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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刚过，春节临近。人民公社时期，每年十月，到来年十月，为一年结算年度。人们朌望着年终分红，眼吧吧的指望这一年唯一的分红钱，给全家人过年添加衣服。因为这可不是十天半月能缝制成的事。它须要夜以继日，一针一线手工缝制。所以必须提前赶做，因此大家早早掐着手指盼分红。
十一月十日，星期六。张堡子村会义室，人头攒动，欢天喜气，热闹非凡。队长刘福贵兴奋得唾沫乱飞。这年，工值达到2角钱，在全大队也排得上第一名。一般男女劳力的家庭，刨去口粮款、能分50元钱。表格上的户主顺序，基本是固定的，按住宅位置，由村前排到村后排。会计逐个给每户算清造册，出纳早把钱按户分开。老冯头家三个儿子都已成年，结婚一年的大儿子还没分家，没有“吃闲饭”的，他是队里星级户，分了70多元钱。在乡亲羡慕巴结的目光里，老冯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把钱小心揣入怀里，背着手回家去了。基本领到年终分红的社员，高兴的又说又笑，大家谈论最多的话题，是给娃们添置件新衣裳，再留点办年货的钱。象梨花这样人多劳少，"净吃家没干家"自然留在人后边。等别人办完后，梨花来到会计桌子前，长出短算。凭会计刘国强给开的凭条，到出纳桌前交清28元钱口粮钱，又凭结算凭条，和女儿金芳、金侠，再到保管室领回补欠的小麦，玉米，谷子。一切手续办完梨花心里总感觉不对，虽然和往年一样，只有自己一个劳力。但是军柱的户口今年转出，何况今年交的猪粪比往年多一半。因为今年养殖了两头猪，都没有舍得往自留地里上一锨粪，为了多得工分，全上交生产队了。按计划今年无论如何不会向队里退粮款。梨花让金芳把墙上公布的社员工分明细表，自家工分总合计数，自己全年给生产队，交的一类猪粪，三类炕洞灰粪，自留地麦草，折合的工分，分别都抄写下。（注释拦的说明，如猪粪总分数，灰粪总分数，麦草总分数。）及社员全年应分各类粮食明细，也分别按类别、各类粮食实分斤数如实抄下。回来后她让金芳姐妹，把自己的工分本拿出来，从一至十二月，每月合计与会计月合计相对照，再把十二个月总合计。把当时给生产队交的各类粪土，经手人，开据的证明拿出来，总斤数都于会计折算相符合，麦草也符合。她有让女儿把全年分得的所有粮食总钱数合计出来，再用工分总值一减，问题出来了。自已不但不给生产队交28元钱，反应得5元2角钱。这就是说会计刘国强，在账面上给自已硬生生，做了手脚。虽然算出来了，梨花还是不放心，金芳算的对与不对。没有一定的把握，还不能直接去找会计。不然摆到桌面上，闹出笑话，自已丢人献丑，村里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梨花对女儿说：“你哥给公家干事，家里的事我们不要麻烦他。”梨花说：“这不只是算账问题，因为这是私事，私事里包含着，矛盾，纠分，利益等，不让他参和，我们不能拖累他。让他专心给公家干事，所以平时家里的事我才不肯让他知道。”梨花把脸一沉说：“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们姐弟若干公家事，就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干，家里的事我自己办。”梨花温和的对女儿说：“只要你们今后好好学习，将来为公家好好干事。家里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万一解决不了，我会放弃！”金芳很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她是不想让哥哥参与家里的事事非非。她自言自语道：“可这是我们的贴身利益。”数九寒天，不到七点天就黑下来了。梨花把炕烧热，金芳姐弟早早进入梦乡。月初的夜晚，天黑压压阴沉沉，月亮赖在家里还没有起身。北风尖叫着，梨花家窗户上的纸，象小鸟的翅膀，啪啪啦啦响个不停。今夜这声音，梨花感觉十非烦心，白天的事一直在他脑海里游走。这几年自己拖儿带女，在村里与人从未红过脸，小事小非处处留情让着别人。为什么会计刘国强一再明里暗里和自己过不去。不就是因前年夏收，自己在他前头早碾了一天麦子。为这事，自己当时一再向他解释过。无论怎样今天这事，得找人算明白，必须讨个说法。夜深人静，梨花久久不能入睡。慢慢地她随着女儿的鼻鼾声，遇见了"周公"。她又梦见了老窑背上的那棵老梨树，目前正值春暖花开，可是老梨树却叶黄花蔫。似乎老梨树重病缠身，命在垂危。就在梨花为老梨树垂危无助。一阵笃笃！笃！叮叮咚咚，清脆优美动听的旋律，响彻天空。随着声音看去，一群美丽漂亮的啄木鸟，一边安慰老梨树，一边在老梨树身上这啄啄，那啄啄，最后终于找到了虫子的窝，它对老梨树说:“用不了一会，您的病就治好了。我都找到虫窝了。”只见它快速用尖尖的舌头把小虫一个一个的穿到舌头上，吃掉。过了好一会儿，虫子吃干净了。老梨树顿时觉得全身轻松，舒服极了。它连连感谢地说:“谢谢你了，啄木鸟医生!”啄木鸟说:“不用谢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再见了老梨树，我要给其它的树治病了!”说完啄木鸟飞走了。老梨树又焕发出新的生机，枝繁叶茂、花蕾鲜艳。梨花高兴扱了，她大声喊：“谢谢医生……”金芳被母亲这没头没脑的话，搞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忙问：“妈，有什么了？”梨花说：“我明天下午收了工，去一趟南堡子村，找陈医生帮忙合算一下，并帮查找错到那里。”夕阳与寒冬抗衡，风趁机与寒冬结盟，肆虐着呼啸而来。空气也失去自由，被迫听命于寒冷，寒冬离间了太阳与万物的友谊。下午劳动了一天的梨花，因金芳姐妹上学走了，她锁好门。拿上家的工分本，和金芳抄的账单，以及自己平时记的账本。急急忙忙赶往南堡子医疗站。太阳落山，便来到医疗站。陈光明医生，在家吃过晚饭刚好来到医疗站。梨花客气了一番，随机说明来意。陈医生看天色不早，抓紧帮梨花合算，经反复计算。陈医生把双眼瞪的老大，顺便两只手挡作梳子，将黑亮的大背头，向后梳理。半天从牙缝里吐出：“小人，无道德，丧尽天良！”陈医生的举动，把坐在一旁的梨花吓的立既站起来，她忙问：“怎么了？”情绪激动的陈医生，气愤地说：“只从公布的大数字算，没什么问题。从你提供的各类粮食的斤数，单价，各类粮食价值，全部粮食总价值，这里出了问题。会计公布只是所有粮价总值，公布的总值比你提供的总值多出不是28元钱，而是33.5元。所以才出现你分不到5,2元。反退28元钱。”陈医生说：“你回去找队长，就说会计公布的，与会计明细台账面不符。让他帮你查看核对一下。”
作者简介：马金锁，宜君县雷塬马河村人，已退休，现在县城关信用社任保安。爱好文字、文学，散文诗歌曾在宜君"山城文韵""宜君文明""宜君发布""铜川文苑""文海传媒""文斋堂""南北文学"等刊登。书法曾在陕西老年书法报，铜川金融界，宜君老年书法协会参展，共获得了优秀奖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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