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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阵故事会】吴刚求仙记

 十米阳台黄手帕 2020-08-04

01

汉朝的时候,西河有个樵夫名叫吴刚,他非常向往神仙的生活,醉心于求仙之道。

可三十年过去了,他仍然是一个穷樵夫,靠打柴为生,和母亲相依为命。  

这一天,吴刚含泪对母亲说:“孩儿再也不愿过这种无聊生活了:每天打柴、卖钱、吃饭、睡觉。

人一辈子都在干这个,然后老了,死了,在这世上啥也没留下。我还不如早点死掉好!”   

母亲知道吴刚心思,于是对他说:“儿啊,我知道你难受,是娘拖累了你。

这都三十了,你不是早就想去山里找神仙、求仙道吗?那明天就动身吧。我身体还硬朗,头疼脑热,也还有邻居照应。

最后学不学成仙,都不要紧,你可要回来啊,因为娘还指望着你养老送终呢。”   

“娘说哪里话?等我学了仙道,就回来接你,一起成仙,神仙能长生不老。好日子还多着呢!”   

“谁知道世上有没有神仙,你要找不到,早点回家,娘盼着你呢!”   

第二天,吴刚背着一把斧头,和母亲洒泪而别。  

02

传说白云山上有神仙,吴刚决定上白云山碰碰运气。他沿着崎岖的山道走走停停,四处观望。

因为不再操心打柴的事,他的目光掠过苍翠的山峰,投向高远的天空。

清澈的天空,像一汪碧水,高高的山尖就如浸在明净的水里。真好看啊!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小螃蟹,在海底艰难地爬行。一块云悠悠飘来,上面有没有坐着神仙呢?

他们是不屑于低头往下界看看的,更难以发现吴刚小小的身影。

吴刚就这样在山里走了七天七夜,带的干粮早吃完了,只好采些野果子充饥,渴了就下到山涧里,捧着溪水大喝一通。  

这天,走得头晕目眩的吴刚在喝水的时候,突然看见宁静的滩水里,映着一只老虎的影子。

他吓得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溪水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默默在旁边打坐。看吴刚醒来,老道士冲他微微一笑。  

“老神仙,救命!” 吴刚的大脑里还留着晕倒前老虎清晰的影子。  

老道士呵呵一笑:”你醒过来啦?刚才看你喝水突然晕过去,我掐了你人中,现在好了!”   

“我看见一只老虎,吓晕了,老虎呢?”吴刚紧张地四处瞧,然后他看到老道士额头上恍惚有个“王”字。  

“没有老虎,只有老道士,你又何必惊慌呢!”   

“我还以为要葬身虎口呢,求仙不成,反让老虎吃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娘了。”吴刚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大概太累了,急火攻心,出现幻觉,加上冷水一激,就晕过去了。

老衲比你还年轻的时候就入山了,在这山里转悠了五十年,连神仙的一根鞋带也没见到啊。

你瞧瞧,头发胡子都变成雪了!”老道士自我解嘲地说。 

“你是说,世上没有神仙?”吴刚简直要大哭起来。 

 

“靠人不如靠己,”老道士看一眼吴刚,淡淡地说:“我在炼一种丹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这是成仙第一步,快试验好了。

现缺一个打柴的。你知道,炼丹需要不停烧丹炉,我那俩徒弟,他们都不大情愿干这事。”   

“如果不嫌弃,我愿意干,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砍柴的嘛!”  

 

老道士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飘飘地前面引路,领着吴刚走进松林深处的一座道观。  

后来,吴刚很快熟悉了两位师兄:清风和明月,一个负责扇火,一个负责搬柴。

最累的是打柴,自然落到吴刚头上。仨徒弟趁师傅傍晚出门的时候,就在炼丹炉前说些小话。 

“大师兄,师傅为啥每到傍晚都要出门呢?”吴刚早就想问了。 

 

“我觉得师傅是一只虎精,每到傍晚都要去松林里长啸一阵。”清风看看门外,小声嘀咕说。  

“师兄,小心师傅听到责罚你!我也觉得师傅有点神秘兮兮,我们每天这么辛苦炼丹,却不知道丹都到了哪里?是不是师傅偷着吃了?”  

“丹还没炼好吧,要是师傅偷吃了,他也不会那样白发苍苍了。”

吴刚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老道士,喝水时的老虎幻觉,还有他额上的“王”字,也满腹狐疑。 

“吴刚,你就是心太实。要成仙,心太实可不行!”  

 

吴刚不说话,但他不相信师傅是一只虎精,虽然师傅俗姓胡。

03

这天,胡道士在松荫之下把三个徒弟召集一起。

只见他拿出几粒丹药,说:“这是我一生心血的结晶,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服下丹药,要么死,要么长生不老,谁敢试一试呢?”   

三个徒弟面面相觑,都紧张得不敢说话。跟着胡道士多年的那条白狗正巧走过来。 

 

“老白,对不起了,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老道士把几粒丹药塞进白狗嘴巴。刚刚还摇着尾巴的白狗,服下丹药之后,突然倒地而死。三个徒弟不知所措。 

 

“狗不是人,人服了会怎么样呢?你们谁愿意试试!”  

 

三个徒弟脸色煞白,都不敢吱声。 

 

“唉——”,胡道士长叹一声,白胡子激动地抖动着:“我入山炼丹一辈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

既然如此,,那我就来服下吧。生死不过一眨眼的事。”  

老道士说完,将丹药送入口中。没过多久,他也倒地而亡。

清风和明月看着静悄悄躺在地上的师傅和白狗,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拉着吴刚就要下山,但吴刚站着没动。清风明月也顾不得他,收拾东西逃也似地下山了。 

吴刚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悲痛欲绝,扫一眼地上散落的几粒丹药,竟然不顾一切拾起来塞进嘴里:“师傅,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吴刚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坐着老道士,竟然还有那条白狗。 

“师傅,我们这是去阴曹地府吗?我记得我们服了丹药死了啊。”吴刚吃惊的问道。  

胡道士微微一笑:“死而后生,忘死而生,虽死犹生……只有参透了其中道理,才可以长生不老。

告诉你吧吴刚,你那两位师兄,心志不诚,仙缘已尽。

我们可不是去阎王爷那儿报道,而是要飞升入青冥,位列仙班啦……恭喜你吴刚,我们师徒今日成仙了!”  

“真的吗?”吴刚从青石上轻轻一跃,竟然跳起来几丈高。“哦,谢谢师傅,我真的身轻如燕啦!”吴刚兴奋地叫道。

“那还磨蹭啥呢,我们赶快去天庭点名,要是迟到了,座次就不好排了。”  

 

“我得回家一趟!求求师傅,再给我一粒仙丹吧,我想让母亲也成仙。”

经不起吴刚的苦苦哀求,胡道士只得掏出最后一粒丹,嘱咐道:“不是所有人服了丹就能成仙,这要看各人的仙缘了。”  

04

吴刚几乎没听清师傅说了什么话,就连连答应。因为他太激动了,连蹦带跳往家赶。  

还是熟悉的那间茅屋。吴刚推开门,发现母亲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母亲还剩最后一口气,好像是专等吴刚的。

吴刚摇晃着母亲,大哭着,呼唤着。母亲终于睁开失神的眼睛,看了吴刚一样,什么话也没说,就又闭上了。

吴刚这才想起师傅的仙丹,赶紧手忙脚乱喂给母亲。过了很久,母亲仍然静静躺着,不再有一口气了。 

邻居大娘走进来,告诉吴刚。这段日子,流行瘟疫,他母亲就是染上了这种病。

她希望吴刚要是成仙回来,也救救老百姓的命,那就是对母亲最好的告慰了。

吴刚相信母亲会像他那样醒过来,于是他嘱咐大娘看好母亲,他要找师傅求得防治瘟疫的灵丹妙药。 

松林里大青石上,哪里还有师傅的影子。他恐怕早就霞举飞升了。吴刚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吴刚,你有什么伤心事吗?”  

石缝下面突然传来亲切的问候声。吴刚低头一看,一只银色的大蟾蜍,嘴巴一张一张冲着他说话。 

“吴刚成仙了,可是没有了母亲,天下流行瘟疫……”吴刚悲伤地说。 

“不要紧,吴刚!我是月宫里的蟾蜍,不小心掉落凡间,只有人间的泪水可以让我恢复神力。

可是又臭又脏的家伙,谁会同情我呢,我就只好躲在这里,等了几百年。

幸好你的眼泪救了我,所以我要报答你。”蟾蜍说道。 

“你知道解除瘟疫,救我母亲,也能救天下苍生的方法吗?”  

“我当然知道。你和我相遇大概是天意吧。月亮上有一株五百丈高的桂花树,只要把桂花摇落人间,就可以防治瘟疫。

桂子落在人间,落地生根,也会给人间带来吉祥和幸福呢。”   

“那太好了,可我怎么去月亮上呢?那么远,那么高,我只会跳,不会飞啊。”

“不由担心,蟾蜍自有神力!”蟾蜍叽里咕噜念动咒语,吴刚就和蟾蜍一起飞到了月亮里。

吴刚当即就来到月桂树下,奋力摇动桂树。金色的桂花从月宫飘落,纷纷扬扬,洒满人间的角角落落。 

后来,吴刚偷摇仙树的事被玉帝知道了,他为了惩罚吴刚,就让他在月亮里不停砍树。

只有砍倒这株五百丈高的桂花树,他才可以回家看母亲。

吴刚每砍一下,月光就填满桂树的伤疤,等他再抡起斧子时,桂树的伤疤自动愈合,吴刚只得不停砍下去,砍下去。

就这样,千千万万年过去了,直到如今,吴刚仍然在月亮里不停地轮斧,砍着那株桂花树。

他一边砍一边反复唱着那首忧伤的歌谣:

桂花啊,月光   

月光啊,桂花   

吴刚想回家……  

洛阳雁阵

中国铁路作家、河南省作协会员。

获第一、二届儿童文学金奖,冰心新作奖。著有散文集《麦子的语言》、《一个人的火车》等。

口琴

夏天戴棉帽的人

凝望秋空

会藏钥匙的母亲

读书的时光

撑一只载梦的小船

我还是喜欢采蜜

小黄,咱们说说悄悄话吧

狗灯笼

火车向着天空跑

太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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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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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关与白马寺

我是火车司机,你可以叫我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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