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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不安全感经常困扰着我，年纪较大的人总是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因为年轻人毛手毛脚的，急匆匆地干完事就走，甚至脑子里都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他们好色，只不过因为我是个电影明星。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就比较和蔼，善解人意，懂得的也比较多。——玛丽莲·梦露 梦露唱过《钻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演过《愿嫁金龟婿》。的确，以她这样的容貌，嫁给顶级权贵是理所应当的事。可事实并非如此。梦露一生结过三次婚，交往过的恋人难以计数，这些人中，几乎没有一个算得上“高帅富”。有人说，正因如此，梦露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美国男人中特别受欢迎，并至今是全民偶像。她让人感觉到，一个普通的家伙也能跟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在一起。梦露有自己的标准。与他交往的男人大多具有一个共同点：比她年长，至少十岁。而她与这些人爱情的起点，要么是感动于对方的关怀，要么出自精神崇拜。父爱的缺位，是梦露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对爱人们有一个十分特别的统一昵称——“爸爸”。他想要个孩子，而生孩子的想法却使我坐立不安。我害怕孩子成了另一个孤儿院中的诺玛。他熟睡之后，我总是趴在床上抱头痛哭。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哭泣，是多尔蒂夫人还是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两者都不是，是诺玛，她仍然活着，仍然忍受着寂寞，仍然希望能够辞别人世。——梦露成名后回顾第一次婚姻1926年6月1日，联美影片公司影片剪辑员格拉迪斯·梦露在洛杉矶一家医院生下女婴，身边没有丈夫陪伴。女婴被取名为诺玛·珍妮（玛丽莲·梦露的本名）。在医护人员的指指点点中，格拉迪斯在孩子出生证明的父亲一栏，歪歪扭扭写下“爱德华·莫腾森”。这个男人在法律意义上确实是格拉迪斯的丈夫，其实很早就抛弃她离家出走。格拉迪斯坚称她的一名同事是孩子的父亲，但没有人相信她，一是因为她当时有不只一个男朋友，二是她患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直到今天，梦露的爸爸是谁仍然不能确定。为了哄小诺玛，格拉迪斯曾拿一张长着小胡子的男人照片给她，说这是她爸爸。过了几天，诺玛在电影银幕上见到一个蓄胡须的英俊男人——克拉克·盖博，她认定，这就是照片上的人。再到学校，她就对小朋友自豪地宣称：我的爸爸是克拉克·盖博！诺玛刚出生十二天，就被送到一户专靠收养孩子赚取补贴的家庭，因为格拉迪斯必须工作，没有能力带孩子。以后的几年中，她曾多次试图把诺玛接回来，但她的抑郁症和精神幻觉越来越严重，不得不把孩子交给别的家庭。诺玛成了“行李儿童”，在一个个陌生的家庭中辗转，甚至遭遇过一名养父的性骚扰。最后诺玛被送进了孤儿院。十六岁那年，在养母格雷斯建议下，诺玛嫁给了格雷斯邻居的儿子，二十一岁的詹姆斯·多尔蒂（James Dougherty）。诺玛当时还只是个读高中一年级的孩子，她只知道结婚就可以搬出孤儿院。她很欣喜有了自己的家。多尔蒂曾经对人感叹：“诺玛极易受到伤害，好像她从来没有安全感，如果我哪次离家前，没有同她吻别，她都会惊慌失措。”1944年，诺玛被杂志摄影师相中，开始了模特生涯。很快，她的大幅泳衣照片登上好几本杂志。诺玛频繁跟随摄影师进行旅行摄影，她的视野和志向与多尔蒂逐渐拉开距离。多尔蒂想要孩子，诺玛不答应，她表面的理由是不想破坏身材，内心深处，她怕自己做不了一个称职的母亲，让孩子重蹈覆辙。她不知道，多年以后，她将疯狂地想要孩子，为此受尽折磨。1946年9月，诺玛与多尔蒂离婚。这次离婚几乎没给她带来任何伤害。毕竟，她才二十岁，锦绣前程令她目眩神迷。在摄影师建议下，她把棕色的头发染成金色，准备闯荡好莱坞。在好莱坞，人们愿意出一千美元吻你一下，想收买你的灵魂却只肯出半个美元。——梦露感叹娱乐圈的浮躁1946年8月24日，诺玛和福克斯电影公司签约。演员部主任本·莱昂认为她的名字像个孩子，又不好发音，两人一起商量，取了玛丽莲·梦露这个艺名。玛丽莲是二十年代百老汇的一个演员，本·莱昂和这个演员幽会过。梦露则是诺玛母亲的姓。刚进入电影界两年多，梦露只能在个别电影中露几秒钟的脸，后来她毫不讳言，仅仅为了得到这样不值一提的演出机会，她曾多次委身制片人和好莱坞有权势的人物。1948年，她付出了离婚之后第一次真正的爱情。那个男人是哥伦比亚公司的音乐指导弗雷德·卡克（Frederick M. Karge），比她大十岁的有妇之夫。梦露经常生病，求助于卡克，卡克同情她孤苦无依，接她到自己母亲家住。天真烂漫的梦露赢得了卡克母亲和姐姐的好感，梦露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对卡克全家无比眷恋。卡克与妻子本已不合，但他离婚后并没打算娶梦露。他嫌梦露没文化，不想把自己和前妻的儿子交给这样的女人教育。卡克甚至当面说：“比起你的身材，你的头脑仍处在初级阶段。”1949年底，卡克与因《心声泪影》夺得奥斯卡影后的简·惠曼结婚，简·惠曼和里根曾是好莱坞明星夫妻，因里根日渐对政治感兴趣，两人志向不合而离婚。简·惠曼和卡克没过几年也离了婚，1961年复婚。梦露不经邀请直接闯进复婚喜宴向卡克道贺，把简·惠曼当空气。十几年间阅人无数，梦露仍不能释怀，毕竟卡克不仅伤害了她的感情，更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我需要付出我的爱情，但也需要被人爱，这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重要。男人们像酒，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醇厚。——梦露经常表达她对老男人的喜爱1948年12月31日的一场晚宴上，情绪低迷的梦露与约翰尼·海德（Johnny Hyde）相识。海德好像专为拯救她而出现的，他是当时极受尊崇的王牌经纪人，一手捧红了“爱神”丽塔·海华斯和米高梅当红女星拉娜·特纳。海德一见梦露就放出话：凭我的能量一准儿把你捧成明星！海德随即展开疯狂的追求攻势。当时他五十三岁，年龄比梦露大一倍以上。梦露对他并无爱情，但她无法拒绝。成熟、可靠、如父亲一样全力爱护她，这不正是她一直期待的男人吗？梦露管这位老情人叫“爸爸”，海德确实扮演了父亲的角色。他抛下妻儿，带梦露住进豪宅，包揽梦露所有开销，让她集中精力在演艺事业上。但他又不一味骄纵梦露。梦露有煲电话粥的坏习惯，有事没事能闲聊几个小时，海德明确禁止梦露这样杀时间，还让梦露读斯坦尼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著作。梦露百分百听“爸爸”的话，每天认真读书，以应对“爸爸”随时的考试。海德带梦露去了一家著名美容院，从头到脚把她改造成明星相。她的金发被处理得更加柔软蓬松，随意挑乱几丝，配上她刻意半开半合的惺忪睡眼，散发着好梦初醒的朦胧诱惑；参差的牙齿整修一新；颈窝的两颗痣点掉；左边嘴角上方点了个销魂美人痣；三种颜色唇膏调配，外面再涂一层凡士林，使嘴唇看上去更丰泽饱满。金发，红唇，美人痣，今天，三个元素凑出一幅简笔画就能让人认出这是梦露。海德成功打造出了一尊性感女神。内外兼修，孤儿诺玛脱胎换骨，她真正成为了玛丽莲·梦露。海德几乎天天晚上带她出席鸡尾酒会，结识好莱坞的导演和编剧们，使她获得《夜阑人未静》和《彗星美人》中演出配角的机会。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就是圈内大哥包养小明星的老套交易，但又不全是这么回事。海德对梦露并非一时兴起，他跟妻子离婚，多次向梦露求婚。人人都知道，海德患有严重心脏病，医生宣判他只有十八个月可活，海德死后，梦露立刻可以拿到他三分之一的财产。可梦露说：“我不会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朋友们都说她傻，问她：一个她爱的穷小子，和一个爱她的富翁，选择哪一个？梦露回答，会选择前者。梦露让人糊涂，她是可恨又可爱的矛盾体。她放荡，可以坦然享受一个老男人对她的恩惠，愿意委身于他；她也纯真、倔强，万贯家财换不来她一句违心的情话。1950年12月，海德病逝。梦露意识到她失去了什么。葬礼上，梦露不顾海德家人的鄙视和驱赶，趴在棺材上痛哭。她说，这是今生唯一真正关心过她的人，今生唯一不向她索取的人。没有海德，梦露又成了孤儿，坠入无底深渊。1950年圣诞节，阖家团聚的日子，孤独的梦露被人发现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嘴里被安眠药塞得鼓鼓囊囊。进入电影圈后，这已经不是梦露第一次出这种状况。好不容易被救醒之后，她说自己并没有想死，只是想睡着。现在我要飞回我生活中最重要的地方——乔那儿。我想要个孩子，孩子比事业更重要。——1954年在韩国为美军做最后一次慰问演出时1952年，下一棵救命稻草出现了。退役棒球明星乔·迪玛吉奥（Joe DiMaggio）看到梦露给一支棒球队拍的宣传照，当即就想把这姑娘弄到手，于是请朋友帮忙安排了饭局结识梦露。棒球在美国不仅是一项体育运动，更是精神力量的象征，尤其在战后大萧条时期，棒球运动更受到民众热捧。乔拥有足够的财产和名望，不过，这些恰是梦露不在意，甚至反感的。持续近一年的热烈追求后，乔终获美人芳心。1952年圣诞节，参加电影公司的晚会之后，梦露疲惫地回到冷清的单人公寓，一开门，竟看到桌上摆着一棵圣诞树，而乔坐在屋角椅子上，抱着胳膊冲她微笑。没有人能体会这个场面对于一个孤儿的意义。她从未享受过家庭温暖，从没经历过温馨的圣诞节，她甚至曾在这一天自杀。她哭着说：“这是我一生中收到的第一棵圣诞树。”他们的恋情很快成为娱乐圈大新闻。一个体育英雄，一个性感女神，乔与梦露看上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实际上他们注定是怨偶。乔是典型的意大利裔男人，保守，刚强，大男子主义，他理想的妻子应该是个贤妻良母。而梦露不大会做饭，到处乱扔东西，连内衣也扔地上，与有洁癖的乔格格不入。最令乔不能忍受的是，梦露不仅生活中爱和人打情骂俏，舞台上更是全民梦中情人。在餐馆里吃饭，如有影迷来找梦露签名，乔甚至会当场训斥梦露。他要求梦露离开好莱坞，而梦露坚决不答应。梦露爱读书，爱浪漫，在这方面，乔基本是个大老粗。梦露送给他一块金牌试图缓和关系，上面刻着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中的名句：“真正的爱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灵体会。因为眼睛容易受骗。”乔瞥了一眼说：“这他妈什么意思？”两人分分合合，谈了两年恋爱。1954年1月，在乔的一再坚持下，他们终于结婚，矛盾却进一步激化。蜜月旅行途中，记者发现梦露手指裹着绷带打着夹板，梦露自称是摔的。几个月后，马龙·白兰度看到梦露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问怎么回事，梦露说是自己做梦时掐的。梦露在尽力掩饰家丑，而乔却觉得打老婆不是什么丢人事，他公然对朋友说：“玛丽莲被宠坏了，忍无可忍。”乔又扬言：“不会放弃她，绝不和她离婚。”梦露拍摄她的传世之作《七年之痒》时，家庭暴力登峰造极。1954年9月1日，这部电影中最经典的一幕在洛杉矶一家影院附近开机，梦露将穿着大摆连衣裙走过地铁通风口。拍摄的消息早就透露出去，五千多人挤到现场围观。为了更好地炒作影片，这个镜头足足拍了十几次，而梦露也欣然向人群大抛媚眼，搔首弄姿。当梦露雪白的裙摆被来自地铁的微风吹起，五十多年来，多少人为之拜倒，多少人模仿这销魂的瞬间。在这大放光彩的镜头背后，是梦露遭到一顿暴打——乔·迪玛吉奥本来在附近的酒吧喝酒，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便出来看热闹。当他终于挤进人群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气疯了，回家关上门追着梦露打。第二天，梦露没能去片场，过了好几天才复工，化妆师给她身上涂抹厚厚的化妆品掩盖伤痕。《七年之痒》引起轰动。银幕上，她纯真、快乐，看不出一点伤痛。梦露声名大振，她和乔的婚姻走到尽头。大多数人都可能钦佩他们的父亲，而我却从来没有。我需要一个我能够钦佩的人。——1951年梦露写给阿瑟·米勒的信1954至1955年之交，离婚后的梦露赴纽约发展，她受够了好莱坞总是让她出演白痴美人，她的事业和感情都需要转机。在纽约，她与曾经擦出火花的剧作家阿瑟·米勒（Arthur Miller）重逢。1951年初识时，梦露对他表达了因崇拜而产生的爱慕，而已有妻室的米勒为压抑自己的情感，顾左右而言他地回信：“如果您无条件地需要一个钦佩的人，为何不去找林肯？”梦露真的在他的推荐下爱上了林肯的著作，并把林肯作为想像中的父亲。再见到米勒时，梦露发现米勒瘦削的脸庞和睿智的言谈果真很像林肯，她对米勒的崇拜更加五体投地。当时的梦露也正处在魅力四射的巅峰时代，米勒终于克制不住，为了她离婚。当时米勒正承受麦卡锡主义的迫害，梦露和他患难与共。梦露不懂政治，但她相信米勒一定是对的，她利用自己的公众影响力为米勒辟谣，支付米勒的诉讼费。1956年7月1日，刚过完三十岁生日的梦露与四十一岁的阿瑟·米勒结婚，她在结婚照片上写了三个单词：希望，希望，希望。才子配佳人，又是一次梦幻组合。但她太过崇拜米勒，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梦露对朋友说：“他要是发现我这么无知会怎么办呢？我是个不错的演员，但还没有不错到和他在一起的程度。”梦露的担心仅在结婚三周后就应验了。她在桌上发现了米勒摊开的日记——有人认为，米勒是故意让梦露看见的。日记上写道，他后悔和梦露结婚，他发现梦露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根本不像他期待的那么有知识，玛丽莲只能被人怜悯。梦露装作没有看见，努力经营他们的家庭。连续几次的失恋和离婚让她内心充满挫败感，她痛苦地说：“蠢货，傻瓜，连个丈夫都留不住。这个丈夫我一定要留住。”将近两年时间里，梦露没有拍电影。她和丈夫在郊区建了一座阿瑟农场，过上隐居生活。她跟米勒的母亲学习做犹太传统的煎鱼、肉丸，在米勒写作时为他冲咖啡、熨衬衫，亲昵地叫他“爸爸”。但他们之间精神的隔阂很难消弥。梦露通过药物和酒精来麻醉痛苦——这是她一涉足电影圈就染上的坏习惯，在农场，她再次因服药过量而晕厥。1958年7月初，梦露被比利·怀尔德召回好莱坞拍摄《热情如火》，饰演一个酷爱威士忌、渴望爱情的女孩——这的确很符合梦露本人，所不同的是，她没有电影中那么完满的结局。拍完电影在返回纽约的飞机上，她流产了，这是她和米勒结婚后第二次流产。梦露精神崩溃，不住地自责：“也许是我自己害死了这个孩子，因为我把阿米妥吞入空胃里，另外我还喝了不少酒……上帝不让我要孩子。也对，他干吗让我要孩子呢？我是个连自己生活都把握不了的人。”梦露一生流产过十几次，在她刚与乔·迪玛吉奥离婚时，即检查发现患有子宫内膜异位，因此才遭受痛经和习惯性流产。医生建议梦露切除子宫消除病痛，但梦露说还想要自己生个孩子，其实以她的身体状况，这根本不可能实现。我是这样的女孩儿，人们哪天会突然发现我手里拿着个装安眠药的空瓶子死在卧室里。但事情也不绝对那么黑暗，还不至于。人在年轻健康的时候，可能周一还想着自杀，到了周二却又笑了起来。——1946年梦露的自我预言1960年11月，梦露和米勒在报纸上宣布离婚。此前，梦露拍摄了她人生最后一部电影《不合时宜的人》（又译《乱点鸳鸯谱》）。这是米勒为梦露量身创作的剧本，成了一份“离婚礼物”。在这部影片中，梦露终于与她自幼幻想为父亲的克拉克·盖博合作，但盖博对梦露并不太亲近，据说是因为盖博爱干净，受不了梦露到处乱扔东西。她自己的床上到处是吃东西留下的食物残渣。1960年，约翰·肯尼迪当选美国总统，他的弟弟是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兄弟俩一贯风流，与梦露发生了露水情缘。对于肯尼迪兄弟来说，梦露只是业余时间的玩偶，他们没有花多少时间和心思在梦露身上。1962年，在肯尼迪总统生日宴会上献歌一曲之后不久，梦露最后一次做了流产手术，在这之前，她找罗伯特·肯尼迪谈过，但这位司法部长选择离她而去。很多人相信梦露的死与肯尼迪兄弟有关，认为她死于政治谋杀。从梦露人生最后一年的身心状态来看，她早已命悬一线。生活和工作的长期压力使梦露崩溃，她被药物依赖、酒精上瘾、输卵管堵塞、急性胆囊炎、子宫出血、结肠溃疡等种种病痛缠绕。1961年，梦露一度被送进精神病院，是乔·迪玛吉奥把她解救出来。当时乔威胁院方说，如果不让梦露出院，他就把医院砸个稀巴烂。毫无疑问，乔·迪玛吉奥深爱梦露，但他是个暴虐的“父亲”，梦露有充足的理由和他一刀两断。但偏偏没有，这是梦露的软弱之处，她对孤独的恐惧超过对自尊的坚守。离婚后，每当梦露生病、醉酒、无人陪伴过节，乔随叫随到，圣诞节更是准时扮演圣诞老人的角色带着礼物驾到。1962年8月初，乔正式提出复婚，谁能料到，没过几天，他主持了梦露的葬礼。8月5日凌晨，梦露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她的手紧紧抓着电话筒——这是梦露多年的习惯，夜深人静空虚难耐，她就给各个旧情人打电话，大多数时候，她只能听到电话的忙音，但这也会让她感到踏实一些。梦露的后事皆由乔·迪玛吉奥料理，她的前两任丈夫都没有出席葬礼。与乔新婚燕尔之际，梦露曾开玩笑说：“如果我先你而死，你还会送我玫瑰花吗？”乔说，如果真是那样，仍然每周送三次。乔兑现了承诺，从1962年梦露去世，他每周给她的墓地送玫瑰花三次，坚持直至自己去世。梦露的悲剧不能仅归结为情路坎坷，但假如爱情美满，她的人生会有完全不同的结局。她十分看重电影事业，因为她需要被重视、获得尊严；她也十分渴望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因为她需要被爱。她脆弱的身心没能同时挑起这两份重担。这不能怪她，从孤儿院到娱乐圈，梦露几乎没有机会见识正常婚姻的范本。她对爱的深度依赖，也使她在处理两性关系时无法举重若轻。她曾发出这样一段困惑的独白：没人知道我不愁吃穿但不为人爱，不知快乐是什么滋味，我只求在生活中善待他人，他人也同样善待我，我们是公平交换。我是个女人，我需要被一个男人真心去爱，同时我也会真心地爱他。我做过尝试，但这种事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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