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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峥嵘|思念,是最温情的慰藉

 时光捡漏 2020-08-03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清晨,烈日依旧炎炎,晴空分外耀眼。一斜背影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高大的身躯,依然那么熟悉,依旧这般亲切,可转瞬间,划过一道亮光,那背影便定格在永恒的记忆中,渐行渐远。

  思念,是此刻最温情的慰藉:父亲,我想你。  

  父亲于2018年3月29日(阴历二月十三日)上午十点三十分撒手西归。父亲走了,去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叫天国。

泪水默默地流满脸颊,跪着的双膝既沉重又无力。6月的某一天,父亲节到了!父亲离开我,快一百天了。我在阴阳两隔的日子里,日思夜想着父亲健在的岁月,我不能接受没有父亲的生活,我不敢相信父亲竟已成为我伤心的思念!

之前的父亲节!我竟然不知道是哪一天,我更没有给父亲真正过过一个父亲节。我一直以为给父亲过生日,就是给父亲最好的祝福。我一直坚持有时间就去看望父亲,便是给予父亲最真挚的礼物。“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今年的父亲节到了,我终于知道父亲节是哪一天了,可父亲您却不在了。当我想给您过一个父亲节时,转身,却不见了您熟悉的身影。

伤心的文字,在父爱的温暖里,满载的却是更多伤痛的思念。父亲,你生病中痛苦的煎熬,在我的记忆中重现;你痛苦中挤出的微笑,在我的回忆中浮现;你凝望着重孙时的坚强,恍如昨天。思念如一缕微风,吹拂着我的泪眼。

 (一)父亲病了  

  再高大的树木也有轰然倒下的时候,再坚强的背影也有渐行渐小的时候,健康的父亲病了。咳嗽、气短,是最初的症状;住院、吃药,是最直接的疗治方法;安慰、陪伴,是最本能的担当。好在一切的付出不是徒然,父亲的病也有所好转。

一年一次的住院,历经了七八年,我不知道,我也不能知道,哪一天是个头。我所能做的就是陪父亲看病。十几天的住院期间,我在工作之余守护在父亲的病榻前,陪父亲唠唠嗑,给父亲洗洗脚,没有别的,就是如此简单。出院后的日子,我周末坐车回到父亲身边,给父亲刮刮胡子,洗洗头发,没有别的,就是如此随意。七八年的时间瞬间就变成了记忆,记忆中更多的是父亲病了,父亲需要我的陪伴。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二)痛苦的煎熬  

昨天还在任性地寻死觅活,痛苦不堪,很难入眠,可今夜,竟能安然地入睡,没留下一丝昨天的记忆,这便是病榻上的父亲。

公元2017年6月17日上午八点四十八分钟,父亲被推进了手术室,我没来得及喊一声爸,我更没连得上给父亲说几句加油的话语,父亲就被匆匆忙忙地带进了冰冷的手术室。站在手术室门口,我心中惶恐不安。五个小时的等待是多么的漫长,五个小时的茫然无措是多么的揪心。中午快一点钟的时候,主刀医生端出了自己的战利品,看着血淋淋的肉块,我的肚子莫名其妙地胀痛起来。没有人发现我的异常,只有自己知道这是息息相通的父子情怀。

 夜来了,月亮还在野外嬉戏,嫦娥也在云外漫步。父亲紧闭的双眼在黑夜里昏睡。今晚的疼痛将是父亲此生最严峻的挑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手术后的疼痛开始了。镇痛泵的防痛效果此刻竟是微乎其微。高档止痛药也在父亲的身上无能为力。将近两尺长的伤口开始狂轰乱痛。任性、谩骂,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遏制。整个上午的恐惧、担心、害怕,在此刻父亲的抱怨和后悔里冲动膨胀。无助的眼泪夹杂大声的呵斥也不能减轻父亲的疼痛。时间在夜晚也显得格外缓慢。三番五次地看表,也未能感动时间的不紧不慢。漫长地等待,诚挚地祈祷,让父亲能在今晚少些痛苦。可狂躁的情绪在此刻更加狂暴。后悔,后悔当初自然又大胆的决策;后悔,后悔此刻现实又真切的经历。后悔有什么用?善良的时间啊,你走快些吧,让年老的父亲跟随你奔跑吧,也许,走过今夜的煎熬,明天就能看见幸福的微笑。

 疼痛,是最痛苦的煎熬。

(三)久违的笑容

  身卧病榻的父亲,在漫长的日子里很是伤痛。

透过父亲沧桑的脸,总能揣测到他心里那种淡淡的忧伤。久阴不晴的天空中,有一抹淡淡的云散开,趁兴带爸妈出去转转,让父母的心有一次亲近自然地旅行。

汽车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奔驰,窗外的风景也没能把我激动的心情拽走。父亲坐在副驾上远望着窗外的世界,我按耐不住地询问父亲的感觉,点头成了父亲最完美的回复。  

车开到了岐山广场的小公园,公园里绿意盎然,处处洋溢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远处传来秦腔演唱的声音,父亲便循声而走,母亲是戏迷,紧随其后,不懂事的孙子,竟然也乐呵呵地扭动着自己刚学会的脚步,朝那声音走去。虚弱无力的父亲最终还是没有了欣赏的目光,虚弱地坐在了公园的石凳上。远远地注视着无忧无虑的重孙子开心地在热闹的公园里奔跑。

父亲病后,我好久好久没看到父亲的笑容了。疾病真的摧垮了一个高大的身躯,更带走了那抹熟悉的笑容。父亲望着重孙子开心地来回折腾,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久违的笑容啊,我已等待了太久太久。站在不远处的我,刚刚转过身,已是泪流满面了。

笑容,是最长情的期盼。

   (四)温情的思念

  渐渐消瘦的身体,紧皱的眉头,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么让人疼惜。生命,在可怕的病魔面前是多么的脆弱。

父亲在病中煎熬了一年多。终于,再也露不出那微弱的微笑,不管多么留恋活着的美好,终于听不到重孙清晰地甜甜地叫爸爷的声音。父亲,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走了。

 躺在父亲曾经睡过的地方,渴望能在梦里与父亲再见一面,可这是多么奢侈的愿望啊!父亲似乎在责怪他的女儿太无能,有意不理我,他静静地躺在那个小小的墓穴里,不曾与我相会。

 翻开父亲健在时的照片,一张张地看着看着,满眼浸润的是泪水,满心传递的是思念。父亲似乎在遥远的地方,就那么远远地看着我,从没有离开我一样。

 时光匆匆流逝,我与父亲永别,一晃近百天了。吃饭的时候,坐在母亲的身边,想起父亲孱弱的身体,心酸痛楚;独处的时候,看到写父亲的文字,想起父亲健在的记忆,伤心难过;夜晚的时候,躺在床上,听到唱父亲的歌,想起父亲感动的温情,思念牵挂。我用什么方法来慰藉失去父亲的依恋呢?唯有思念。思念,是我最温情的慰藉。我在最温情的慰藉里,永不止息地思念着我深爱的父亲。

 父亲,我爱您!愿父亲在厚厚的黄土里安息!



 作者简介 


赵峥嵘,凤翔人,喜爱在文字里寻觅,很奢望在微笑中看见诗在远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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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丨  辛   克

文字审核丨  李   强

公号维护  魏晓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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