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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文坛 | 王满库:家乡的盛夏

 渭南文坛 2020-08-06

作者简介

王满库,渭南市临渭区蔺店镇凭北村人。爱好唐诗宋词,阅文弄墨,书法练习,陶冶情操,感受生活。《渭南文坛》特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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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王满库

湛蓝通透的天空,悬挂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也消失得无影踪影,好似被太阳炙烤化了。整个村庄象烧透了的砖窑,狗儿趴在地上突出鲜红的舌头喘息不休,热得涝池的鱼儿也不敢露出水面,鸟儿也不敢颉颃于天空翱翔,车辆过后,水泥路面上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尘气,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难耐,风儿也不知找谁去了。

然而,田野里的乡亲们,却头戴草帽手持铁锨满脸汗珠,仍在浇灌着自家的玉米地,果园,葡萄。来往的车辆把田间的土路碾压得松软入灰,过后,尘土飞扬,盘旋而起,落在玉米叶上,梨树叶上,苹果叶上,葡萄叶上,分辨不出盛夏的绿意。渭河水走过了一村又一村,顶着烈日,步履不停,长途跋涉,来到家乡这片渴望雨露甘霖的庄稼地里。此时的庄稼,一片生机景妖娆。乡亲们甜美的笑容灿烂无比。玉米骄子伸直了腰,张开绿莹莹的双手,唱着情歌舞动身躯;无精打采的葡萄藤条,舒展关节,炫耀翡翠般玉珠,仿佛在蔑视烈日的不屑;迷迷糊糊的果树,好似刚从睡梦中惊醒,挺直腰,伸直臂膀,抬起头看着太阳公公,嘴里不时的嘟囔着,离了你老天爷,俺照样美醉如春。乡亲们看着庄稼的表情,内心无比的焦虑,因为夏天的灌溉只是轮流浇地,有的人缓解了旱情,有的人还在等待着渭河水的眷顾。唉!老天爷睁睁眼,差点就给你下跪了!

赤日炎炎似火烧,田野禾苗半枯焦。乡农内心如汤煮,而今渭水命可保。阳光是生命的阳刚之气,水是生命的阴柔之美,二者不可得兼。为了谱写生命的华章,乡亲们仍然头戴草帽,身穿汗衫,抽水灌溉。黑红的脸膛汗水纵横,衣物湿透,在烈日下冒着蒸汽。没有灌溉的庄稼,耷拉着头奄奄一息。鸟儿喘息在树荫下,忍耐饥饿,等待日落西山,再去寻觅生命的果实。田间的野兔藏在阴暗处,只在夜间爬出洞来,饱餐之后回洞避暑。大地的一切生物都在苟延残喘,空气不断被凝滞,稍有流动便是热浪滔滔,好似蒸笼一样。

街道里老人们无奈的坐在树荫下扇着扇子,嘴里念叨着“扇子有风,握在手中,摇晃摇晃,身感凉爽”,你个老家伙扇个扇子还诗意大发。忙碌家务的中年男女,身上的单衣饱蘸汗水,流动欲滴,有的妇女明显的被人看到――被岁月拖下的乳房,有的男子也被人看到腰间――肋骨泛起的波浪。想的开的,经济条件好的,大不咧咧的,空调嗡嗡作响,加大马力加紧制冷。经济条件不好的,过日子锱珠必较的,精打细算的,宁愿在屋子外头,寻觅凉爽的感觉,也不愿奢侈电费。想起庄稼被烈日烧烤的滋味,有的坐立不安地问到,水到谁家地里了,看把你急的上吊去呀!你包地浇了,秋苗保住咧,你高兴锤子哩!天不下雨你娃还得再浇地去。走你的老天爷杀人呀!天气预报都报咧,再过几天就下雨啦!看你怂一天瓜不来呆的,心还细的曾怂!你当是你娃粗心大意,央求不睬的,一天么个哈数,你听没听说咱渭南地区要人工降雨哩!这样的说笑逗乐,人们把热似蒸笼的感觉,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千锤百炼,终于感动了龙王,急坏了政府,几天后,运用人工降雨,借着乌云密布,突见阴森森的天空一道亮闪之后,便是响雷爆炸劈开天界,继而豆大的雨滴倾泻而下,瞬间雨水瓢泼而至。只见水的世界朦胧了人们渴望的双眼,雨滴击打着地面上的水流,溅起生命的火花,到处飘舞。看那天亦水做地亦水,天地水相连,整个街道,田地,甚至整个世界被水充满,水主宰了生命,主宰了天地。

干枯的大地张开大嘴狂饮,吸足水分的果树,膀阔腰圆充满无限生机,扭动丰腴的腰姿,摆动圆润的肥臀,开花结果,演绎着爱情的保卫战。使人想起,“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的情感世界。葡萄架上的枝条象似吮吸过营养快线一样,精力充沛旺盛,舒展妖媚身材,展现生命的青春不可亵渎。让人陶醉那,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悲壮情怀。野草也不甘示弱,在雨露的滋养下含蓄而委婉的展现自己的青春,奏响命运的旋律。

雨后,万物迅猛生长。早熟的苹果挂满枝头,青色的果子在阳光下泛着白,泛着黄,成熟馨香,桃子迅猛膨大红了脸儿和鼻子,绒绒的细毛之下白里透红的果实,散发着芳香。路旁的参天大树使劲的挺向苍穹,拥抱蓝天,拥抱太阳。

雨过天晴,乡亲们开始忙碌起来,田间地头欢歌笑语,男女老少洋溢着丰收的喜悦,采摘桃子,苹果,酥梨,……。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地商贩云集而来,为生命谱写他们的青春之路。整个田野街道,打破以往的平静,有四川口音的,河南口音的,广东口音的,等等。都是用半普通话,互相沟通着,一会儿激烈,一会和谐,一个五湖四海的大聚会,把家乡的特产销往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用生命播撒人间真情,用心去感受爱的火花,用情去感知水与生命的合奏曲。在烈日下,在阳光里,一切都在继续努力拼搏。

炎热考验着薄弱者的意志,展现坚强者的身影。经历了祈祷的幻想,经历了科技生雨的印证。经历使家乡的父老乡亲更加坚强不屈,迎难而上,脚踏实地干出一番新的天地。

思来想去家乡的盛夏也是令人羡慕难忘,永久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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