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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水 作者:程云海（辽 宁）
乡村是不缺水的。 清澈澄明的水，不知源头在哪，蹦蹦跳跳地唱着歌九曲十八弯地从每一个村庄绕过。 凡在农村生活过的，谁没有过光屁股蛋嬉水的生活经历呢？ 轻轻地掬一捧清澈澄明的水放到手心上，沁凉柔软的液体似乎在倾诉着心声。明晃晃的阳光被揉碎成点点游动的金光，在手掌上绽放。水就仿佛流进了心里，浸入骨骸和血液。祖祖辈辈的人把春夏秋冬、苦乐酸甜与家乡的水相融在一起，河浪仿佛是岁月的留痕，见证着乡村岁月里的一段段生活场景。即使手心里的一捧，也饱含着泪和喜。 我是傍着河水长大的，刚刚咿呀学语，蹒跚学步，就喜欢蹲在河沿挖河沙，垒城堡，捧起水向四处飞扬，伸出肉肉的小手捉一条小杂鱼或者一只小青蛙。 小脚丫踩在河床上，一任水流漫过，凉凉地，惬意极了。阳光在水面幻化成七彩的晶光，我和伙伴们咯咯咯的笑声被哗哗哗的流水一路带走，只留下快乐和幸福的时光。芦苇丛中偶尔会有几只水鸟叽叽喳喳，远远站在那里看着。清冷的水扑在脸上，美好的光阴从指间滑落，就像是天上的流云，不知不觉间变幻着，无声无息地流逝…… 那个大眼睛，脸色红润的小女孩，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也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她不敢下水，托着腮瞧着热闹，陪着我们笑。 她的家人应该叮嘱过她，不要玩水。她是个乖女孩。 我把手里的水用力甩过去时，她急忙躲闪，还是溅上了一些。没有生气，她只是用双手撑开那裙，在阳光和微风下炫舞，像一只美丽的蝴蝶…… 夏天的芦苇塘是我的乐园，野河塘四围一大片一大片的浅水区，茂密的苇叶和蒲草在大自然的庇佑下茁壮成长。诗人郭小川曾写过一首诗《青纱帐，甘蔗林》，把北方的高粱、玉米比作青纱帐，在我眼中，夏末秋初生长在野外沼泽地的这些苇丛也是青纱帐，装着乡下孩子无尽的幻想和乐趣。 啾啾的鸟鸣，夏夜的蛙声，墙角处的虫语，还有父辈们从苇茎里剥出的笛膜也吹响了…… 这是乡村的小夜曲，没有刺耳的聒噪，轻缓舒适宜人，伴我悄悄入梦。 村子东南西北四面皆有水塘，唯有东面的池塘带着神秘感。 村子东头的大水塘叫白马坑，白马坑里有一些暗洞，无论怎么旱也不会干涸，里面的野生鱼尤其多，大人说曾有一匹白色神马住在白马坑里，晚上不要靠近河泡子，不要打扰了白马…… 我不相信。但我知道，家乡的水滋养着我们一代代长大，又走向四面八方…… 【作者简介】程云海 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省作家协会会员。诗文先后发表于《诗刊》《儿童文学》巜阳光》《中国诗人》《诗潮》《芒种》《海燕》《辽河》《湛江文学》《少男少女》《北京晚报》《沈阳日报》《文学少年》《航空画报》《星星》新西兰《华文报》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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