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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哲学教授何以成为“性欲博士”

 mylxl 2020-08-04

这是1927年极为轰动的事件,社会各界争相讨论到社会热点问题,四位学者的加入,使这一事件迅速引起社会反响,并改变了事件的走向。他们是鲁迅和周作人两兄弟,另外两位是南开中学时任校长张伯苓,北京大学代理校长蒋梦麟。

北大哲学教授何以成为“性欲博士”张竞生先生

事情的起因是北大哲学教授、北大“风俗调查会”主席张竞生先生出版的一本名为《性史》的书。

《性史》出版前张竞生在《京报》发布广告,公开向社会征集与性有关的故事:

“你几岁春情发生?精几时有?月经何时来?你曾嫖妓否?你算到今日曾与若干人交媾?性量大小?兴趣厚薄?次数多少?”

“给我们一个详细而且详实的性史,我们就给你一个关于你一生性的最幸福的答案。”

广告发出后,张竞生担心不会收到实质的效果,便鼓励他的妻子储松雪(褚问鹃)贡献一篇稿件。储松雪用笔名“一舸女士”写下自己的性经历,成为张竞生收集到的第一篇性史。

然而张竞生意想不到的是一个月内竟然收到200余份稿件,他从中选出七篇,编成《性史》一书。

《性史》的“尺度”之大在学术文章中前所未有,其中用语的大胆开放也空前绝后。每篇文章之后,都附有张竞生针对某一性问题,诸如夫妻如何通过性生活协调双方情感问题、避孕问题、女性性高潮问题等等,所写的通俗而科学的“编后语”。

完成了《性史》的编辑,张竞生试探性地印了1000本。

北大哲学教授何以成为“性欲博士”

《性史》的发售再次出乎张竞生的预料,发售很快变成了抢购。《民国日报》这样描写:“一班青年男女,弄得好像饮了狂药一般。”1000册显然是不够的,盗版一样大卖。个别地方警察为了维持秩序动用水枪驱散人群。

《性史》出版仅仅四个月后,南开中学校长张伯苓以“诲淫”的罪名提请天津警方查禁这本书,并严格监督自己的学生,但凡抓到者,记大过一次。北大代理校长蒋梦麟再三强调《性史》的“危害”,严禁学生和老师购买、阅读。而后,上海和广州也纷纷封禁《性史》。

《性史》被禁,周作人在《语丝》的“南开与淫书”一文中写道:

我并不因为认识张竞生、章衣萍诸君而想替他们辩解,我也不说这些书于科学上或文学上有怎样大的价值,我也不想拿去给自家的或友人家的子女读,然而我也不觉得怎么可怕,自然更没有“查封”之公要。假如我的子女在看这些书,我恐怕也要干涉,不过我只想替他们指出这些书中的缺点与谬误,引导他们去读更精确的关于性知识的书籍。

周作人

周作人先生对张竞生及《性史》的态度显得极为宽容,而他的兄长鲁迅却截然相反。鲁迅不但写文章讽刺《性史》,他还否认张竞生的爱情观。张竞生曾在《晨报副刊》上发表他的“爱情的四项定则”:

(一)爱情是有条件的;

(二)爱情是可比较的;

(三)爱情是可以变迁的;

(四)夫妻为朋友之一种。

鲁迅评论张竞生的观点时称“二十五世纪或能通行”。

批判和责骂铺天盖地而来,直指《性史》为“淫书”,张竞生为“性欲博士”。突如其来的指责羞辱让张竞生惊诧而失望。他认为,《性史》“断断不是淫书,断断是科学与艺术的书”。《性史》的本意是唤醒人们对性自由的追求,却被视为洪水猛兽,大加挞伐,这种状况让他始料未及。张竞生立刻退还了预付的续集稿酬1200大洋,取消了续集的出版计划,并且通知书店第一集也不可重印。

然而,《性史》已经失控,大量的盗版蜂拥而至,根本没有出版的续集也相继面世。学生们不顾校方禁令,脱下校服、长衫,换成乞丐装束,蓬头垢面只为抢购到一本《性史》,无论是盗版,无论是第几集。

北大哲学教授何以成为“性欲博士”盗版《性史》

此后的数十年,中国乃至海外的地摊上,仍然处处可见《性史》的盗版续集。

张竞生的儿子张超说:“1980年,我在海外的一家书店里竟然看到了《性史》第十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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