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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 童年的年

 昵称71028402 2020-07-31

【原创首发】作者 |  李玉刚

进了腊月,年味就一天比一天浓。


林州老城的太行路、龙山路、人民路、振林路开始挂起了玲珑华美的红灯笼,一些单位的亮灯工程也参与了城市的装扮,这些都是年的符号,年的名片。


记得小时候,从放寒假开始,就每天扳着指头开始过年的倒计时了。


平时的母亲勤俭节约省吃俭用,一年都舍不得为自己置买一件衣服,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但是过年的时候总会带着我和弟弟妹妹去县城买新衣服,从头到脚把我们打扮得焕然一新。我们想要鞭炮,想吃花生,母亲都会一一应允。现在想想,这就是我们的父母,对自己吝啬,对子女却总是慷慨大方。


 从农历的腊月二十三开始,接下来的每一天似乎都是五颜六色的,都散发着温馨的香味儿。

屋后的邻居大娘穿着老裆棉裤,坐在冰冷的青石条上教我们唱着童谣:“二十三,人口全;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蒸馍吃;二十八,把对贴;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包饺子;年初一,见到长辈要作揖。”这首童谣就像是我们村里人过年的菜单。

 腊月二十三的晚上,我们姊妹三个会很听话地等母亲祭完灶神,给我们分芝麻糖吃;二十四的时候,我们就和父母一起用笤帚打扫屋子,母亲就一边干活一边说我们“不会做的想做,等会做了就指望不上喽”;二十五这天,父亲就用小推车推一桶黄豆,去准备过年吃的豆腐;二十六的时候,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卖肉的吆喝声。那时候家里穷,父亲围着卖肉的小推车转了又转,最后会选二斤看似瘦肉多一点的平肋块回去。到了晚上我们就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炖肉,只有吃了肉我们才去安心睡觉;二十七的这一天,家家户户都在蒸馒头,也是母亲最忙的一天,母亲蒸的馒头有枣花馍、萝卜丝包子、红豆包子、米面年糕……二十八是贴对联日子,母亲早早就将面粉做成糨糊,父亲分出每扇门的对联与门画让我拿着,然后站在凳子上用刷子涂上糨糊。我就把对联和门画递给父亲,父亲说贴门画就等于请来了手持刀枪剑戟的门神,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看到后都得躲得远远的。我望着木门两侧的对联断断续续地念着,父亲笑着说:“比去年认得字多多了。去年一副对联只念出三四个字,今年基本能念全了,明年过年就学着写对联。”千百年来的过年传统,人们就这样世世代代遵循着这个流程。

 年三十的下午,父亲母亲两个人坐在一起开始包饺子。父亲和面、擀面皮,我就坐在母亲身边看母亲包饺子,看得手痒痒了,我就也包上几个,弟弟和妹妹看着我包的饺子大笑。一个说我包的像老鼠,一个说我包的像小猪,简直丑极了。父亲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一分钱的硬币,递给母亲说:“包进饺子里,明天起五更谁吃着这个饺子,谁就是咱家最有福气的人!”


天擦黑的时候,安静的村庄开始有了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一会儿工夫此起彼落的鞭炮轰响彻了整个村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母亲将煮好的饺子捞在一个个小碟里,然后端到供桌的神像前上供,祈求着来年的平安和幸福。第二锅饺子煮好后,那才是我们的年夜饭,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饺子,看着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回想起那场面好不温馨。


大年初一的早上,父母根本不用担心我们起不来,天快亮的时候村里的鞭炮声真的是如同雷震,被惊醒后的我们顾不上揉眼睛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院子里,父亲早已把一挂长长的鞭炮捆在一根长木棍上,父亲用香头点燃鞭炮的引信,院子里即刻炸的火光冲天烟雾腾起。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就跟着大人们三五成群的去给长辈拜年,磕头……

过年就是这样的美好,它传承着中华民族古往今来太多的民俗文化。而现在,时代在悄悄地变化,传统也在悄悄地改变,但是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没有改变。虽然现在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但是回忆过去那浓浓的年味,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眷恋,我觉得我还是喜欢童年的年。

李玉刚   网名 果玉居士,潜心向佛,现从事于佛教用品工作,少有文字见诸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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