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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常万朝 | 杏花开满皇后村

 昵称71028402 2020-07-31

原创首发】作者  |  常万朝(原创作品   侵权必究)

开车从任村阳耳庄向西盘旋而上,一路上道窄、坡陡、弯急。

终于到了任村海拔最高的盘龙山村。放眼山下,豁然开朗。一条清澈的红旗渠水蜿蜒匍匐在山脚下,远处隐隐青山与蓝天相接,视野的中央散落着一片一片的村庄。这些村庄虽然远离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却没有盘龙山村的宁静与古老,因为它藏在被社会遗忘了的角落。

人,是静的。

村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村口的鸟鸣,还有村中母鸡下蛋后的“咯咯”声。石头房子们依山而建,远远望去重重叠叠、错落有致。小毛驴拉着碾滚吱吱扭扭,把时间扳回了半个世纪。伛偻的老大娘拿了一只秃头的笤帚打扫着上个世纪的尘埃。她脸上的皱纹犹如碾盘上的纹理一样密密麻麻,纹理中不乏生活的坚毅与坚守的执着。

小扣柴扉,一位老大爷从快要坍塌的土坯墙后探出头来,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子,指着院子里随意堆放的草料,歉意地向我们解释:“没什么好看的,俺这个家乱七八糟的就没法叫人看。”我们换了个话题:“这里马上就是风景区了!”老大爷笑而不语,径直离去了。老大爷的身后在悄悄地变化:不远处的山头上松柏郁郁青青,几株杏花灼灼其华,新修的台阶一直通向观景台。

花,是野的。

汽车爬行在盘龙山至皇后村的天路上,心悠然车外。每转一个弯,迎接我们的一定有一棵或几棵靓丽的杏花,或倚岩而望,或迎风招展,或回眸一笑。左边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山有多高,杏花就能爬多高,杏花从山脚一直疯长到山顶,近处的犹如一团团的火焰,远处的就像一片片浮动的白云。山坡上如浪潮涌动,如云海翻腾,成了杏花的世界,小小的山村变得若隐若现。右侧应该是悬岩峭壁吧,满树满树的杏花挤挤抗抗,硬是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突然,一棵杏树半悬着身子斜挂在山崖边,枝干横到了车顶上,繁花把枝干衬托得太瘦弱了。车从花下穿过,杏花簌簌地落满了后视镜,路面如着飞雪,又随着车轮的旋转几番腾起落下,心中不免有了些许忧情。

皇后村里是看不到杏花的。也许村民们不屑于把杏树植在庭院中吧,因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杏树,杏树平凡的就像一根随处可见的小草;也许杏树不愿意生长在庭院中,山村的院子太小了,装不下它的奔放与激情!

穿过皇后村,顺谷而下。看看漫山遍野的杏花,不禁感慨生命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杏花,这么茂盛的杏花。一阵山风吹过,寂静的大山里只听见它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相邻的几棵杏树相互逗闹,直到花瓣填满石缝,光秃秃的枝条还在迎风舞动。脑海里闪现了一个词:野!是的,这里的杏花极具野性,用野性来形容它们再恰当不过了。不喜农家,只喜野外。幽深的谷底、陡峭的山坡、空旷的河滩都有它们的芳香,三三两两,长在什么地方都觉得适合,长成什么样子都觉得好看。想想果园里圈养的那些杏树,它们高低粗细大同小异,连姿态和颜色都千篇一律,实在有些呆板。这里的杏树啊,或高或矮,或稠或稀,或俯或仰,有的连个造型都没有,胡乱地长满枝枝丫丫,结出一树繁花。它们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颜色,也各有各的性格。白,没有冬雪的乏味;红,没有玫瑰的俗气;粉,没有桃花的妖媚。它们开得泼辣,开得天真,开得无拘无束,开得淋漓尽致。那,真叫野!

这里是太行山的深处,你来或不来,大山的性格永远不会改变。

  ——  The  End  ——      

常万朝  芝兰园签约作者  

林州七中教师。林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林州市诗词学会会员,林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爱好散文和诗词,多篇作品发表在《安阳晚报》《红旗渠报》《芝兰园》等多个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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