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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薇 | 有人在山中

 聚力阅读 2020-08-04

总第1169

有人在山中

文:风雨薇

太行大峡谷之中,有河倚翠屏而环之,名为苍溪,但之前只知叫露水河。

第一次见到东方兄,周围人声喧闹,他安静地坐在书桌的一角,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柔和而清冽。我以茶代酒,向他致意,他微笑地说谢谢。声音轻柔,眼镜后面,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他站起来的瞬间,我居然感觉到灯的光芒都带了几丝佛性。我眯了下眼睛,又仔细看了下他,他着一件黑色体恤,额头宽阔,手上一串佛珠,难道是这佛珠产生了灵性?我暗地里笑了下自己。

他落座的时候,眼睛微眯着,似乎在看我,又似乎看着其他,但我分明感觉到,他的眼睛里隐藏了锋芒。这种锋芒好似青山,并无定势。

常年累月在大山里的人,眼里有山,心里有山。

石板岩镇地处太行山腹地,大峡谷深处,本地房屋屋顶盖以石板,石板厚度约三公分左右,色淡红间有黄褐,太行山独有的色调就立在了天空之下。

我们沿着广场一路西行,傍晚的小镇,人并不多,主干道一条东西线,一条南北线,一眼望去,除了石板就是大山。

车开得很慢,窗外有人,看上去有些熟悉,海鸥已经出声:“东方兄,要去哪里?”

“我去买个烤玉米。”

“你一会不出去的话,我们去你那看看。”

“好”。

我们从一家民宿出来再上车往南而行,发现路东有个烤玉米的小店,架子上的玉米已经烤的金黄。

车继续向南,拐了个弯到了一条河道,前面已经没有路,只有石板建成的高低楼房。原路返回,到了镇上广场的一幢两层楼前停车,直上二楼。

屋里,别有洞天。

宽敞的房间里,有字画,有根雕,还有各种异石,当然,也有笔墨纸砚。

我的心也变得宽敞起来。

西墙上的一幅油画,吸引了我,是一张人物像。一个美丽的女子右手拿着面圆镜,左手微提长裙,蓝色上衣,纱白裙子,黑色的背景映衬得更加曼妙无比。

这是丁继鸣的一幅油画。那些青春的美好啊,让人如此怀念。

房屋之外有个小阳台,扶栏而望,灯光与河水交相辉映,波光粼粼,群山隐约,微风吹来,在自然之中,又在自然之外。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他在参观了桃花雅居后院之后说的一番话:房间里不是有字画才叫文化,文化是拈来既得之趣,是于景之外偶然发现之况味。

出得门来,河岸的风吹过我的发丝,又向青山而去。

隔几日,再去镇上,才知那天楼上馆藏的不过是苍溪美术馆的一部分。

去一楼,看到馆藏里的油画,戴士和、贾涤非、王琨、张冬峰、白羽平、杨参军、孙纲、孙建平、姚永、管朴学,各具神采,各有特色。固然不懂油画,和画家也素未谋面,但看到这些画,我想我已经领略到了这些画家的风采和神韵。

色彩在他们的笔下是透视的眼睛,是岁月延伸出的构象和景致。他们还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可以还原这个世界。

想着,在太行山里有这么一座美术馆,将太行山的巍峨与雄壮,苍溪河的柔美和妩媚,都收藏其中,想想就感觉很惊奇。

更别说东方兄,为了收藏这些画,变卖了家产,只为求得这些画可以安放于这里。

这么一想更觉惊奇。

出馆门,看到东方兄低着头,弯着腰正捡一个烟头,听他对运红说:每天在广场上,看一个捡一个。

他捡的认真。

第二日,看到他的留字:每捡到一个烟头都是和吸烟的朋友握了一次手。

肃然起敬。

东方兄曾说:油画改变了他的人生。但人生中的油画却已经被他画出了太行山的八百里,画出了苍溪的向远而生的别样情长。

他,在山中,

画,在山中。

苍溪美术馆,郭东方。

作者简介

 

徐静,笔名风雨薇,以时间的心,填入生活的韵脚,相信诗行中会有蔷薇朵朵,依次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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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风雨薇、绿柳
julichuanmei@yeah.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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