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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作家||【不见屋顶炊烟飘】◆祁敬君

 齐鲁文学 2020-08-06


作者简介  

祁敬君,辽宁省抚顺市作家协会会员。原本山里娃,恢复高考第三年走出大山,现居沈阳。作品散落在国家省市等报刊杂志及网站。散文多次获得小奖 

不见屋顶炊烟飘【原创】

过年,回家。

下公路,向左拐,进入太阳沟,一上坡,就看到坐落在山脚下母亲的老屋啦。这条路,走过无数次,太熟悉。每每望见屋顶上飘起的袅袅炊烟,心里油然泛起股股暖意——到家喽。

母亲刚强独立,尽管89岁了,还是坚持自己生活。她常说:金窝窝,银窝窝,不如自己的土窝窝。一个老屋,楞让她收拾的干净利索,屋里窗明几净,木见本色,铁器发光。小院种满了各种蔬菜(其实是大哥二哥帮着种的),基本能自给自足哩。母亲还是小农经济思想,认为庄稼院吃菜,就是靠自己的菜园子,咋能去市场买呢。

好在大哥二哥家都住在一个大院,分别住在老屋的两旁,只是三家有道隔墙。但隔墙都留有一扇小角门,可以互通,两家照顾母亲也十分方便。

春夏秋季,我每次回来,1.72米高的母亲,佝偻着腰,去菜地里拔些细嫩的青菜,给我包饺子。冬天,就包白菜馅的。她一直以为,饺子是最好吃的东西。常说:坐着不如倒子,好吃不如饺子。并且面和一大盆,馅拌一大盆,一直保持早先我们小时候七口之家用餐量。

母亲是山东人,面活做的好,饺子包得极快,两手一捏,一个饱满漂亮的饺子,就包好了,顺手摆放在盖帘上。即使她80多岁后,包饺子的绝活,仍然不减当年。饺子煮好后,东院送一大盘子,西院给一大砵,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坐下与我一起吃。

说实话,母亲老了,味蕾衰退,拌的饺子馅寡淡无味。但她自己不知道,总是问我:饺子好吃吧?嗯嗯,好吃,好吃呀。我一边大口咀嚼,一边连忙回答。于是,母亲露出幸福的笑容,端起盛饺子的盆,直门往我碗里拨:好吃你就多吃些。每每给我吃的足脖,她才高兴地去厨房收拾了。

每次返程,母亲都早早准备些干菜,大包小裹的,反复叮嘱:这包是干豆角;这包是萝卜干;这是个大南瓜-----忙乎地她满头汗水。

车开出很远,我从后视镜看到,母亲还站在门前高岗那棵橡树下望着我们,山风吹乱了她的白发,掀开了她的衣襟。

今年过年,我回家,依然是一上坡,就望到到母亲那间熟悉的老屋。但却不见昔日屋顶炊烟飘。我娴熟地从大门的小窗口将里面的门栓拨开,走进院子。一阵小风吹过,墙角的落叶打着旋转,几只褐黄色干透的丝瓜,在麻绳子一样的枯藤上晃悠,地里一些没来及收起的青菜,冻得耷拉膀子伏在雪地上。

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门前,喊:妈,我回来啦!一拉门,虚掩着,灶台、墙上挂的炊具落一层灰尘,菜墩很久没用过的样子,干裂几条大缝。卧室虽然是老样子,炕上也是落满灰尘。

我忽然醒悟——哦,对啦,母亲不在了。她不是在去年深秋就去世了嘛!

我静静坐在炕沿上。透过卧室与厨房间那扇玻璃窗,我仿佛看到,母亲系着围裙佝偻着腰,在忙着包饺子,面还是和一盆,馅还是拌一盆----

我眼睛模糊了,泪水不由流下。

以往过年,除夕的年夜饭,都是东西屋大哥二哥分别在自己厨房做好菜,端到母亲老屋,孙男弟女一大家子,欢聚一堂。母亲坐在炕头,看大家推杯把盏,高兴的不得了。她自己其实只能吃几口青菜,喝一小杯红酒,鸡鸭鱼肉,一口不动,母亲不吃荤的。

今年母亲不在啦,老屋一直没烧火。年夜饭设在二哥家。依然是孙男弟女两大桌子,热热闹闹。我忽然有种伤感:除夕齐聚二哥处,遍吃佳肴少一人。两杯烧酒下肚,情不自禁哼起《一壶老酒》:

喝上这壶老酒啊

让我回回头

回头啊

望见妈妈你还没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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