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张彩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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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张彩芳 田儿五周岁半了。 晨起，儿只穿着裤衩背心跳下床，反穿着拖鞋，睡眼惺忪的小跑到客厅。 “我的小遥控器呢？”边说边打开了他心爱的电视，拿起他只要是醒着就一刻也不离手的专门用来点播的小一点的电视遥控器。 “我的兄弟叫顺溜”，儿语音点播。 “熊出没之冬日乐翻天”，又点播。 “我要买65英寸的海信电视遥控器的保护套。”儿开使购物。 “步枪的百度百科。”儿开始学知识。 “QQ音乐，咱当兵的人”，儿又听音乐。 12月8日唯品会年终大促销。花里胡哨的购物页面又出现了。 “爸爸，唯品会大会开始了，我们去看吧”。儿将电视退到直播页面，恋恋的关闭电视机，喊爸爸。 “唯品会开始，我们去干嘛？”爸语。 “唯品大会吗，就在街上，不远，好找的”。儿将网上唯品会和生活中大街上的交流大会混为一谈了。 中午，亲戚叫我们吃杀猪菜。 “爸爸，什么是杀猪呀?” “......”爸爸曰。 “可是，那样猪会疼呀！”儿惊讶的问。 “那也没办法呀，猪就是为人类服务的呀。”爸对答。 “那要杀多少头猪呢？”儿想了想，稍微平静一点。 “杀大的，把小的留下。”爸爸解释。 “嗯，嗯，人怕出名猪怕壮吗！”我插嘴。 “可是，妈妈，不对，爸爸，那他们会孤单的呀”。 “可是，那样小猪们就没有家人了呀！”儿音调悲伤，颤抖，就差留下眼泪了。 爸爸语塞，我无语。 不知不觉，太阳回家睡觉去了，月亮变成了太阳。三口人坐在床上，共享天伦。 “爸爸，英雄救美是什么意思？” “爸爸，什么是非诚勿扰?” “爸爸，夏威夷是什么地方?” 儿满床转着圈，跳哒着，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之旅。儿甜软的声音穿透耳膜直抵我的小心脏，齁齁的，暖暖软软的，如蜜一样，融化了，即便在寒冷的冬夜，暖流却抚摸了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哎，那是好人，不要打。” “用鸡蛋打，不要用棍子，你看，都把人家打伤了”。 “打他，用炸弹，看打成黑个蛋了吧！”爸爸说着。 “哈哈哈哈”儿得意的大笑。 爷俩又在手机上打开斗地主了。爸爸主控，儿子帮忙。大头爸爸和大头儿子头挨着头，笑容满脸飞，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因岁月不同而沧桑和稚嫩。空闲下来，儿双手前后左右摇摆，不知是在鼓劲，还是在庆祝胜利的喜悦。 “好了，到时间该睡觉了，去，和妈妈去睡。”爸爸宠溺的怒怼儿。 儿几骨碌儿，钻进我的被窝，双手不知所错的放在我的身上，又撤回抱在胸前，眼睛笑咪咪的闭着，眨着，双腿供着，顶在我的腹部，像极了一只大虾米。待我轻轻的抚摸着他细软光滑的头发，一骨碌儿，跑了。 “给我加加热”，儿手刨脚蹬的拽开爸爸的被子，钻了进去，嘴里嘀咕着。一会儿，趴在爸爸的胸脯上，露出圆圆的脑袋，像育儿袋里的小袋鼠，满脸的放松和喜悦；一会儿，又紧紧的贴在爸爸的宽阔的后背上，像极了吸血的蚊子，煽动着翅膀，偷偷的笑呢。留下我一人一张床，反复的翻腾，一如大脑里的思绪。 我是名义上的妈妈，是小儿故事里光顾着下蛋而不孵窝的鸭妈妈。生下我的田儿，前后共吃了五天的奶水，没奶，改吃奶粉了。儿不满三周，我已经去了新的单位，最少一个星期见一次面，最多竟然几个月之久。 小时候，父母是孩子的天，是无所不能的，是真理。 付出便会有回报，无论大与小，即便是父母与子女。 自古“是君子远庖厨也”，看来，孩子们一定是真君子。 人之初，性本善，善良，是人的天性吗？从小善良，长大亦然吗？希望是吧。 古人云：养儿防老，是吗？养育子女的过程中，我们身在其中，享受其中，与其说是我们陪伴子女成长，何尝不是我们在陪伴子女成长过程中的自我救赎呢？何尝不是回忆我们自己的成长历程呢?这个过程中的快乐，千金难买呀！ 耳畔，均匀的呼吸声，一大一小。“快快睡吧，明天又要起早上班”，我在心里默念，探手摸遍儿的每寸肌肤，淡淡的月光下，如蛋清般白嫩，如泥鳅般爽滑。我用力的裹紧被子，心满意足，任大脑天马行空去了。 2018年12月11日  作者简介 张彩芳，企业员工，爱好文学。《渭南文坛》特约作者。 投稿加微信 xiaolong52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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