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一种虎归山林、鱼进大海的兴奋和喜悦到了千里之外的部队。
我妈把我送到了部队,分开的时候,她买了一个特别大的梨子,切开了一人一半,我狠狠的啃着分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妈给我来信的频率是十天一封,我在刚开始的两三个月,还是她来一封信我回她一封信,后来就是三五封才寥寥数语的回她一封。
连着有两三个月没给家里写信,我妈忽然来了部队。她说:我到这边出差,顺便看看你。
我妈待了一天,走的时候,执意要请假带我去市里买一双高跟皮鞋。
她说:我看你们寝室的几个战友都有皮鞋,休假时一起出去,穿布鞋不好看,你也买一双。
看着我妈一心一意的挑着皮鞋的款式,平时那么节俭的她一句都不问价钱。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是她的女儿了。
来部队看我的两个月后,我妈突发脑出血住进了省城医院。
那会我正在参加师部大阅兵训练。一个月后阅兵结束,我爸才写信告诉我我妈生病的消息。
我在省城医院的重症病房见到我妈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强势健康的她会变成身体偏瘫,弱弱的依靠在病床上的病人。
看到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她面前,我妈张着嘴放声大哭,她说;怎么办,妈不会走路了,以后想你的时候,没法去看你了。
我紧紧抱着她,这是二十年来我们母女间的第一次拥抱,我觉得在我怀里的人是那么的让我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