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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田小娥被鹿三杀害,用最后力气喊声“大”,说明了什么?

 雨霁视角 2020-08-03

 文 / 小俊籽 
 首发 / 俊俊读历史 

 ◆ 2020/8/03原创首发◆ 
《白鹿原》是陈忠实先生的代表作,在这部小说中,最惹人争议的人物莫不过田小娥,她水性杨花,毁了黑娃、毁了白孝文,最后死在公公鹿三的梭下,她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小娥从炕墙根下颤悠悠羞怯怯直起身来,转过身去,抬起右腿搭上炕边儿,左腿刚刚跷起,背部就整个面对着鹿三。鹿三从后腰抽出梭镖钢刃,捋掉裹缠的烂布,对准小娥后心刺去,从手感上判断,刀尖已经穿透胸肋。那一瞬间,小娥猛然回过头来,双手撑住炕边,惊异而又凄婉地叫了一声:“啊……大呀……””---《白鹿原》

这一段正是鹿三杀死田小娥前的一幕,陈忠实说当他写到这时,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泪如雨下。


在陈忠实的笔下,田小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在为《白鹿原》搜集素材时,在蓝田的县志里发现:一部20多卷的县志里,居然有4、5卷都是记录贞洁烈女的。这是多少女性,用一生时间熬过无数漫漫长夜,才换取到了那短短的几个字,而又有多少人能读完呢?

在那一瞬间,陈忠实产生了一个“恶毒”的念头,他要为这无数个女性换一种活法,于是田小娥就这样产生了。

田小娥与旧时代的女子不同,她一出场,就是郭举人家的工具人,她年轻漂亮,有着旺盛的生命力,然而父亲却为了一点财产将她卖给70多岁,行将就木的郭举人为妾。


她过郭家过的日子连奴仆都不如,甚至还有常人所难以忍受的虐待和耻辱(具体内容请见原文)。

她的日常工作就是晚上提尿盆,早上倒尿水,洗衣打扫,给长工们做饭端饭,平时必须呆在自己的屋里,连正房凉爽的窑洞都没资格进去,就连长工都私下叫她“小母狗”。

当她和黑娃的事情被揭发之后,她仅剩的尊严已被剥夺得干干净净,从此她成了十里八乡人口中的破烂货。田小娥索性不再顾忌,和黑娃回了白鹿原。

但他们在郭家庄的事很快也传到了白鹿原上,族长白嘉轩不让她进祠堂,公公鹿三不认这个儿媳妇,黑娃和田小娥只能在村外一间破窑洞中过活。


那段日子是田小娥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们像普通夫妻一样,男人在外做工,女人在家洗衣做饭,那时的田小娥单纯,没有风尘味,没有妖艳。

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黑娃加入了农协干革命,革命不成黑娃又去当了土匪,只留下田小娥一个人在破窑洞中,没了出路。

黑娃所犯下的错,都加在了田小娥的身上,她被当众羞辱,村民们撕下了她最后一层善良的伪装,也杀死了田小娥最后的善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邪恶而风情的田小娥。

在田小娥绝望的时候,鹿子霖以及时雨的姿态出现的恰到好处。鹿子霖和族长白嘉轩面和心不和,“嘉轩大腰杆太硬太直”,而鹿子霖老奸巨猾,而此时的田小娥想搭救黑娃却求援无门,鹿子霖是风月老手,自然知道此时是霸占她的最好时机,于是便顺水推舟地告诉她:这事,得睡下说呢。


田小娥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她没有任何武器,无论有多大的不满、愤怒、怨恨她都无力反抗。在鹿子霖的的设计下,她去引诱了白孝文。

白孝文是族长白嘉轩的儿子,是族长继承人,如果能将他拉下水,就等于扒光了白嘉轩。

在白鹿祠堂中,他们被鞭笞、羞辱,正是这场私刑,解除了白孝文封建礼教的束缚,他公然搬到窑洞中与田小娥生活在一起。

这一次当众受刑也让白孝文像换了一个人,他不是过去那个做事一板一眼,文弱迂腐的白面书生。他染上了大麻,喜欢赌博,败光了家底,在饥荒岁月与狗争食。


在鹿三看来,这一切都是田小娥的错,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成了土匪,少东家因为他成了最被人看不起的烟鬼。

他要替天行道,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鹿三带着梭镖摸黑杀死了田小娥,他不过是底层最善良本分的老实人,在他的礼教思想中,他认为田小娥是罪孽深重,她必须死,鹿三把梭镖钢刃捅进她的后心,田小娥回过头来,喊了一声:”大呀。

鹿三的那一梭镖是田小娥意料之外的,当她回头看到那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竟然是鹿三时,她下意识地喊了句“大”。大,在陕西话中是“爸”的意思,这声“大”,说明在田小娥心中,她最愿意的是做长工黑娃的媳妇。

她也只认黑娃才是自己的男人,即使她后面沦落到委身于鹿子霖、拉白孝文下水,而她的心却只愿给黑娃,田小娥不过是被那个时代裹挟向前的一个弱女子。

纵观田小娥一生中的男人,除了鹿子霖以外,黑娃、白孝文都并不是坏人,她与这些人纠缠不清,她从来没有说过她是否愿意,在男人主宰时代的思想里,她没有抗争的力量,她不过是男权社会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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