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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赵扶周 丨 又到槐花飘香时

 昵称71028402 2020-07-31

原创首发】作者  |  赵扶周(原创作品   侵权必究)

人间四月芳菲尽,唯有槐花暗香来。

清晨刚一推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寻香而至,原来是窗外的槐花开了。

春末夏初,槐花悄悄地开放了,这一开,就没有一棵树闲着。每一棵树都是一串串,一簇簇,一嘟噜一嘟噜地盛开着。它们开得忙忙碌碌,热热闹闹,沸沸扬扬。把整个村庄都熏满了花香。

那洁白的槐花,犹如圣洁的仙女着一身羽纱在风中翩翩起舞,那槐花在碧玉般叶子的映衬下,更加妩媚动人。

看到这样的情景,不仅使我想起了家乡的槐花。

我的家乡是一个小山村,村里的山坡上,溪水边;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沟壑里,小路旁到处生长着槐树。它们或笔直,或斜卧;或一株,或丛生;或光滑,或皲裂;只要到了开花季节就会毫无保留地开出洁白的花。它们开得泼辣,开得热闹,开得恣意,开得无拘无束,千朵万朵槐花压枝低。整个村庄成了槐花的海洋,成了槐花的王国。

宋代豪放派词人苏轼曾这样描写槐花:“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这首诗正是家乡槐花开放时的写照。

故乡的槐花最是醉人。

槐花开放的季节,也是人们大饱口福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都飘着槐香。

我家房屋旁边有一个园子。园子里长满了槐树,每当槐花绽放,这个园子便是我童年的乐园。

母亲喊我小心时,我已蹭蹭地爬到了树上,捋一把槐花嚼在嘴里,瞬间满嘴生香。祖母和母亲告诉我生槐花不可多吃,吃多了会要中毒的。在那糠菜半年粮的时代,我哪里顾得那么多,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为了吃,两只眼睛也曾肿得只剩下一道缝;为了吃,两只手也曾被槐刺划得东一道口子,西一道口子;为了吃,头上也曾被蜜蜂蛰了好多包。因为那时的我饿啊!

母亲是做槐花美食的高手。当父亲在树上捋下槐花时,母亲就开始忙碌了。母亲用开水把槐花焯一下,沥干水做槐花馅儿饼,做槐花包子,做槐花饺子。那时槐花做成的各种美食就呈现在我家的餐桌上。母亲有时把槐花洗尽掺和点白面上笼蒸,蒸熟后在上面淋点蒜汁和几滴香油,这是一道上好的槐花美食。我每次都是吃得肚儿圆。

槐花是有时令的,存不住,放久了就容易坏。母亲往往把吃不了的槐花,或送街坊邻居,或晒干储存到冬天吃。

在那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能吃上槐花做的美食,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物质享受。

吃罢晚饭,搬一个小凳子,乘着月光,来到园子里坐在老槐树底下,闻着槐花散发的花香,看着缀满星星的天空,听祖母讲那狐仙迷惑书生的故事。也曾吓得直往祖母怀里钻,心里一边忐忑,一边惦记着书生的性命如何。

槐花在那时不仅给人们提供了视觉上的盛宴,而且也是人们最向往的物质大餐。以至于后来这么多年来,每当槐花飘香时,就会想起家乡的槐花盛事,就会勾起我对家乡美好的回忆。

槐花是美的,槐香是醉人的,只要走在街上迎面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用看,不远处一定有几株槐树在默默地开花。

家乡的槐花又开了。那一抹沁人的清香,让我永远走不出故乡的味道,走不出母亲的味道。

来年又到槐花飘香时,我还会到家乡赏槐花。

赵扶周   男,林州人,爱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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