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湾推动代孕合法化”的新闻频出，绝大部分的声量当然是反对，毕竟正常人都能理解这件事还挺反人权的。 但也有小部分天真的人认为，如果政策允许、规则制定与落实到位，倒也是未尝不可，甚至能帮助不孕不育、同性恋、各种难言之隐人士，改写一个人生大团圆的结局。 真是何不食肉糜。 如果一切都能在规则下透明有序进行就好了，但事实是代孕天枰的那头常常是苦难、眼泪、剥削、贫穷。 BBC的纪录片《代孕者》，就曾经记录下印度从2005年到2016年十余年间，代孕妈妈们的真实生活。  一个不到10平米的阴暗房间里，住着不少于10位孕妇。 她们侧卧在单人架子床上翻身都略显艰难，肚子里却孕育着来自世界各地的baby。 住在代孕者之家的女人们，每一餐都有专人做好并送过来。  食物不一定好吃，但都严格按照维生素、蛋白质等营养成分搭配。 她们活动空间有限，更不被允许走出代孕者之家。 而被限制人身自己的理由是：担心她们没能力好好照顾自己。 但其实将一群孕妇圈养在一起，不过是方便集中管理，以及对客户们多一层保障罢了。  一旦在手术台上发生意外，绝不会出现保大保小的问题。 因为早在代孕协议签订之初，代孕妈妈们就默认承认了可能存在的流产、切除子宫甚至死亡等所有最坏结局。 而诱惑到她们的，却只是区区8000美金。 委托人支付给诊所28000美金，最终只有8000美金能到代孕妈妈手里。  当然如果怀的是双胞胎，还有额外2000美金的奖励。 代孕妈妈们会在严格的系统下分期支付报酬，具体打款次数和金额，视怀孕月份而定。 3个月内发生流产的话，代孕妈妈只能得到600美金，如果大于3个月，则能得到1200美金。 6个月后，不管发生流产或者畸形等其他任何状况，风险由雇主们自己承担，代孕妈妈都能得到全额的8000美金。 按照印度人均工资计算，一切顺利的话，8000美金大概能抵消一个成年人10年的收入。  她们自己对这个数字其实并不是很满意，但无奈代孕妈妈们的背后，站着一个强势的女人—— Nayna，“代孕者之家”的创办人。 她手里不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客户信息，更掌握着代孕妈妈们的生杀大权。  每周代孕妈妈们的诉求都会被记到本子上，再由专人传递到Nayna手上。 这些诉求包括：回家十天，照顾快要考试的儿子； 提前支付给生病的丈夫2000卢比； 提前给家人买一些礼物或者建造房子； 至于诉求能不能得到满足，就要看Nayna的心情了。 她每两周来代孕者之家一次，高高在上得坐着像救世主一样，解答代孕妈妈们的各种问题。  不管是关于报酬的质疑还是其他问题，她都能强势地应对自如，结果也往往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所以虽然她自认为帮助了无数家庭，却在印度很有争议。 除了远道而来的求子顾客们，很少有人会对她怀抱感激。 Nayna更是时常被人唾骂，开的是“婴儿制造工厂”，做的是贩卖婴儿的生意，但她倒是很会为自己开脱。 她不仅自称女权人士，甚至认为代孕妈妈们自愿付出了子宫，收获了相应的报酬，和靠劳动换钱的人并无本质区别，所以存在即合理。  如果你问她们，愿不愿意让女儿继续这样的生活，她们的回答是不愿意。 如果代孕妈妈们冒着被家人歧视、被邻居耻笑，自己还要承担生育风险，纯粹是为了奉献爱，那或许这可以说是自愿。 但如果再多了解一些代孕妈妈们报酬的流向，那这种强行符合逻辑，其实根本无法自洽的说法，就会显得苍白又可笑。 给家里盖一栋或者买一栋像样的房子； 送儿子去私立学校读书，给女儿存嫁妆钱； 帮酗酒的丈夫买酒喝，或者治疗疾病； 代孕妈妈们的钱大都用在这些地方。  更不要提辛苦怀孕9个月后，孩子刚出生就被抱走，代孕妈妈们只能把孩子看作是“一个来你家住了9个月的客人”。 这种巨大的心理创伤，也从来不被提及。 当然受伤的还不只代孕妈妈一方。 受新冠疫情影响，许多代孕公司“婴儿囤积”，本该被带回家的婴儿们，因为尾款拖欠，身分不明，无法入境等问题，被集体滞留在酒店里。 他们也许是被寄与了无限希望才出生的，却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今日头牌 | 狼来了 素材奶妈 | 《代孕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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