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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作家||【《月牙儿》之情缘】◆曹秋芳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曹秋芳,山东省济宁市散文学会会员,嘉祥县作协会员,幼儿教师,喜欢健身读书,热爱文学,论文《书中追忆》、《学以致用》在济宁市中小学“学刊、用刊、评刊”中,荣获教师征文一、二等奖。诗歌、散文在各大平台发表,校园新闻稿及教育随笔在多家教育平台展现。

《月牙儿》之情缘【原创】

现在再读老舍先生的中篇小说《月牙儿》,禁不住为里面的内容再次动容。老舍先生用凝练、简洁、明快的语言讲述了一对母女为了活下去经历的悲哀、困惑和无奈的堕落选择。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读《月牙儿》后与一对母女的情缘。

那时我刚毕业,在县城里工作,我租了一间房子,像北京的四合院的那种,像个井字,有堂屋,东屋,西屋,南屋,我住在西屋。

堂屋东面两间是房东住的,堂屋西面的一间空着。因为我每天忙着上班,中午的时候去书店,晚上下班才回去。不知什么时候,堂屋西面的一间房里搬进了一对母女。有一天早晨去上班时,我见到了那位妈妈,不到三十岁,很漂亮,很时髦的那种,身材高挑,一双大眼睛流露出忧郁的眼神,皮肤白皙,头发不长,皮套束发刚好能束住的那种。因住在了同一个院子里,彼此只打了个招呼,我是不爱说话的那种。

每天晚上下班回来,我从街上捎点晚餐,回到家先洗衣服,收拾完后看书,写东西。从上初中时形成的习惯,一直保持着。

在一个月牙儿在云中半隐半现凉风习习的晚上,我正看着老舍先生的中篇小说《月牙儿》,听到有小女孩的哭声,原本以为小女孩哭几声就好了,谁知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我放下书,走出去。女房东也出来了,我们一起走进发出哭声的堂屋西面的一间房子。一个四、五的岁小女孩拼命的哭嚎着,喊着:“妈妈,妈妈……”小女孩听到脚步声停下了哭声,半睁开眼透过蒙眼的泪水看了看,不是妈妈又大哭起来。女房东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哄着:“好孩子别哭,妈妈一会就回来,妈妈回来会给你带很多好吃的……”房东哄了好大一会,小女孩才止住了哭声,在抽抽搭搭的喘着气。女房东把脸转向我,开始给我讲述:孩子的妈妈和孩子的爸爸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妈妈,孩子妈妈开了个理发店,现在这么晚了,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在家里,不知干什么去了。

在那时候说起干理发的女人都是让人看不起的,或者说理发的女人就该接受那种异样的眼光(声明一点,只是针对当时的社会思想)。我突然想起《月牙儿》中的一对母女,在旧社会,为了能养活自己,在百无求生的境况下,出卖自己。我对这一对母女忽的产生了同情,怜悯。

女房东接着说:“我的孩子还没睡,你看这个孩子一会吧,等她妈妈回来,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好吧。”我很爽快的答应,把小女孩从她的怀里接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女孩,因为小女孩不认识我,我也不会看孩子,房东刚走,小女孩便又哭起来。无论我问她什么,她都哭着不回答我。我急的团团转,真的没辙。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小孩子不哭,我不知道小孩子的脾性,也不知道小孩子喜欢什么,我努力的想小时候我喜欢什么。嗯,我喜欢听父母讲故事。小时候,没有电视机,没有玩具,晚上睡觉前就听父母讲故事,父母在当时都是文化人,读的书多,知道的多,讲的故事也不重复,父亲和母亲都是轮换着讲。

我开始讲故事了,小女孩仍在断断续续的哭着,根本不理我。我知道是自己讲的不精彩,不能吸引小女孩。我仍卖力的讲,不管她听不听,最其码有我在漆黑的夜里陪着她,她不会害怕。当我讲完两个故事后,小女孩有了困意。我陪着她,看着她,守护着她,直到她静静地入睡。

很晚了,在我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后,听到了院子里有铁大门的响声,打开,关上,上锁,接着是高跟鞋踏着水泥地的“哒哒”声,和自行车轮上的铁链条的“哗啦哗啦”声,在寂静的夜,这些声音特别的刺耳,我确定是孩子的妈妈回来了。

她推门时,我正迎了出来,她惊吓了一下,我知道她充满了疑问,忙向她解释,孩子从哭到睡的事,她非常感动,没有过多的语言,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能看出,同时我也看出她的不容易,一个离异的女人带着孩子,她需要挣钱养活自己和孩子。这像极了《月牙儿》,养活自己。那时候我刚毕业便能在单位拿到一份不菲的工资,我暗下决心我要帮助她们,我要照顾小女孩,教小女孩知识,教她保护自己,决不让她为了活下去而像《月牙儿》中的小女孩。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也许她们根本用不到我这个外人。

我照常上我的班,那位妈妈照常早上带孩子去幼儿园,晚上很晚回来。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小女孩竟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她告诉我:“妈妈又不在家。”看来小女孩知道我是能保护她,能照顾她的人,她信任的跑来找我。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初相识便给人一种曾相识的熟悉,再相识是相忆。我把她抱到我的床上坐好,告诉她:“从今天开始,只要妈妈不在家,就来找姐姐。”她高兴得使劲点头。我开始耐心的给她讲故事,讲《乌鸦和狐狸》、《狼和小羊》、《狐假虎威》、《乌鸦喝水》、《小猴子捞月亮》都是一、二年级课本上学来的。六个故事讲完了,她竟没有一点困意,稚嫩的小脸上,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仍在静等我讲故事给她,我的嗓子都疼了,同时却感到很自豪,小女孩竟能投入的听我讲故事。这时铁大门声又响了,高跟鞋声伴着自行车的铁链条声。我的屋子里的灯光是夜晚小院里唯一的亮,她推开了我的门,也许她是透过未拉上窗帘的玻璃窗看到了她的孩子,也许是她听到了我和小女孩的对话声。

她说了几句客套话,接走了孩子。从那以后,她晚上出去就把孩子送到我这里,她出去的次数逐渐频繁,从原先的隔五、六天,到隔三、四天,以至最后的天天晚上出去,我每天不重复的给小女孩讲故事,讲童话,讲寓言,几近自己黔驴技穷。中午我去书店看书,回来时给小女孩买了两本那时候刚开始卖的漫画书。好像是《西游记》和《金钢葫芦娃》。小女孩看不懂,我一集集的给她讲,教她识字。我得到了小女孩的表扬:“姐姐,你真漂亮,比我们幼儿园里的老师还漂亮,您会讲这么故事,从来没有人给我讲故事呢(那时候的幼儿园基本上是小学化)。”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我心想,只要她开心就好。

又过了几天,小女孩的妈妈带家来了一位男士,男士看上去要比她大十多岁,也不像有钱人的样子。衣服很普通,人也显得苍老,身材也不是笔直的那种。再后来,那位男士常来。小女孩也不再被单独丢在家里,有一天晚上,小女孩高兴地跑来告诉我她有爸爸了。再后来那位男士不来了,小女孩的妈妈便晚上不再出去了。又过了一个多月后,小女孩和她的妈妈搬走了,带着我给她讲的故事,给她买的书。

一年后的一个春天,我和同事逛服装店买衣服时,我听到有脆脆的,甜甜的声音在追着我喊:“小姐姐,小姐姐。”我惊奇的转身,看见了小女孩,感到有些惊讶,能在这里见到她。她长高了,更漂亮了,原来剪的蘑菇头发型的头发现在长长了。没想到在这熙攘的人群中她还能认出我。

我问她,她妈妈现在干什么?她告诉我,妈妈不理发了,现在卖东西呢。我不知道我还想说什么或者想问什么,小女孩火红的背影(穿的红裙子)已淹没在人群中,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小女孩。我想小女孩肯定会去那条大街,那家服装店找我,因为她会一直记着有位小姐姐曾陪她度过无数个漆黑的夜。我只是那里的一个过客,生命中遇到那么多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不是都成了过客吗?

对了,小女孩名叫圆圆,谁认识她?她过的好不好?她还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她现在应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出落的一定更水灵漂亮,希望她带着我给她的记忆过的更好!

让《月牙儿》的故事成为历史吧。我想老舍先生也会想着让他写的故事成为历史,毕竟一切都在进步着,思想,道德,精神,物质,文明,经济。让那堕落遗留在历史的书册吧,毕竟那是旧社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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