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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作家||【落雪一片惊天寒】◆李时平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李时平,男,安徽省舒城人。军工央企高管,文学爱好者,百余篇散文诗歌散见于《中国航空报》《新安晚报》《合肥晚报》《齐鲁文学》《城乡文化》等媒体。


落雪一片惊天寒【原创】

219日清晨,在周彦宏《春暖花开》的激扬旋律中开启了己亥元宵的快乐节奏。“春季已准时到来,你的心窗打没打开?对着蓝天许个心愿,阳光就会走进来……”

走出电梯间,扑面的不是一抹红艳艳的暖阳,而是一片白花花碎了一地的雪茫。就在车子预热的当间,我迅速发了条晒雪的消息:

一层未消尽,

一层雪复来。

一层一层叠,

一望无垠白。

又下雪了,短短一周,三场快雪,虽都是些碎雪,不能酣畅快味,倒也还入得了眼。

亲们元宵节快乐!

2019.02.19.保定.

安徽老家的表弟迅速回信一条:

寻人启事

姓名:太阳公公

性别:男

年龄:45.7亿岁

有一张阳光般的笑脸,20181224日在合肥不慎走失,至今未归,有知情者烦请告知,合肥想念他!天气又冷又湿,去年洗的衣服到今年还没晒干,我们都快没衣服穿了。他老人家若再任性不归,合肥就改个洋名叫"伊服-赛布干-内酷-梅德川",臊臊他这个不称职的老公公。

"去年洗的衣服到今年还没晒干"。是夸张?是嗔怪?你若是知道南方冬季阴冷潮湿没暖气,特别容易出现晴冬烂年的连续阴雨雾雪天,那你也就见怪不怪了,这既不是夸张,也不是嗔怪,而是无奈的常态。说无奈,是因为连续两字,连得太长续得太久,少则三两旬,多则一二月,总是这么雨雪霏霏,连日不开,直教人无奈心慌。

嘿,说来也怪,近年来一切都像是越发乱了阵仗,尤其是地理时序。还记得马頔的《南山南》"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的唱词吗?今年春节前后,南方是雨雪绵绵无绝期,北国却是艳阳一片晴方好。各色鲜花在南方的雨雪寒流中顽强怒放,而被室内温暖户外艳阳错乱的北人,信步寻芳却偏又每每不遇。 怎么就这么硌色,这么纠结,这么拧巴?南国似北疆,大雪暴雪一场连一场,而京津北地,本该地寒凉雪飞扬,但却整个冬季,雪不开张泉不封汤,要不是满眼草木枯黄,人皆厚裏冬装,贼拉贼拉的胖,你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冬的北方。也不知道林语堂笔下那无与伦比的北京各季独特之美,是先生的臆想,还是根本就不曾有过的虚妄,抑或是已逐渐消失的历史镜像。起码,这个冬季,北地无美堪可褒扬。

保定,距北京南120公里,是首部的南大门,名取"保卫大都,安定天下”之意,故有京畿之门的称谓。虽位居京南,但受太行山影响,保定的气温就像城市地位一样,总谦逊地低于首都3~4℃。

212日,大年初八,初春的保定,带着人们整个冬日的热切期待,终于降下了第一场春雪。这场雪虽与南方那连场的暴雪不可同日而语,但也着实"不小",覆地足有2公分,以至当地严阵以待,高规格礼遇,所有高速公路封闭,机场大巴停运至次日一整天,出行不便的人们,痛并快乐着。此日俗称谷日,可谓丰年好大雪。

214日上午,第二场春雪,并不大,如碎叶飘,从空中摇曳而下,落在地面上只是薄薄一片。路上的行人却是十足的欣喜、雀跃,有的伸出手迎接着,刚一触碰就融化为晶莹的水珠;有的则拿出手机,记录下这美妙的时刻。好一场应景之雪,着实为浪漫的情人节更添浪漫。

219日晨(其实是218日夜),为凑"正月十五雪打灯”的趣味,又一场快雪,银鞍白马借春风,夜驰而至。

这接二连三的春雪,来得太密集,太奢侈,太疯狂,短短一周,比前两年降雪总和还要多,让我怎么不欣喜若狂。这便是激动得快发晒雪消息的缘由。可不成想,我这一得瑟,惹了远在千里南方的老家众亲们。

其实,老家的亲们,不必如此无奈凄惶。所谓造化弄人,不仅仅是作弄人,有时也能成人之美。合肥的残冬初春,若非嗖嗖钻人骨缝的湿冷,其它目之所及,哪有一点一滴冬的萧煞与枯荒。即便是一场接着一场的暴风雪,也挡不着脚步轻盈匆忙的春姑娘,小区、公园、道路旁、小溪边、湖畔野岗,哪里不是一派春意盎然,何不醉心徜徉?

不论多厚的雪,多坚的冰,多冷的寒与凉,也遮不住高枝上阔叶的油绿晶亮,风舞柳条的妩媚和百花竞放的芬芳。郊外的野山岗和大蜀山,虽有成片的枯枝败叶,但仍俯拾皆是一丛丛一蓬蓬不知名的绿草和一枝枝一簇簇不知名的小花,特别是那缀满碎小的黄花的长长枝条,不知是迎春还是连翘,煞是讨喜。潜山路、黄山路上的玉兰,花苞已经鼓得快撑不住了,有几朵已在梢头怒放。奓开的粉色的花瓣,如翩翩起舞的彩蝶。张开的白色的花瓣,酷似刚刚落脚枝杈还没收扰翅羽的鸽子,这大概就是合肥人把玉兰树称作鸽子树的因由吧。蜡梅、迎春此时都已或早或晚地竞相绽放了,开得最欢腾的还要数状若牡丹的红山茶和零而不乱的红杜鹃。那雪白下的红,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赤墨,酽得像蘸了蜜似的,粘得人的脚不愿挪步。巢湖之滨、南淝河畔和逍遥津的垂柳饶是有趣,细长的枝条上,还挂着去年没有落尽的叶子。这些老叶子并不是像水稻叶子上的枯叶敏(我老家农人的叫法,学名大概是枯叶蝶)那般枯败,而是像秋天的黄大茶那般,墨绿里透着一层些微的黄。褪去老叶的枝梢却鼓出了许多今年的新芽。有那性急的新芽已迫不及待地绽开了鹅黄的嫩叶。更奇特的是一些高档小区里间或可见像是柚子树的油油厚厚绿叶里居然还藏着三两个比柚子还硕大的黄果。据说这黄果是一种微甜低糖叫香橼的南方水果。凭这刚从百度上结缘的雅致的品名,我便驻足仰视好一会儿,不由想起清人张维屏的一联诗:“造物无情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

合肥的早春,春意最浓花事最闹的去处还应数大蜀山脚下的开福寺吧。以上景象,在开福寺庭前屋后,尽可观瞻饱尝。“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雨,如烟一样,意欲轻软飘渺地笼着寺宇人间,当然也意欲润物无声地罩着所有树木花草。但沐浴在绵绵细雨中花草树木,依然应季枯木逢春鸟语花香,烟雾紧锁的寺宇楼台,依然应心香火绵延暮鼓晨钟……

我说合肥是南方,那是相较于千里之北的京畿保定而言,但烟雨合肥的早春与江南早春的烟雨,到底还是差了些韵致的。烟雨朦胧的江南早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含蓄而温婉,令无数的文人墨客为其驻足流连。烟雨朦胧的江南早春,柳絮漫地,一个寂寞的身影撑着油纸伞,徘徊在幽深、静谧的小巷,如一朵结着愁怨的丁香,含苞待放。烟雨朦胧的江南早春,羞涩得如同闺中待嫁的伊人,又好似身在庐山迷雾中的处子,教人难窥芳容。烟雨朦胧的江南早春,落英满地,一片忧伤,总会使人产生幻想:那凋红的树下,可有女儿在声泣泪下、荷锄葬花?盈盈柳丝轻抚着迷离的水面,似乎在安慰着流水,不要再伤感落花,春水东流,江海湖泊才是你快乐的老家。

北方早春给我最真切的印象就是碎雪飘飘和在一片枯黄中迟迟爬出的草芽。韩愈诗云:“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而合肥的早春,既有雪来又有花,虽不如烟雨江南早春温婉尔雅,可烟雨合肥中,毕竟有家有她。

一个人在外地独过元宵,一切的闹,都是想象中的过往,寂寞孤单苦哈哈,连一碗汤团都没吃上,还哪有什么快乐可言。当晚,一边重温央视诗词大会,一边臆吟两首:

其一

冰轮孤悬彩云追,

花灯醉摇龙船随。

相逢何必曾相识?

满目笑靥雪和泪。

其二

雨水菜花风摇船,

仙子掩面羡人间。

百花千里艳南国,

梅红兰香枕梦甜。

腊八祈福入年事,

除夕饺子元日面。

北疆十五雪打灯,

咥罢元宵奋全年。

想必这才是我的心境之照吧。

可想想近年来常常无雪的新家,竟然一周三快雪,岂不快哉?想想春节期间,雨雪不开天但却又依然满眼碧翠满城香的老家,又岂不乐哉?

齐鲁文学2018年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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