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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快乐 Happy Father's Day 热浪翻滚着把时序推向六月。端午过后，父亲节紧跟着又叩开了我的心扉，父亲，我知道这个带有舶来品味道的节日在您走时还不是多么盛行，其实它就是中国自己的节日，和我一样，大多数人都没有放在心上罢了。这十多年里，我最惧怕的节日就是父亲节，过这个节给人有一种雪上加霜和伤口撒盐的感觉。 夏收的疲惫丝毫也没有减少我的思念。在老家帮着收麦子，在听到人们探讨如何过节后，我想用心灵私语来纪念和告慰您。 父亲，村东南的麦子已经收了，像地主顾麦客报晓人的事情多年都不发生了，是联合收割机干的，麦茬很低。只有几丝麦草撒落在田间，或许是麦草恋上了麦茬，我想就随它去吧。地里看不到您曾经捉给我的蚂蚱，它们不是忧伤就是惧怕热浪早早就躲了起来。日头几杆高了，天边的云一会儿成朵，一会儿成丝絮，我知道您就在云朵上面，注视着殷实的收获，欣喜着丰收的快乐。麦场边的两颗柿子树已经碗口粗了，柿花正在滴落，滴进麦子里我也懒的去捡，约莫柿花想与麦子比色泽看谁更金黄杏子还有些青，树叶稀少处杏子好像惧怯见人，面露红色，看一眼嘴里口水连连，我想您当初栽它的时候就有“望梅止渴”的用意吧。擀杖花高过了我的头，花朵一个连着一个呈立体式开放，花瓣向上不畏阳光，倔强的性格与咱们父子两相像。 父亲，麦场里，碌碡静静地卧在场的一角，它已经成为点缀品，但那上面似乎仍闪烁着你的目光，生怕还有没有碾到的麦穗。穿越了收割机的麦草泛着淡黄和麦草香，我们按照您教给的办法让它顺溜的成跺，周正的堆在一边静等岁月的历练再返回田间，因为蓝天绿水工程，它不用烧火做饭了。 麦子晾晒了两个日头，我都按时翻搅，木掀欢快的在麦粒上划过，留下不规则的几何图案，很像我小时候不拿尺子在作业本上打的横格，父亲，在这一点上我超越了您，我不光会直着来，我还会画圈，不同时间的翻搅麦粒和木掀会奏出不同的乐章，我懂的那是麦粒在自觉报告干湿状况。再也不用卷缩在叉把撑起的口袋下纳凉了，遮阳伞轻巧又方便，挂在墙上的那顶草帽已经发黑也落满了灰尘，舍不得扔的原因就是它曾陪伴过您。大肚子茶壶改做它用，而不会忘记的是那又黑又酽的茶以及连茶叶喝下的哄笑场面。冰箱里的冷饮会使人瞬间从头凉到脚，没有雷阵雨的情况下会来一杯冰镇9℃，可惜您从来都没有享受过。驱赶鸡鸭偷吃麦子的鞭子在柴房歇息得很孤寂，农村基本上不养鸡了。鞭棍干裂，抚摸之下尚有您的温度。 太阳西坠，收拾装袋开始。那是谨记你的教诲，为了防止潮气上来，正如您说的几袋烟功夫，十几袋装好的麦袋站立在场的中央，斜阳下人们的影子在地上有细又长，影子巧妙的隐藏了我的疲惫。 父亲，尽管在也不用等起风扬场了，可这方面仍然是弱项，掌握不准一掀下去的量和风向，但架势还有些像模像样，确有您的风范。扛麦袋子终生也比不上您，即是三斗装的百八十斤，扛起来会摇摇晃晃，五六十米路程下来气短心慌，概叹您扛起五斗装的雄风和阵势。 一番紧张地忙碌后，我感到有点吃不消，您肯定又用带有揶揄的眼神看我，乘凉中我看到太阳渐渐落去，白云化成了丝状似乎要网住它不让落下去。我想，太阳也忙碌了一整天，贡献了巨大的热量，也应该下去歇息歇息了，下一幕的主角当然是星星了，您说对吗？父亲，其实我愿做颗星星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都要永远追逐着您，依偎在您身旁，就像星星与太阳。 烟囱成为房脊伸出的臂膀，诚然是一种摆设，没有炊烟袅袅升起，因为母亲与您在一起。邻居家的狗叫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风来了，凉意随即登场，正如您常说的夏天没有几个好日头，风急了，它登高摇曳着枝头的柿子花和青杏，它猫着腰吹拂我的脸颊，雨棚下的小燕子聪明地站在泥窝里，露出大半个身子在观察着什么，胆大的会在风停雨细时像闪电一般冲出，划开雨幕而自如地飞回，我担心它会被风吹跑或被雨淋得找不到回家的路。由此想到了小时候的我乘阵雨间隙在院子里穿梭，以期人雨冲个凉而受到您和母亲的嗔怪。 坐在客厅里品茶赏雨，我在内心里给您写一首诗，可字象铅块让笔异常沉重，闪电过后的雷雨，似乎就是我在父亲节的抽泣，诺达的院落、宽畅的住房为什么就不能四代同堂呢？镜框里的双亲笑容依旧灿烂，似乎还有琅琅笑声。琉璃瓦檐滴落的雨水在地面砸出一朵朵水花，我的梦魇也在一个连着一个。风呜咽累了，夜只有听雨声，天伤心到一定程度也在不落泪。 父亲，我想捕捉萤火虫，因为您讲的凭借萤火虫读书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我深知拥有扫盲证的您讲不规范“囊萤夜读”故事的痛苦。而今的乡下，萤火虫已经十分稀少。蛐蛐在窗外鸣叫，犹如尽责的更夫，唯一亮起的节能灯感觉不出丝毫小油灯的氛围，听听灯花燃爆的声音终将成为奢望。 父亲，其实您也有过孤独，有时悲伤也会写满您的背影。但是您在田野里踯躅，也是在向禾苗倾诉，您有更多的开怀，每当我们取得小小成绩，从您舒展的双眉我读懂了你的欣慰。冬天，您迎着雪花，用脚融化冰冷，期许将您的体温传递给受冻的庄稼，。春天，您用奔走的身影摇曳了僵硬的麦苗。夏天，您用坚实的肩膀挺起了翻滚的热浪。秋天，您用布满皱纹的脸颊与成熟共勉。因为您是实在的农民，土地是您梦想实现的地方，执着的坚守，使您成为人人称颂的行家里手。 心祭或许是最好的思念和缅怀，不需要场地，不需要仪式，也不需要长篇的晒忧伤，父爱如山，我想说父爱细微无处不在，父爱的简约让你终生受用父爱就像那清淡的月光，洒下来的清辉你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感悟出他的厚重与温度。父亲，每当在内心呼唤您时，总感觉到这两个字赋有生命的含义，随着时序厚度的增加，我对您仰之弥高，也让我无数次在您面前低下头颅。 时光非常任性，把冬的一段折叠进春，又将秋的行程交付于夏，因而。人们在惶恐中的感受就是一年只有两季冬和夏。父亲，在那个世界您冷暖自知。在这个专属的节日里，在夏收的忙碌中，我在内心又一次把你纪念。既是呢喃私语，又是圈圈的内心的独白。当鸟儿接过蛐蛐的鸣叫，当星星隐没在晨光里，新的一天来到，记得大诗人杜甫在《百忧集》里有“即今倏忽已五十，坐卧只多少行立”记述。为人父过着诗书尽是平生梦、毫短墨香度余生赋闲生活，感恩仁义装满心胸，那么，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父亲节，抑或是其它什么节。  End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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