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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没有结局（组诗） 文/惠永臣 荻花 白霜落在荻花上 荻花看上去更白了。一群更白的荻花 在风中絮絮叨叨 它们还有多少话没有说完？ 荻花覆盖的村庄 有人出殡，那些送葬的荻花 他们多出了两条腿 所以浩浩荡荡地从滩涂 赶往山坡 这么说，滩涂上的那些荻花是命苦的 它们一生从没离开过那里 那里，河水早已封冻 只有两只麻鸭，在冰面上百无聊赖 从北京到兰州 从北京到兰州，飞机只拍打了三次翅膀—— 一次是在首都机场 起飞过程中，我有些眩晕 偌大的机场 我没有看到边 一次是在飞行的途中，飞机发生了一次 巨大的颠簸 让我差点把毛乌素大沙漠，看成了黄河 最后一次，在飞机即将降落于中川机场时 我感觉自己是一片落叶 终于从秋风里，落到地上 轻飘飘的 像往日的生活一样 无任何感觉 寂静 一大片被遗弃的苇草 我喊了一声后，它们仍旧是苇草 春风里，它们保持着足够的沉默 我扔进去一块石头 它们没有动静 我扔进第二块石头的时候 一群麻鸭，顺着落日的方向飞去 当我准备扔第三块石头的时候 落日掉下深谷 一层昏暗从内心涌起 一匹马 草原因为一匹马而幸福 一匹马，因为一场风吹起长长的鬃毛 而幸福 幸福，是一场追随 一匹马安静地吃草。一匹马 因为我的注视，它就是一匹幸福的马 一匹吃草的马，它的眼里含着一座草原的晃动 秋风里 草原的尽头，不是幸福的尽头 一匹安详的马 它的孤独，是黄金般的孤独 它的孤独，让我有了 拥抱自己一下的冲动 芦苇 一阵风，芦苇集体摇头 又一阵风，芦苇集体摇头 一早上，风没停过 芦苇就来来回回地摇头 十万枝芦苇，集体摇头 像一场庄重的仪式 在进行 我跟着十万枝芦苇摇头 我是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十万枝芦苇，认为我是它们之间的一枝 它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外人 一起，顺着风 在摇头 无聊 立于窗前 有鸟在草地上弹跳 它们的快乐我无从知道 我只是拍了拍手 它们就一哄而散 原来它们的快乐如此脆弱 不过，一会儿它们又返回草地 三番几次，也没有驱散它们 原来，它们追求快乐的决心 如此坚定 病中 也许，疼痛是一种安静 不能接受各种喧嚣，干脆书也不读了 不读了更好 从疼痛里分离出些什么，才能更安心？ 分离些什么呢？ 这身体，日渐苍老；这思想 已经不那么干净了 人常说：放下一切 一切都能放下，又有几人？ 一生的时光 就那么短，谁会轻易放手 一生的时光，又是那么长 疼了今天，明天会好些吗？ 孤独 一棵树叫孤独 那么两棵树呢？ 冰面持续的光滑。一个人的悠闲清晰起来 他试图在冰面上学习站稳 这有美感 也有危机。四下里的光亮 足以放大一个人的黑暗 树影子僵硬。这棵与那棵之间 河水在继续死去 当然，还有一些往事 试图活过来。而我是另外一个人 冰面上应该有裂纹 应该有深入水底的捷径。那人一个下午 仍活在冰面上 他似乎有永恒的不安 却无力去叙述 他的颠簸，多像一只疲惫的鸟 试图从冰面陡峭的内里 用尖喙将落差 叼回到冰面 结局 迷糊着 一本书 有它预料的结局 温暖 持续地抚摸 像回忆 像一次长久的谈话 没有结局 我属于自己 也不属于 落叶 在利用什么 它们相拥 铺满了小院的深秋 果子已经走上案几 像一首 等待解读的诗 它们也没有结局 作者简介 惠永臣，原名惠永琛，男，1970年出生，甘肃镇原人，甘肃作协会员。出版诗集《时光里的阴影》、先后有700多篇（首）诗歌散文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国作家》、《解放军文艺》、《飞天》、《民族文学》、《青年作家》、《星星》、《四川文学》、《岁月》、《黄河文学》、《诗潮》、《诗选刊》、《延安文学》、《安徽文学》、《天津文学》、《西部》、《诗林》、《延河》、《中国诗歌》、《青春》、《文学港》、《山东文学》、《西南军事文学》、《回族文学》、《阳光》、《湖南文学》、《西北军事文学》、《青海湖》、《朔方》、《骏马》、《佛山文艺》、《都市》、《鹿鸣》、《椰城》、《秦都》、《牡丹》、《厦门文学》、《北方文学》、《甘肃日报》等多家报刊杂志。曾获甘肃省第五届、第六届黄河文学奖，白银凤凰文艺奖文学创作二等奖、获《黄河文学》2014-2015双年度文学奖三等奖、《鹿鸣》2015年优秀作品奖、先后有三次荣获《甘肃工人报》举办的全省职工诗词大赛一等奖。 温馨 提示 1 《鲁西诗人》编辑部： 特约评论：阿勇 责任编辑：安素 若桐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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