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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心祭】◆李济民

 白云之边 2020-08-06
者地者丽者
简简
介介

    李济民,1967年5月出生,陕西宝鸡人,别署龙川散人。闲暇喜以文会友,创作中篇小说两篇,小小说三十余篇,散文二百多篇,多篇在杂志报纸广播网络发表。

作品欣赏

【心祭】

看天,看地,看山,看水,看你,看我,看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黄河,看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愁绪,看悠悠岁月,看天老地荒的历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真正能让自己感动的人事能有多少呢?

正因为少,才显得尤为珍贵,才显得尤为不同寻常,才显得尤为有价值,历史,人世,人情,人性,社会,政治,其中的道理,博大而精微,玄妙而简单,大道至简,这其中的道理,难道不需要我们放在天地岁月的时空中去好好思量一番么?

司马故里归来之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司马迁,人称史圣,贵冠这都是后人的事,一切的荣耀,对史圣本人来说,都是不存在的,这是不是一种社会的的悲剧,是不是一种历史的悲剧,是不是一种人的悲剧?

推心置腹,换位思考,司马迁的身世,司马迁的经历,司马迁的遭遇,司马迁的成就,司马迁的命运,司马迁的出身,司马迁生存的社会环境和文化土壤,许许多多的真实,人的真实,社会的真实,渐渐回归本真,渐渐地回归本真之后,再复杂的事情慢慢变得简单,复杂的社会世相和简单的人情世故形成的巨大反差,不由人不生唏嘘悲叹之慨。

司马迁的悲剧在中国历史上是少有的,真介耿直酿成的悲剧,突显求真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人的真实,情的真实,理的真实,“自古忠臣无好死”,好一个“无好死”,为了多存一份真,付出了多么惨烈的代价,在这一点上,司马迁的悲剧又是最具代表性的,李白,杜甫,苏轼……一个个悲剧式的人物,大写的人物,无不让人感到中国历史的荒谬和沉重,而又无不让人深切的感到,司马迁是悲剧中的悲剧,是英雄中的英雄。

鲁迅的评价,“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中学课本里那么多《史记》的篇目;《史记》是许多大家心目中共同最看重的书;《报任安书》的言词恳切字字是泪:这一切,都在昭示一种人类文化的高峰,都在显示一种人类文化共同认可的价值,“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人类文化的奇迹就这样在不经意中在不声不响中产生并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受此影响,仰慕司马迁,崇敬司马迁,佩服司马迁,心中千百次的渴望接近司马迁,渴望能设法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了解他的生活,抚摸他的特别的灵魂。

很久以来,司马迁以一张文化名片的模样,早已经存在自己的心中,他以特别的方式特别的魅力,在召唤着我,在召唤着我的到来。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到底是怎样的奇山异水,或是毓秀灵地,养育了这样一个横绝古今的人,滋养了这样一个卓然跃世的特别的灵魂,韩城——因为司马迁的存在而显示着她特别的吸引力和无限的魅力。

终于有机缘到韩城,拜谒之前的期盼和激动自不必说,未到之前,心中不停地揣测,地形,民居,风土,人情,司马迁的模样,黄土高原的厚重,北方人的棱角分明,传统文化浸淫下儒生的敦厚和中和,惨遭宫刑之后的阴郁和萎靡,愤而作书的骨气和毅力,越到后来,司马迁的模样越模糊,越到后来,司马迁的模样越坚实厚重,司马迁到底是什么模样已不重要,山应该是司马迁,水应该是司马迁,树应该是司马迁,风应该是司马迁,月应该是司马迁,日应该是司马迁……未到韩城,自己早已经跪拜在司马迁的脚下,未到韩城,自己早已经俯伏在司马迁的铮铮风骨之下,从人的角度来看,司马迁的模样,应该是每一个大写的人的模样,外表或瘦小,或羸弱,而这一切都已经不很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一个高大的灵魂,有一个傲然于世卓而不群无比丰盈无比博大无比宽广的精神世界。

终于走进了韩城,终于走进了司马故里,国庆长假的旅游高峰,我在极力回避车水马龙的喧闹,我在极力回避人山人海的扰攘,虽未能仔细弄清司马故里周围的地形,但放眼望去,东边蜿蜒曲折的黄河,北边逶迤的黄土沟壑,南边突兀峭拔的司马祠墓,听闻的龙门,早已经牵动了我的思绪,把我引入到一个深邃幽深的历史境界。

司马广场上,现代化的游客接待中心,色彩眩目的广告招贴画,时尚新潮的大型歌舞,拥堵的车辆,如织的人群,都在昭示着一种价值和取向。我静静地站在广场的北端,远远地向南望去,心中猜想,广场的中心,高大醒目的司马迁塑像,虽是现代人的附会和想象,但司马迁身后宽广蔚蓝的天空,足以象征性的显示司马迁的时空性的历史性伟大,我不懂摄影,向南拍照是逆光,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手机拍照的快门,因为我心中知道,没有别的办法,而这也能聊以表达我对司马迁不同寻常的无限崇敬之情之万一。

默默地,我登上司马大道,登上磨盘岭。历史的遗迹和大红大紫气势避人的现代商业宣传不同,这里略显岑寂和落寞,古旧的门楼牌坊,磊磊斑驳的石碑,坑洼不平的石道,这一切,都在无言地在诉说着历史,无言的历史,真实的历史。看着比人的生命更久长的森森松柏,看着石碑上模糊不清的《报任安书》《老子孔子世家》《鸿门宴》《貨值列传》,多种复杂的感情瞬间涌上心头,心中无名地感到憋屈和酸涩。中国历史上只有这么一个司马迁,他手里的笔如椽,他手里的这支笔是多么的神奇,是神授,是家传,他是开天辟地第一人,他是天地山川的精华,可是,他的命运和遭际又是那么的坎坷,他在世的时候,甚至在他离开人世的历史岁月里,谁在乎过他的笔,谁看重过他的笔?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真话,可是在皇权为中心的中国社会里,在求真和政治的较量中,他的话,他的人格,他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我好生奇怪,我猜想,在几千年的历史岁月里,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为什么这样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物,为什么这样一个无法不让人佩服的人物,最其码应该是让文人佩服的人物,这里却很少留下历代文化伟人的支言片语,为什么?我奇怪的发现,倒是现在的人,在山坡上,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在无知的,在狂妄自大的,炫耀着他们的浅薄和欲望。

是不是强大的政治让聪明的世人都噤若寒蝉,是不是某个狂乱的时代让历史遗迹遭严重的破坏,倒是石碑上一位伟人一位领袖人物的不大恭敬的话,多多少少透露出了一点政治的荒谬和可笑。

静静地站在司马墓旁,静静地看着脚下的大地,我在想,这里离古长安二百多公里。在古代,步行去长安,需要三四天的行程,当年的司马迁,是以怎样的心态去了长安,又是以怎样的心态离开长安。司马迁身遭宫行,心怀忧愤,励志写完《史记》,当他走完生命的历程,当他魂归故里,历史的云烟之中,谁来过这里,谁又悄悄的离开了这里,想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谁心里明白,中国的皇权政治,有多少心里的话能说?

用心想,司马迁不过是个太史,他的身份更象是个文人,再厉害的司马迁,不过是渺小的,他的存在,是文人的存在,是渺小的存在,是真实的存在,是一个人求真的努力的存在,可是当渺小的人的话语,人的求真的存在,触碰到皇权的时候,结果便一目了然,这当然是悲剧,但更为可悲的是,这一种霸道,这一种血淋淋的残忍,竟然成为了一种社会的民众普通认同的公理,这或许是我们这个民族永远长不大的原因,因为我们集体不愿不能也不敢求真。

这就是司马墓前无文字的原因!

历史是个客观存在,反讽的是,司马迁要以卑微之身求真,求人的最基本的真实,话语的真实,事实的真实,那好,我就给你以宫刑,让你承受人的残缺,让你承受人格的凌辱,求人的真实,竟然要以人的撕裂为代价,每个人你好好想一想,值与不值?

愣愣地站在司马故道,望着滚滚东逝的黄河,看着旅游大潮中煕来攘往的人群,我在怅惘,除了商业的喧闹,这里人的真正的声音不是太多,而是太少,悲哀着,沉思着,只有在心中默默地祭奠人类历史上这样一个划时代的奇人伟人!

风追司马,我心坚强,我在心中祭奠永远的司马!

情系齐鲁★文学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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