心情一好，大笔一挥给个一分半分的，记得这是上小学时候他们班主任推荐的方式，还一再提醒，不能滥用，迫不得已才能派上用场，相当于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关键时刻打开才能奏效。 有一次姜晓明和另外一个学生就被英语老师叫上讲台在黑板上答题，那个男生茫然无措，站在那里尴尬至极，笑的很痛苦，紧张的腿打哆嗦，却一个单词也写不出来。 姜晓明反正也不会做题，但避免同样的尴尬，就把黑板上的题照抄了一遍。结果英语老师对全班同学说：“看看，这就是态度，这位男同学一言不发，一个单词也写不出来，说明我平时讲课根本没用心听。姜晓明，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了，本来想训一顿，但看到他工工整整的照抄原文，我也就忍了，这是个态度问题，知道吗？” 然后对姜晓明强调：“下去多下功夫，别光顾着写作，把其它课程也赶一赶用用心。” 那些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人顿时感到不解和无趣了，心里思忖着：原来不会做题还可以这样操作，以后再也不会站在台上让人看笑话了。 一码归一码，有时候同样的方法只适合用一次，对他人有用，对自己不一定有用可能还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一个同学照猫画虎按部就班，很快就尝到了苦果，英语老师说题不会做也就算了，字还写的这么丑，看都看不清，让蹲在讲桌下整整一节课。 所有科目考完，操场上聚集了很多人，有人愿意相互探讨考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也有人专门跑去找相关科目的老师询问自己的答案是否标准，会不会被扣分，考完试一切不再是隐私，老师都会很耐心的讲解，有人因为答对高兴的跳起来，有人因为一点点失误最终留下遗憾，垂头丧气自责不已。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场不痛不痒的考试和前几年没有多大区别，考不好无非批评几句，事情总会有过去的时候，不可能记一辈子。他们更关注的是毕业证，那个能使他们在社会上“立足”的红色小本本。所以这类人考试就是走个过场，考完等于刑满释放，重新获得自由，只要熬完最后两个月，所有与学校有关的词汇都将成为一个传奇。 （待续） 作者简介 濮云，原名刘凯，曾用名刘宏冲。，陕西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淳化县作家协会小说创作部部长，陕西淳化县诗词学会会员，陕西淳化县刘氏宗亲联谊会副会长兼副秘书长；曾担任江山文学网檀香书苑总编、顾问，《淳化作家》微刊主编；今日头条原创作者，作品分别发表《咸阳日报》《华商报.今日咸阳》《检察文学》《精短小说》《作家导刊》《豳洲》《三原诗刊》《当代作家》《西南作家》及起点中文网、看书网、逐浪网等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累计发表文章200余万字，获各类奖项十余次，有作品收录《当代乡土作家》等丛书，著有长篇小说《谁给谁洗脑》《愿有岁月可回首》《爱情是张纸》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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