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历史悬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句口号，至今仍未破解！

我们都知道，东汉末年，由张角所领导的黄巾军起义，提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

对于这一口号，大部分历史书上只是泛泛地解释说，“苍天”是指东汉政权，“黄天”是指黄巾军，故其意思是：

东汉政权气数已尽，黄巾农民政权将要兴起，在甲子这一年（公元180年）起义，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也就是说，这一口号是以宗教谶语的形式，来表达农民的革命思想，即要求推翻东汉王朝的腐朽统治，建立农民阶级的太平世界。

这样解释，既通俗易懂，又合情合理，得到了人们的广泛认可。

不过，这只是笼统的解释。

如果我们继续追问：为什么要用“苍天”指代统治者，用“黄天”指代农民军？以“黄”代“苍”的根据是什么？背后有什么道理？……

一系列问题就来了！

对于这些疑问，学者们也提出了多种看法；然而至今仍存在不少分歧，尚无定论。

大部分学者倾向于用汉代流行的“五德终始说”，来对此进行解释——

因为东汉为“火德”，按五行相生说，火能生土，所以取代东汉者应为“土德”，土色尚黄，故黄巾军以“黄天”自居。

这个没有问题。据史载，汉末也确实流行着“赤德气尽，黄德当兴”、“火德消尽，土德当代”等谶语，所以曹丕代汉，定年号“黄初”；孙权称王，定年号“黄武”，后称帝又改年号为“黄龙”。

这些，都是根据“火生土”、“黄代赤”的五德终始说而来的。

黄巾军要推翻东汉王朝，取而代之，自然也是以“黄”命名，以“黄”自居。

问题在于，按照这个解释，东汉王朝为“火德”，火色尚赤，黄巾军的口号应该是“赤天已死，黄天当立”才对啊。为什么要说“苍天已死”呢？（按照正统的五行学说，“苍天”对应的五行是“木”！）

我们知道，五德终始说有两套系统：

战国阴阳家邹衍所创的是按照“五行相克”来编排的系统（后朝克前朝）；

西汉末年王莽篡汉，为了表明自己的新朝是取之于汉朝的禅让，由当时的著名经学家刘歆将五德终始说改成了按“五行相生”编排的新系统（前朝生后朝）。

然而，无论是按照新系统还是老系统，都不能推导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来。

对此怎么解释呢？学者们提出了很多看法，来看其中有代表性的几个：

1.有人认为，这是黄巾军利用“五行休王”理论得出的口号：“苍天”为木，“黄天”为土，“木王土死”（因为木克土，木旺时土最衰），反过来就是“木死土兴”；

同时，木死，即火不明（因为木生火），东汉是“火德”，故“苍天已死”就相当于说东汉政权衰落，而“黄天”（土）当兴。

对此，有反对者认为，这种解释虽有新意，但有些过于复杂；起义口号作为发动农民迅速行动起来的一种宣传工具，应该尽量简单明了，像这样绕一个大圈子来说“木死土兴火不明”，还不如干脆说“赤天已死，黄天当立”！

2.有人认为，东汉虽然确立德运为“火德”，但在西汉，对德运却有过多次争论和更改——

汉高祖刘邦最初曾以“火德”自居，因为关于其斩蛇起义的传说中，将他神话成了“赤帝子”；

不过，由于这不符合五德终始说，后来刘邦则定汉之德运为“水德”，直接承袭周朝的火德（水克火），而否认了秦朝的正统；

到汉武帝时，又改立汉之德运为“土德”（土克水，秦为水德）。

也就是说，西汉有很长一段时期，都是以“水德”自居；另外民间有拆字的习俗，认为以水为偏旁的字，是多水的表现，所以汉为水德的观念，在民间一直都有影响。

而苍色本身还含有“深蓝色”之义，也就是水的颜色，故“苍天”所指的正是属水德的汉朝；

黄巾军是要用暴力手段推翻汉朝，因此应适用五行相克的系统，而不是相生的系统——土克水，黄天取代苍天，故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3.也有学者认为，黄巾军的这个口号，跟五德终始说没有关系。

所谓“苍天”，只不过是自古流传的口头语“老天爷”的另一个称呼，借以影射当时的统治者；而“黄天”自然指黄巾军自己。

因此这个口号其实很简单直白，背后没有那么多理论和弯弯绕绕。

但反对者则质疑说，如果“苍天”是影射统治者，或叫骂老天爷，那么“黄天”不也是老天爷吗？为什么苍天是坏的统治者，而黄天就是好的农民政权呢？何况在民间叫法中，“苍天”可以理解为“青天”，还多少是一种褒意，而“黄天”则是一种贬称，起义者为什么要用苍天指代敌人，黄天指代自己呢？

4.黄巾军的上述口号，载于《后汉书·皇甫嵩传》。著名史学家吕思勉先生曾提出，口号中的“苍天”疑当作“赤天”。

也就是说，张角提出的口号本是“赤天已死，黄天当立”，但东汉以“火德”自居，当时向朝廷奏报的人讳言“赤天已死”，于是改“赤”为“苍”，就成了“苍天已死”。

对于这些说法，你怎么看？你认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应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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