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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会养作品:警嫂的左手

 渭南文坛 2020-08-06


文 / 张会养

警嫂的左手

常言道:“夫妻本是左手和右手”,生活中左手和右手都是互相理解 、相互支持。

三十多年前,经媒人的介绍,与我的警察左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婚后只有短短几年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但我的左手每每在我需要时,都给了无穷的力量。

常言道:“有女不嫁公安郎,夜夜守着空洞房”。自从嫁给公安,常常想:“这是那位有才华的文人墨客悟出的道理,真是言之有理”。

刚嫁给我的左手时,我是个摆地摊的,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简单的吃点早点,骑上我那辆“二八大自行车”,载着百十斤的货从西塬到东塬,起早贪黑穿梭在东西两塬的沟沟坡坡。 常常晚上七八点才回到我们那八平方米的宿办房子。为什么称为宿办房?因为那是我的左手“办公”和“住宿”融为一体的房子。 这间属于我们的宿办房子,在那个物质贫瘠的年代,也称不上什么豪房,只是能遮风挡雨 ,有个独立的办公场地,独立的生活空间。 

每当梅雨季节来临时 ,房间满地都是一层好似白霜的东西潮湿的霉味更是难闻。加上晚上头顶上芦苇和报纸搭的那简易遮蓬,上面那老鼠可是这里的常客 , 六间房子遮蓬全是通的,在你睡的正香时,它们便开始猖狂的跳着“迪斯科” 。多少个夜晚,那赶潮流的老鼠搞得我俩哭笑不得,只能感慨:“如今的社会都在赶潮流 ,连老鼠都懂得跳“迪斯科”。

其实这个还不算什么,最怕的是在那个白雪皑皑的深夜,听到一声声刺耳的敲门声:“赶紧,我家那几只羊被盗了”。听到这声音,全所民警立刻起床,跟着报案人两只脚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咯吱……咯吱……艰难的行走着,因为着急破案,常常是在路上才祥细的询问报案人的丢羊的过程。

无论山路多难行走,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以多年的办案经验总结出“耽误一分钟,羊就会让犯罪嫌疑人给宰了,第二天会成为餐桌上的美食,这可是贫困山区人指望它卖了钱,为孩子付学费,为儿子订婚、结婚,为老人买药、治病的钱”。他们深深懂得山区农民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把这些羊看得比自己的命还宝贵。多少次为乡亲们追回丢失的羊,多少个夜晚拖着疲倦的身子,为失主找回丢失的财物。他们不记得,他们只是在记录本上详细的记录着“X年X月XXX家的几只羊丢失,案子已破羊已追回”。

多少次乡亲们送来“感谢信”,他们记不清,他们只知道“这是人民警察应尽的义务”。

都说女人在娘家是小公主,嫁人后便成了女汉子,这个“女汉子”一词用给警嫂最恰当不过。

记得当年在渭纺厂上班时,因工厂实行的是“四班三运转”,中班是晚上十二点多下班,每每在这时工友们都有人来接,唯独我无论冬夜多么黑暗,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为了节省租房钱,租的是厂子西边最偏僻的农房,一下班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而且还得经过一大片麦地。到了秋天,比人高的玉米地里,秋风一吹嗖、嗖、嗖响着,我骑着自行车都不敢回头,每次都是胆颤心惊 ,吓得出一身的冷汗,实在害怕的不行时,心里想着我的警察左手,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就到家了。

我的左手在山区工作了十一年才调回城,说起来是调回城,其实离城还有几里路程,而且工作性质也很特殊很少回家。  

2006年我因胆囊息肉需要手术,早上九点的手术,都到八点半了,我的左手人家还在开会,住院费还没有给医院交完,眼看着麻醉师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费没交人家是不可能给手术,身边只有上初中的女儿,没办法只好求助朋友,当我从手术室推出来已经快十二点,我的左手才开完会,才想起今早九点我要做手术,钱还在他兜里装着,赶紧赶到医院。女儿非常生气责怪他那只知道工作,全然不顾家的警察老爸:“爸,你干工作也不能这样卖力,你知道我妈医药费是怎么交的,你能不能对这个家多少负点责任”。我的左手听到她心爱女儿的责怪,满面泪水的给我和女儿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今天是周一例会,局长要安排这周的工作”。听到这个我还能说什么,身为警嫂的我,这样的日子我已习惯了,只是女儿小还不理解他的警察老爸。

是啊!我的左手干的工作是一份保人民平安的工作。今年的暑期酷暑特难熬 ,天热的人都不愿意离开空间房,我的左手上了一天班,晚上身上还带着几十斤的警容装备,在大街上值勤到晚上十一点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好多次女儿女婿下班回到家,看到他老爸这么晚了还站在炎热的大街上,赶紧从冰箱取出冷饮送给他那值勤的老爸。

我的左手和我风雨同舟三十多年,虽没有给我荣华富贵的日子,但他在每个工作岗位上,都赢得了领导和战友们的好口碑,这就是他给最大的幸福和荣耀。

作者简介

岁月如歌,本名张会养,渭南长寿塬人,临渭区作协会员。热爱文学,酷爱诗歌,用文字记录着生活的点点滴滴,用诗歌陪伴着退休生活!作品曾发表于诸多微信平台,发表作品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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