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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德国生涯系列（二）——我迄今去过的“最神秘”的地方——黑森林之游 到了回忆的年龄了，是幸事，也是不幸事。再回忆回忆吧。今天聊聊我1998年第一次去德国的一次郊游，去了我迄今未至去过的最为神秘的地方。翻开写在近20年前的游记，今日看来，也不过时。 这个地方是什么？是我中学时期就久仰其名的“黑森林”（Schwarzwald）。当时觉得“黑”字带来的是黑漆漆阴森之感，何言其美。于是想那里的森林是否都是黑黝黝如同老巫婆施了魔法一样的诱人。所以1999年春天一有机会去黑森林看一看，自然兴奋不已。 黑森林是德国西南部的一块长约170公里，宽约60公里的狭长的森林带。说它“黑”可真是让它蒙了不白之冤。“黑森林”之名始于9世纪，那时候，针对那里极其不便的交通条件，因不被外人所知，所以产生了种种神秘之感。用什么色彩呢？有人用了“黑”字来形容它的独居一隅，神秘莫测。那时候，这里仅仅点缀着一些传经布道的修道院。直到上世纪中期随着开发和居民的迁入黑森林，它才逐渐揭开面纱，亮相出来，形成目前的情况。 从海德堡出来，一路南下，路上渐渐显出山势，时值春天，逼人的绿色从窗前略过，让人觉得春天的生命力。想进入的小城是根根巴赫（Gengenbach）, 这是巴登葡萄酒之路（badische Weinstrasse）的起点。 小城里显然对待接待顾客经验丰富， 很多地方的墙上都醒目地挂着黑底白字， 曲曲扭扭地用花体字写的介绍牌上，古旧的黑色木牌和花体字都透出了与以往所去城市的异处，显出这里的历史感。 钻进小巷，曲曲的石径路旁是整齐划一的一家挨着一家的小房子，木质，墙面漆成黑色，橙红色的木条分成一块块白色的小块。导游告诉我们，这是中世纪风格的Fachwerkbauten，即椼架建筑，一排房子间曲径通幽，令人赞叹不已。 引人注目的是，小城里许多房子的门框上都用粉笔写着 19+C-M-B+99，看着这一串数字加字母，让人不禁想起鬼画符。其实说穿了很简单，这三个字母是Christus segnet das Haus（耶稣降福于此屋） 的拉丁文缩写，而那年是1999年，所以这门牌上的意思就是让耶稣在这一年里降福于家庭，这种巧妙的表达愿望的方式耐人琢磨，真让人感叹如果不对西方文化有些了解，则如视天书。 在根根巴赫（这个地名很有喜感，无论德语还是中文）的市场（Marktplatz）上有一个市场喷泉（Marktbrunnen）, 上有一个骑士握剑低头沉思。这是城市荣耀的标志。广场对面则是市政厅（Rathaus）, 这似乎是一个定势，几乎在每个德国城市的市政厅前面的广场都被叫做Marktplatz。 . （1669年第一版本的封面：Der abenteuerliche Simlicissismus Teutsch) 学校外事处的旅游巴士一直前开，公路两旁是延绵的山谷和绿地，这片叫做莫斯堡（Moosberg）。据导游称，这是蕴含了许多德国文学中的吉光片羽（Episoden in der deutschen Literatur） 的地方。 十七世纪由格里美斯豪森（Grimmelshausen） 完成的包洛克小说（Barockroman）《痴儿西木传》（Der abenteuerliche Simplicissismus Teutsch） 就与黑森林有着不解之缘。 在黑森林里， 木材加工是最重要的工业之一，木材往往被作为家庭手工业（Heimindustrie），制成纪念品以飨旅游者。其中最脍炙人口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咕咕钟（Kukusuhr）。除此之外，黑森林樱桃蛋糕（Kirschtorte）也是享有盛誉。自从四世纪的日耳曼民族大迁徙（germanische Volkswanderung）以来，日耳曼人（Germanen）大举入侵， 形成阿雷曼人聚居区（alemannischeSiedlungsgegenden），这儿的方言则多是施瓦本方言（Schwäbisch）。 穿越重重美不胜收的山谷，车子又进入了一个叫做古塔赫（Gutach）的小村， 在这里将会有一个参观的重头戏。即这里著名的黑森林农庄露天博物馆（Freilichtmuseum Vogtsbauernhof）。这里集中了黑森林最具风格的建筑和风俗。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黄花遍地的草地，出现在眼前层次坐落着三处已经作为博物馆的农舍。它们的宗教风格代表黑森林南，中，北的重彩。南部黑森林是天主教（katholisch）, 中部是（evangelisch）, 北部又是天主教（katholisch）。 先进入的是代表南部黑森林建筑风格的Hippenseppenhof （建于1599年）。这被称为“一顶屋”（eindachter Hof）, 因为这种建筑和中国南部傣族等少数民族一样，人畜困在一个屋顶下（Mensch und Tier unter einem Dach）。进入底层，导游出示一块十字形状的图腾板（Totembrett）给我们看，那上面有若干x形状的符号。这叫做安德雷亚斯十字（Andereaskreuz），象征着旺盛的生育力（Fruchtbarkeit）。 在二层的民俗服装橱窗前，看到了南部黑森林最具特色的服饰代表大绒球帽（Bollenhut）,白底红球表明这是待嫁少女，黑底黑球代表则是已婚妇女，对于球的个数，有不同说法，有一种为14个，4代表地球的四个方向（Erdrichtung）,３则代表三位一体（Dreifaltigkeit）。但这又引起疑问， 它们加起来不等于14呀！在到处手可以看到的玩具人偶的头上，数来数去，红绒球的个数往往只有六七个。不管究竟有几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它们代表了美好的愿望，对天，上帝与个人统一的心情。 在卧室里看到了那时人睡觉的床叫做天空之床（Himmelsbett），比较短。人在睡觉的时候是半躺着而不是平躺着。这也是出于宗教理由，因为人觉得平躺着就与“死人”无异。为了不像死人，人选择了半躺入眠。床头的木栏上写着JHS三个字母，耶稣是人类救主（Jesus der Lösung der Menschen）是其意，是拉丁语Jesus Hominum Salvator 的缩写。 最上一层是堆放农具，干草的地方（Heuboden）。由这也可以直接走出户外，这里的建筑特色是柱状建筑（Säulenbau）, 屋顶最高处因风俗还悬挂着一个牛头（Oxenkopf），在木栏上，镶嵌着众多教堂的雕刻图案（mit schnitzereien versehen, Kirchen eingeschnitzt）， 画着许多公元前主题的图画（vorchristlicheMotive）。 走出主屋几步还盖有一个小屋，这是一个小教堂（eine kleine Kapelle）。“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圣坛（Altar）墙上的圣画几乎囊括了圣经中的所有故事。离主屋二三十米的地方建有储藏室（Speicher），这里储存着各种食物和生活用品（Lebensmittel），还有保密抽屉（Geheimfach），一些重要的文件（Dokumente），也在这里保存（aufbewahrt）。 依附于主屋的还有烧炭堆（Kohlenmeiler）。离黑森林南部农舍不远处是中部黑森林的农舍，与前者不同， 这里的农舍是半屋顶（Halbdach）。旁边的储藏室还有另一个出乎意料的作用：试婚室（Brautkammer）。新娘先住在这里，若是怀孕则搬进正屋，若没有，则还要在此居住。可见当时妇女地位之低卑。 走进底屋餐室，屋子的窗玻璃很有意思，大框中有小框，据称，这叫做阿雷曼风格的窗户（alemannisches Fenster），一方面是为了美观，另一方面框架增多，玻璃也不容易被击碎。餐桌取暖炉上放着装满樱桃核（Kirschkerne）的袋子（Sack），这也是方便人们 暖手之用，构思巧妙。中部农舍的厨房相比南部要先进一些。它使用石头建成，而不是木头，这样避免了火灾发生的概率。还有通风孔（Abzug des Rauches），有两个密封的节能炉（Sparherde）。在这个农舍的顶屋没有柱子（Saeule）,不过牛头是少不了的。 主屋旁边还有小面包房（Brotbackenhaeuselein）。炉口像嘴，被叫做Mundloch。它是在把炉壁烧至滚烫（weisgluet）之后，再将面包放于其中，因此是无烟炉。除了面包房，还有水磨坊（Wassermuehle）。谷皮则通过雕刻成鬼怪头像的出谷口落入盆中。 下一站是小城沃发赫（Wolfach）。一路如画的风景，河谷的河流是运输运往荷兰（Holland）的木材的助力。即将要到的是著名的高山湖泊蒙梅尔湖（Mummelsee），1032米高,一湖深幽的湖水 （mitdunkler Farbe）。在这里，这是一个浪漫的湖泊。格里美斯豪森（Grimmelshausen） 的书里对此大加描述。由这个湖产生许许多多的传说（sagen und Legenden）。还有那扑朔迷离的水神（Wassergeist）。湖240米长，192米宽，18米深。四周秘密的树影投影于水中，水色颇深，水中也看到许许多绿色的青蛙，真是可爱。 离开了蒙梅尔湖，汽车向山下驶去，穿行在迷人的黑森林里，不知不觉，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巴登-巴登（Baden-Baden）到了。这个城市的名字就是“洗澡洗澡”之意。顾名思义，这里泉水盛名。这里据说是德国最富裕的城市，穿过德国最长的城市隧道（Stadtunterdurchgang），到了巴登巴登。穿行过一段奇花异草，花团锦簇的绿地，先到了弗里德里希温泉（St. Trinkhalle，Friedrichs-Quelle）,这是19世纪典型的建筑风格：古典主义（Klassizismus），是一个柱廊大厅（Saeulenhalle）。墙壁上挂着众多油画。这个城市迎接过四方宾客及长居者：陀思妥耶夫斯基，吐格涅夫，果戈里， 乌兰德（Uland）,施多姆（Theoder Strom）,尼采（ Nietzsche）, 舒曼（Schumann）,勃拉姆斯（Brahmus）, 瓦格纳（Wagner）,韦伯（ Weber）。 随后还参观了古罗马时期的温泉遗址（roemische Badruine）, 这是一个士兵温泉（Soldatenbad）。 在1985年新建的卡拉卡拉温泉浴场（Caracalla Therme）， 进进出出洗澡的人可真不少，不过价格也不菲。巴登巴登三大有名的泉眼的水在这里可一觅：Murquelle, Friedrichsquelle, Fettquelle，尝尝它们的滋味， 略咸，但还真的各有不同。 坐在回海德堡的学校汽车里，心满意足。 这是我近二十年前的游记。补充：这是这次近二十年前的海德堡大学外事处组织的郊游的路线： Fahrt durch dasKinzigtal; Besuch des Schwarzenwald haus-freilihtmuseums in Gutach,-Fahrt aufder Schwarzwaldhochstraße mit dem sagenumworbenen Mummelsee; Baden-Baden:Kurparkund historische Altstad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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