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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超│最是一年春好处(散文)

 超哥的随笔 2020-08-05

·载于吉林省《意文》杂志(2017年第2期),安徽省《绿色视野》杂志(2017年第四期),感谢好友、编辑徐尚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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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一年春好处

□郑玉超

知文人为何有共同的喜好,爱将杨柳和春风联系在一起。从唐朝高象一的“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欣欣向荣,到南宋僧志南的“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诗情画意,一句句诗词,一帧帧画面,且听且看,那史上醉人的杨柳春色便隔着时空,漾在我们的眼前了。到了现代,毛泽东他老人家挥洒写意,一句“春风杨柳万千条”将早春的豪迈景象推到了极致。

吟诵着,欣赏着,如今,这春风便驾长车扑面而来了。

我喜欢在春光里踏青漫步,“青箬笠,绿蓑衣,和风细雨不须归。”我觉得它便是春天最好的注脚了。历法上,国人将三月视为阳春,一个阳字,这春天的阳刚之气便透过纸背,破空逼来。和春连在一处,便让人生几多柔柔暖意来。

三月春风吹起时,细小的虫子兴奋地聚在阳光里飞舞,行人走过,它们丝毫也用不着躲避,轻轻地滑过人们的鼻翼,脸庞,发梢。用不了多久,那久匿于缝隙里的小草便纷纷探出头来,争相窥视犹抱琵琶的春光。

清晨,沾了雨露,草尖闪亮,就是我年届不惑,睹物思情,亦青春勃发,仿佛十八岁的青年了。很想赤着脚丫,在碧草如茵的天地里撒欢,美美地跑上几圈,最好大汗淋漓,那才叫酣畅呢!

妙的是,来点蒙蒙细雨,如细纱,如薄翼,丝丝缕缕,将一片天地织成雾般的世界,朦胧,飘渺,梦幻。细雨里,耐不住性子的柳树早发生了变化,很细微,悄悄的,恰如唐代大诗人元稹诗云“何处生春早,春生柳眼中”。柔软下垂的枝条企图晃过粗心人的眼睛,它在三月的和风里招摇着,宛若妙龄少女的纤柔腰肢。很快的,桃树枝头也攒出了细细的眼眉,世间的一切花事都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推窗而望,那片绿并未歇下脚步,它还在向远处奔跑着,至远处乡村的墙角,至莽莽远山的小溪边,至幽深茂密的森林,直至人们瞧不见的角落。凡是它能瞧得到的地方,很快,便漫溯到那里,那儿便瞬间绿意浓浓了。

那不久前的枯枝冷叶呢?

仿佛只是转眼间,都消失地无影踪了。枝头,已睁开细绒绒的小眼睛,正顾盼生辉,瞅着春光在笑。那落下的叶子,也许早融入春泥了吧!

母亲恨不得将草床翻过底朝天儿,能搬的都放到了阳光下晾晒;父亲半驼着背,背着手,慢悠悠地在酥软的田野里走过来,又走过去,似乎在等待着丰收的来临。身边,暖洋洋的三月风像阳光一般,细柔地拂过。

这和煦的春风啊,将人的心也吹得春风荡漾,绿意盎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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