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文学》【秋之卷】 李铁峰◆风的追溯【原创】 风的追溯 风如果是一条彩绸,定然在卷过草原和山岗时,留下一抹缠绵的依恋;风如果是一条河流,也一定在涌过大地时,留下倾情的诉说和离愁的悲鸣;风如果是一支鹰笛,一定俯瞰了苍穹之下的兴衰,洞彻了生命涅槃之后的升腾。风啊,是我冥冥之中追溯的曾经,逃走云飞的那些流年,背负了太多如风一样不可把握的运命。 写意的风,在纸上只留下芦苇,一丛会思想的芦苇,在秋风中展成一面旗,挺立一种倔强的存在。有了芦苇,风就活了,活成流动的精灵,适意点染季节的躁动,一川芦花飞舞,苍茫了远上寒山的石径。 翻阅历史长廊的风,风在摇响烟雨迷茫、楼台飞檐的风铃。穿过雨幕,那些起了的高楼那些颓废的残垣,那些夜夜欢歌的笙箫,那些烛光剑影的帷幕,那些峨冠博带的庄重,那些不忍卒读的血腥,在一季季的风中疯长,终而衰落成楼兰大漠里的一只敝履,或是岸边朽烂古船上锈蚀的三千钉。 春秋的风,在牛车的载重里堆砌竹简的厚重,不远的夏商和西周,古原上只留下荒草丛中的马骨和聚了又散的蚊蝇。苍凉的号角,奔走的脚步,恭送而又处处被拒绝的道统,流萤遍野,偌大的天下,遍寻不到一处立足的寸土,只有途径的土地上留下一棵棵弱小的蒲公英,借着春风散播落地生根的种。车碾马踏,任尔东西南北战火熊熊,匍匐如草芥的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试看星空璀璨,那正是播下的种子,闪烁在历史的天空。 魏晋的风,把酒高论,放浪形骸,天地为房,在烟水云气之间风流倜傥,少了渭水垂钓的格局。面对风雨飘摇、危急存亡,仍可闲敲棋子、醉卧竹篁。没有科举的台阶,豪富年年高筑的自保堤坝,抬高了地上天河的汹涌,柴门的台阶缝隙里,年年长出的苔藓绿了又黄,引车卖浆的梆子声,在江南的陋巷撞击,撞击门第林立的万千阻挡。 隋唐的风,在战马的嘶鸣里,腾起黄土满天,秉承了秦汉血脉里的狂放,埋起锅灶点起篝火,烘烤起一腔英雄胆重整河山,下马的汉子盯紧了水的深浅,舟的翻覆始终是头上那根一丝马鬃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咫尺天涯的君臣,一曲黄河东流入海的慨叹,算来算去,没算出祸起萧墙、阴盛阳衰,城头旌旗变幻;醉酒捞月的诗仙,茅屋秋风寒舍里的悲悯,拿不出一两碎银子修补头上那片漏雨的天。 清末的风,从白山黑土卷过来的烈性烧刀子,曾经如何的流放江南不屈的头颅,雪亮的刀枪,喷涌而出的铮铮铁骨染红了太阳,双膝瘫软的臣服,跪下了难以再挺起的脊梁;菜市口锣鼓传出了掩耳盗铃的昏庸之声,嗜血的苍狼却扑不灭遍地的流火。隔着珠帘的苍老面容,消纳着一条条吸血蚂蟥掏心挖肺的疼痛,一帘红楼梦醒,空留下碧涛巨浪漂泊的血红;西风渐进,吹醒了沉睡千年的雄狮,写在纸上的主义,被雨打风吹去,纵马杀伐的割据,满地乱滚的头颅,没有一片宁静的土地。风啊,呼唤一波清流,冲刷去大地上行走的腐朽;又是漫天的繁星点点,辉映着春秋的天空,争鸣,争鸣,为一个自由的呼吸爆发出空前的吼声。 中华的风,生来就带着草根的坚韧,一腔百年的屈辱之酒充满肺腑,褴褛的衣衫,艰难地爬行,要站起来的意念舍得起头颅,红色狂飙席卷华夏,那些敕令那些圣旨那些道统的奉天承运,在风中随着熊熊燃烧的怒火摧枯拉朽;艰难爬行的日子太清苦,清苦到去拿棉絮和草根支撑。因为草民有一个梦,有一个站立在东方说话的梦,向着寒冷的雪山向着风雨泥泞的死亡之地,倔强而从容地踏上了征服自己的行程,一行身影行走在西北的天空,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在风中飘扬起不屈的脊梁。他们要补天裂,他们要撑起经纬天空的梁柱,要在黄河的咆哮里展示激流勇进的慷慨悲歌。他们背负了太多的天问,他们看穿了兴衰更易的棋局,他们深谙一元复始、九九归一的法则,正是深藏在胸中的火热血热,从布衣中来到布衣中去,在中华大地上写下屹立不倒的国魂; 风啊,吹过古原,吹过五千年甚至更久的风烟,刀枪剑戟只有掌握在心怀布衣冷暖的人手里,才能挺起一个民族的脊梁,对着世界对着寰宇,说出一个东方黄色人的圣者箴言。那些黄土一样颜色的人群,他们不是大树,他们只是风中的芦苇,一丛有着思想的芦苇,他们将根扎进大地,连着大地母亲的脐血,向一切不平等的逼迫,茂盛地成长为大地上最美的风景,沧海桑田、波澜壮阔! 由齐鲁文学社主办,福建分社承办的当代主流诗歌选本《当代诗歌地理》,是以发表当代新旧体诗歌为主,并开辟有诗评论及书画作品栏目,推送当代主流诗歌精选,散文小说等的综合文学纸媒,题材丰富,集艺术美学于一体,欢迎您的参与。 投稿须知: 1、稿件内容健康、结构完整、文笔优美、底蕴丰厚。 2、诗歌、散文、小小说、散文诗、文学评论等均在征稿之列。 3、本刊对所录用的稿件保留删改权,文责自负。 3、本刊对所录用的稿件保留删改权,文责自负。来稿请附作者简介、通讯地址、联系电话及个人照片,以正文加附件形式(在其它公众号发表过的勿投本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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