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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稚 说 （妇产科医生）自己的活着是为了别人更好的活。 ////////////////////// 前段时间，陕西产妇跳楼事件，让人唏嘘不已外又引发很多思考。事件涉及了法律、道德，也让我们注意到了妇产科医生。 他们是怎样一群人呢？在新生命到来的过程中，他们起了什么作用，我们可以无条件信任吗？ 在产房内外是不是存在一些黑幕呢？ 本次对话，我们采访了读书会内一位有多年临床经验的妇产科主任医师，听她讲讲产房内外的秘闻。 锦瑟（妇产科主任医师） 对话妇产科医生 从业18年 就职于天津某妇产科医院 妇产科主任医师 对话职场系列 《有色有味》对话妇产科医生 12 关于生孩子的那些疑问 + Q 您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吗？比如当医生有多久了呢？ 锦瑟： 我从99年医学院临床专业本科毕业后，一直从事妇产科临床工作。 从一名小医师，一直做到现在的主任医师，接生过好多可爱的宝宝，做过各种妇产科手术，计划生育手术。 发表过好多论文和主持科研课题，获得荣誉也就是先进工作者之类，还有就是各种比赛名次，多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Q 以前人们都在家找稳婆生产，现在去医院妇产科，专业医生对生产的帮助有多大？ 锦瑟： 生产其实是一个生理过程，人类社会的繁衍，下一代的延续，都依赖于这个过程. 在古代，甚至包括上世纪中叶，大家都知道生产就是女人的鬼门关，真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在生孩子。 可是在现代，生产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喜事，每天有那么多的婴儿出生，有问题的寥寥无几，真有出问题的了，媒体就有新闻了，微信就开始刷朋友圈了。 这都是专业医生的帮助下取得的。 参考资料 2016年全国孕产妇死亡率下降到19.9/10万。世界卫生组织2015年发布的报告显示，发展中国家的孕产妇死亡率是239/10万，而发达国家则为12/10万。中国孕产妇死亡率已经处在发展中国家前列并接近发达国家水平。 Q 顺产还是剖腹，听谁的？听说现在医院被要求降低剖腹产率，但剖腹产的比率仍然比其他国家高，是这样吗？ 锦瑟： 当然是听医生的意见。 记得有一次一个第三次剖宫产的患者，告诉我她选了一个好日子，想等到那个日子再剖。但是我综合她的情况，建议她及时手术，还好她对我比较信任，入院就手术了，结果术中发现羊水已经浑浊，胎儿脐带绕颈6周，想想如果继续等下去结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但现在的医生，除非有明确的指征，否则很少会给出明确的结果，会把利弊告诉患者，然后由患者及家属来做知情选择。 剖宫产率迟迟降不下来的原因，一是因为生孩子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和好多因素都有关系，其中就包括产妇的情绪因素，医生不是神，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生下来； 二是因为中国的国情不允许，患者要剖，医生不给剖，没问题即可，一旦发生宫口开全了还是剖了的情况，或者发生孩子窒息抢救的情况，那么这个医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无奈的笑），医院要负担百万以上的赔款。 现在的公立医院虽然是事业单位，但是国家给拨的钱是杯水车薪，还都是大家自己赚的，所以医院宁可降不下来剖宫产率，也不想赔款，不想出事。 Q 生孩子为什么必须家属签字？如果产妇和家属意见不一，医院怎么处理？ 锦瑟： 现在产妇一入院就有一堆的签字，都是产妇签字，再授权给家属。 重复签字，说到底是医生为了保护自己，证明我所有的风险都交代给你了，你听到了，你签字了，不要等出了问题才说我都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懂啊，你没和我说啊。 但是这种签字如果真的拿到法庭上，是没有法律效力的，顶多法官判定的时候会有所考虑，毕竟医院有执行告知的义务，患者有知情同意权。 有行为能力的产妇，还是自己签字的，现在很少发生产妇和家属意见不一的情况，毕竟现在孕妇都很金贵。偶尔有也是有奇葩家庭的，不是都上媒体曝光了吗。 Q 说到这里，正好请教您是怎么看待前段时间产妇跳楼事件？有人说产妇太脆弱，几千年来都这么生，怎么就不能坚持一下。您怎么看？ 锦瑟： 产妇跳楼事件是个例，大家不要过多的关注这件事情，并没有代表性。 从专业角度分析，这名产妇应该是有抑郁症的，否则为母则强，正常的人是不会做出这个选择的。人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尤其是女人，在特定条件下会爆发出强大的忍耐力和毅力，疼痛是不能击垮女人的，为女人喝彩！ Q 您提到了疼痛，据说生孩子是世界第一痛。生孩子真的很疼吗？无痛分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做麻醉，让产妇感觉不到疼痛呢？ 锦瑟： 生孩子的疼痛是12级疼痛，第11级疼痛据说是苏联特工发明了一种逼供法，把毛巾拧成螺旋状，让人吞下去，毛巾到胃部与胃壁绞在一起的疼痛，我是无法想象的。大家自行脑补吧。 但是每个人的疼痛阈值是不一样的，同样是生产，有的人忍一忍就过去了，有的人痛不欲生。 但是普遍的现象是，生的时候都喊着，再也不生了，生完后就忘记了疼痛，几年后就要二胎了，所以生产这种痛是不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吧。 无痛分娩分好多种，现在做的最多、最有效的是硬膜外麻醉，就是在腰部扎一针，留置一个导管，随时往硬膜外腔泵药，可以根据疼痛调节药量，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疼痛，但是不是一点不痛了，也不是睡着觉孩子就生出来了。 生产是需要产力的，最主要的产力除了子宫收缩力，还有就是产妇的腹肌等肌肉的力量，是需要产妇配合用力的，所以锻炼身体对顺利生产会有帮助。 Q 现在医生还会问“保大还是保小”吗？必须家属签字吗？如果家属不签字，在极端情况下，医生怎么处理？医院会追责吗？ 锦瑟： （爆笑一阵）保大还是保小都是影视剧里的桥段，生命是值得敬畏的，没有选择一说，只有尽力救护！ 医院有规定，在极端情况下，即使没有家属签字，医院可以做出利于产妇和胎儿的决定，并且法律是支持的。 12 坐月子和人流 值得注意的事情 + Q 中西方似乎对坐月子看法不同，现代人需要坐月子吗？坐月子要一个月不能动不能洗澡只能吃不加盐的食物吗？真有那种生完孩子就好了的病吗？ 锦瑟： 西方人是不坐月子的，我们接产的外国产妇，产后就去冲澡，有的还冲凉水澡。中国的坐月子是老祖宗一直传下来的，可能是比较适应中国人的体质。毕竟咱们哪个孕妇生产完就去冲凉水澡等同于作死吧，医生都不会同意的。 产褥期是42天，这期间身体各个系统都在恢复期，并且身体抵抗力比较低，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以前说的不能见风，不能洗澡刷牙等，这些老的坐月子的方法是不可行的。室内通风，整洁是保证母儿健康的基础。 盐不要多吃，清淡饮食是为了消化系统能更快的恢复，洗澡刷牙还是要的，采取淋浴，刷牙用软毛的牙刷都可以的。 关于生孩子会养病的说法，在医学理论上是不成立的，估计心理作用更强一些。 Q 中医有味药叫紫河车，是生产后的胎盘，医院怎么处理这些胎盘，会被卖掉吗？ 锦瑟： 媒体报道过医院卖胎盘的行为，但是我所在的医院没有见到过。 产妇放弃的胎盘，签字后医院按医疗垃圾处理，是需要焚烧的，并且接手垃圾的人也要签字，来处去处都很透明。 我也不建议加工胎盘后服用，实际上就是人体组织，并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并且还有传播各种传染病的风险，毕竟现在乙肝，梅毒，艾滋患者是很多的。 Q 有个广告，今天来医院，明天就上班。这不是找工作，而是无痛人流的广告。请问人流对女性身体影响大吗？人流分几种，哪种更健康些呢？ 锦瑟： 人流对女性身体影响很大，最受伤害的还是子宫，会造成以后的不孕，月经失调等。 无痛人流是睡一觉就结束了，但是伤害已经存在，并且身体毕竟经历一次妊娠，也需要恢复期的，但是现在有很多人对自己健康不负责，凭借青春体健，甚至把人流当做避孕手段，有了就去流产，是对自己的身体极其不负责任。 人流有药物流产，人工流产和无痛人工流产几种，可以根据孕周选择合适的方式，但是伤害是不可避免的，至于什么保宫人流，都是无良商家宣传手段，千万别信。 Q 有没有年纪还比较小就来人流的呢？您见过年纪最小的人流是什么情况呢？ 锦瑟： 年纪小的人流已经不算什么了，见过好多个年纪小的孩子都生下来的。 记得一次夜里急诊科打电话，一个初中生把孩子生到医院卫生间了，我拿起断脐包和急救包就和护士跑了下去，看我们的急诊科医生（男），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弯着腰在女厕蹲便前举着孩子。 孩子妈妈还在厕所里蹲着，胎盘还没有出来。处理后问明原因，学生夜里肚子疼，孩子妈妈爸爸领来急诊，急诊科医生说你这个是要生孩子了，请产科医生吧。孩子爸爸暴走了，我的孩子才初中，怎么会生孩子，要揍这个庸医。 急诊科没有办法，只好开了B超让她们去做。B超结果做完，家长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商量来商量去，等回到急诊楼，孩子进厕所就生了。 这种事情有好多，还有一次一个大一的新生开学三个月，就把孩子生了，还求我告诉他男朋友，就说孩子才三个月大，因为她和男友才认识三个月，希望男友承认孩子是他的。 多单纯的孩子，三个月大的女婴会有八斤重吗，会哇哇大哭吗，多让人心痛。 孩子是有错，但是他们的家长更有错，教育孩子不只是吃饱穿好啊，性教育就应该提到日程上来，如何避孕要让每一个初中以上的孩子都了解才可以，孩子们现在懂得做得的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可是他们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啊。 最后，我还要大声呼吁，意外怀孕终止妊娠，一定一定一定要到正规医院，那些小诊所或者不正规医院可能会给孕妇造成更大伤害。 参考资料 国家人口计生委科学技术研究所2013年发布的一组数据显示，我国每年人工流产多达1300万人次。这还不包括药物流产和在未注册私人诊所做的人工流产数字。 其中25岁以下女性约占一半以上。 12 传说中存在的阴暗面 以及真相 + Q 您经历过医疗事故吗？出现问题以后，有人来医院闹吗？一般怎么解决？您或者同事遇到过危险吗？ 锦瑟： 医疗行业是一个高危的行业，医疗事故虽不多，但是医疗纠纷年年都有。 印象最深的是刚上班时有一个子宫切除的病人，腹部切口没有长好。手术当时是主任做的，我是助手。 其实切口愈合不良是手术常见并发症，并不算医疗事故，但患者女儿为了要钱，每天都来科里闹，还把主任打了一次。当时我就在旁边，真的是吓傻了，并萌生退意，不想做医生这行了。 但是当时还是毕业包分配的年代，哪能说不做就不做呢，这一坚持，就是这么多年。也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纠纷，只能做到不愧本心，保护好自己吧。 真遇到医闹，医院最常做的还是息事宁人，因为医闹太影响医疗秩序了。 我很幸运还没有亲身经历过危险，但是医生被杀案时有报道，让人心痛心寒啊。 前一段时间天津三中心医院的超声科主任被砍案大家都知道吧，太可惜了，一个好的超声医生对临床医生和患者帮助太大了，可以少走不少弯路，而培养一个好医生可不止是时间和金钱的问题啊。 Q 问您一个敏感问题，听说生孩子要给大夫红包，如果要给的话，一般给多少？麻醉师和护士也要给吗？不给红包会不会被冷遇啊。 锦瑟： 医生一直和红包这个话题联系到一起，说实话，给不给钱，手术都是一样做的，谁也不会因为没给钱而不好好做手术，毕竟手术不是一个人做的，还有助手，有护士在场。 其实大多数医生都是不喜欢收到红包的，推来推去那场面很尴尬啊，并且感觉自己的劳动被量化了。还有就是收了红包会有心理顾虑，毕竟拿人手短啊。 但是不能否认，这种情况在有的医院还是存在的。毕竟各行各业，什么样的人都有，是不? Q 遇到给您红包的，您一般怎么处理呢？ 锦瑟： 经常遇到送红包的，尤其妇产科，我们会选择退回，有时上交医院，有时候还给家属，手术前退不回去的，手术后再拿回去就可以了，很少有手术后红包还不回去的。可知送红包还不是那么真心的啊，哈哈。 但是也有的患者很暖心的。记得有一次一个患者坐火车来看我，拿了一个自己地里产的四十多斤的大西瓜，还体贴的帮我放到我车上，告诉我，你拿不动的，这个比红包让人好接受，并且真的很让人感动。 12 这是一份喜事连连的职业 我还会做下去 + Q 从医这么多年以来，您印象最深的瞬间是什么？ 锦瑟： 肯定是抢救病人的瞬间。 抢救病人成功后的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语言诉说的，当时的感觉就是感谢天，感谢地，让我回家睡一会吧！ 记得有一次一个孕妇破水来了，住院医生是一个高年资的医生，检查发现脐带脱垂，立即通知我和主任，然后就一直单手托着脐带，进手术室，麻醉，到我俩手术取出孩子，她一直弓着腰，坚持着。 麻烦的是这人不止脐带脱垂，还有胎盘植入，术中大出血，又输血，止血，还好保留了子宫。 这个病人现在每年都还会来医院看望我们。记得去年吧，看到一则新闻，也是脐带脱垂，和我们的情况相似，其实类似情况时常上演，但是能被报道的又有几例呢。 Q 医生被大家尊敬，印象中都是收入高，红包多，但好像比较辛苦，您收入情况怎么样？工作时间是怎么样的？家里人支持您的工作吗？ 锦瑟： 我等你半天问这个问题了，哈哈。 医生的收入，大家都很好奇吧，我现在每个月大概收入一万左右，这个收入和付出比应该不算高。 都说孩子离不开妈妈，但是我的孩子不是。从他一岁开始，我就开始值夜班，各种加班，各种进修学习，夜里经常出急诊，老公睡到半夜发现我不见了也不着急，知道一定是去医院了，我的手机永远24小时开机。 晋升高级职称以后，科里有抢救我必须随叫随到，休年假是很奢侈的事情，公立医院是没有补偿和加班一说。我们夜里去抢救，做一台手术，有20元钱的补助，有时候自己还忘记登记，有时候还不发。 平时看着我还算文静，但是妇产科医生工作时是都很女汉子的，跟打了鸡血一样。 做完手术还得查房，看病人，观察病情，我经常看着病人有一种想法，要是我俩换一个位置多好，让我在床上躺一会，让她来操心我的病情，我宁可疼痛，宁可各种问题的人是我，哈哈。 家里人中旅游最少的人是我，连儿子去过的城市都比我多，过年过节我都要值班，先生去各个地方，回来都会和我讲，然后相约以后一起去，可惜一场病夺走了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在他生病的一年多里，是我陪伴他最多的时间，也让我意识到，陪伴家人是有多么的重要，于是我从一家三级医院，调到现在的一家二级医院。 工作相对轻松一些，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可以陪伴父母，陪伴孩子，可以重拾自己的爱好，读读书，健健身，所以才加入了咱们这个悦读读书会，能和大家一起读书，一起分享读书心得，真的感觉很幸福。 所以希望大家也都珍惜眼前人，珍惜现在的生活，过好每一天。 Q 这么多年，您后悔选择这个职业吗？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您还会当妇产科医生吗？为什么？ 锦瑟： 其实我从小的理想是当一名教师，可是考大学的时候，妈妈说，你那小体格，学医吧，以后能自己照顾自己，这一句话改变了我的命运。 累的时候，看到医生被误解，被砍杀的时候也后悔过，不想用华丽的辞藻推崇医生的伟大。只希望大家了解，医生也是人，也会疲惫，也有情绪，也有七情六欲。 希望社会对医生多一些理解，少一些神化，让医生能把更多的时间解放出来，投入到工作中去，而不是费尽心思的去考虑怎么交代病情才不会摊上官司，才不会被砍。 教师的成功体验可能要到学生毕业那一刻，要到学生成才那一刻，而我的成功就是宝宝平安出生那一刻，手术成功结束那一刻，我会体会到快乐。 再一次选择还是妇产科医生吧，毕竟当时选择妇产科的时候就是因为所有的科室里，只有妇产科是喜事连连，我不喜欢悲情的气氛，害怕生离死别。 选择做医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这行应该是不怕失业的吧，工作机会比较多，因为发现自己除了做医生，可能也不会做别的工作了。 12 给准妈妈和准爸爸们的建议 + Q 您能给准妈妈们提点建议吗？ 锦瑟： 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均衡营养的饮食，适度的运动，良好的心态，孕前三个月开始口服叶酸，预防胎儿神经管畸形，口服到怀孕后三个月。孕前做好体检，包括B超，肝功能及宫颈癌筛查等。 怀孕后控制体重是很必要的，不要一面大吃大喝，一面喊着我要顺产，最后遭罪的还是你啊！多看看书，了解一下分娩过程，了解一下拉玛泽呼吸法，知识是保护自己的最好的武器，要做到有备而战，才不会在医生交代病情时一脸茫然，惊慌失措。 Q 您能对升级成父亲的男士们说点什么吗？ 锦瑟： 首先要恭喜能升级成父亲的男士，你已经战胜了单身狗，你已经脱离了苦苦求医的不孕不育大军，遥遥领先了。 如果你选择了一家不让陪产的医院，那么我还要再恭喜你一次，你避免了在陪产过程中被老婆打，被老婆咬，被老婆骂，被老婆掐，被老婆拽破领子，被老婆各种虐待的过程。 各位准爸爸要做好在家里地位下降的准备，宝宝出生后你的老婆会变得神经兮兮，婆婆妈妈，你再不是她心里的第一位重要的人了，可能她宁可看着孩子的粑粑研究半天，也不会看你一眼。但是这个每天没有日夜，蓬头垢面的女人，确是最需要你的关爱的，你的付出，会得到更好的回报的。 ■ 悦读读书会记者 跑跑单车 悦读读书会推出系列访谈节目 每周采访一位职场人士 说说这个行业的酸甜苦辣 谈谈工作中的感悟和得失 您被误会过吗？有什么要吐槽的吗 欢迎联系我们 微信号——iyuedudushu （跟我读——爱悦读读书，就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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