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一部反映城市女性的都市剧《三十而已》火出了圈。三个性格、经历各异的女性角色身上，集中了现代都市中女性的各种焦虑。剧情的前半部分，顾佳为了事业勇闯“太太圈”一段，一度引发讨论。不过，这里面的描述还是有些肤浅，毕竟，中国历史悠久，就以唐朝为例，当时的贵妇们玩的才叫真洒脱。说到中国古代的女性，可能很多人会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实，这是一种对古代女性的刻板印象。虽然古代女性的地位确实不如男性，但所谓“礼教”对女性的约束，也没那么强烈，尤其是在唐朝，一方面发达的经济使得整个社会更有活力，另一方面开放的大唐接纳、融合了很多少数民族的风俗，唐代妇女的行事因此而更为自由。在这样的环境下，唐代上层社会的女性，约上三五闺蜜，一起出门游乐，就成了常见的休闲社交活动。她们出门都玩些什么呢？可以举几个例子：骑马射箭在唐代上层女性中比较流行，尤其是在中晚唐以前。唐代起源于关陇武士集团，社会流行着尚武风气。唐代诗人张籍有一首《宫词》写道：新鹰初放兔犹肥，白日君王在内稀。 薄暮千门临欲锁，红妆飞骑向前归。 当然，女性骑马射箭不为上阵杀敌，更是一种游戏，有很多新玩法。比如“射鸭”，就是把木头做的鸭子模型放到水上，比谁能射中；再比如“射粉团”，粉团比较类似现在的青团，是一种端午时节的节令食物，所谓“射粉团”，就是把粉团放到盘子里，用迷你弓箭射取的一种活动。蹴鞠的起源很早，唐代已经有比较完善的规则，也有女性参与。不过，唐代的球类项目不止蹴鞠，还流行一种马球。诗人张籍有“殿前香骑逐飞球”的句子，“香骑”是指女子骑马。不过，女子身材相对矮小，力量也不足，打马球会比较危险。而且马在中国古代很多时候都是战略物资，也不太容易买到，所以，唐代女子还发明了更容易普及的“驴球”，当时叫“驴鞠”，相比于马，毛驴更温顺，也更适合女性骑乘。喜爱逛街可能是刻在女性基因里的一种爱好，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的采集活动。唐代发达的坊市经济，为女性提供了逛街的好去处。我们在很多唐传奇故事里，经常能看到某个书生在街市上，遇到逛街的姑娘，然后发生点故事。虽然是故事，但经常出现，也反映了这种事在唐代比较常见。如果赶上一些特定的节日活动，比如上元节的灯会，更是热闹不已。唐代上元节金吾不禁，结伴看灯更是全城乐事，甚至皇帝皇后都有过微服出访的记录。而在寒食节、上巳节、端午节、清明节这些传统节日，唐代女性也经常结伴出行，感受大自然的美好春光。除了户外活动，唐代上层社会女性的居家社交活动也不少。我们在文献中经常能看到当时女学、女校的记载。在一些士大夫夫人的墓志中，也经常看到这些女性博览群书，不只是《女仪》《女戒》这种“女性向”读物，也有些女性与男子无异，可谓熟读经史子集。在这种条件下，唐代上层社会的女性，她们的休闲社交活动自然就多了很多文化气息，甚至是“高级感”。
唐代上层女性居家的文化活动，尤其以音乐活动居多。唐代对女子的音乐教育，是与女红、诗文同等重要的，属于贵族女子的基本能力。而且唐代的礼法并不森严，女子可以有自己的社交活动。所以在诗词、文献中也能见到一些女子在聚会中，通过诗词、音乐进行交际、唱答的记载。甚至在唐代，因为没有严苛的男女大防，男女可以共处一室，一起宴饮聚会，“男女杂坐，乐饮笙歌”已经成为交往常态。除了这些文艺活动，唐代女性还流行博弈游戏。博弈，可以大致理解为各种对弈活动，其中博要用到骰子，比如掷骰、双陆、投壶等娱乐活动；弈则指棋类，包括围棋、弹棋等。这些对弈活动，很多具体的玩法已经不太清楚了，还流传至今的可能只有围棋，吐鲁番阿斯塔纳墓出土唐代弈棋图，其中就有女子下围棋的图像。唐代贵妇圈的休闲社交活动，可以说有文有武，有静有动。诚然，这些休闲社交活动，都是需要有一定经济基础的，除此之外，还有比较浓厚的文化气息，这也让我们今天的人看来，有一种高级感。孙玉荣：《论唐代女性的日常休闲活动》，《玉溪师范学院学报》2014年第5期。胡辉：《闺门内外话休闲——以唐代女性日常生活为中心》，《湖北理工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7期。薛琦琦：《〈太平广记〉之唐代女性音乐生活研究》，西安音乐学院硕士学位论文2018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