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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作家||【那年 那月 那情】◆董瑞芹

 齐鲁文学 2020-08-06

作者简介
董瑞芹,女,汉族,1974年出生,山东莒县人,现为民企宣传策划部文员,喜欢写作,擅长散文、诗歌创作,把业余写作当作自己心灵的放飞、感情的寄托,属实力派原创作者。

那年 那月 那情

“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当你怀揣着它时,它一文不值,只有将它耗尽后,再回过头来看,一切才有了意义——爱过我们的人和伤害过我们的人,都是我们青春存在的意义。”

——摘自《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同学Z是我学生时代众多同学中的一个,不同的是在那个青涩的岁月里,他喜欢着我,而我却暗恋着他的好友M。他把他小心翼翼写好的情书托M捎给我,而我却把我大气凛然断然回绝的信,装在未封口的信封里,托M再捎还给他……

我在信中毫不掩饰、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今生唯一喜欢并且将会嫁的人,一定是他的好友M。年轻时那会儿暗藏在内心深处对爱的信念,就是那般固不可摧、坚定不移。我到现在也想象不出那些惨绝人寰、杀伤力超强的词语,该会是怎样惨无人道地去挫败Z那颗懵懂且稚嫩的心,我只是在那个时候,冲动地想借一切有可能的机会,让M知道我在偷偷地喜欢着他……

十五六的年岁里,我还做不到换位思考的想法,也估量不到这般做法会对Z造成多大的伤害,更也估测不透自己看似纯洁无暇实则自私自负的初恋会是开出一朵怎样的花。

Z在不久之后就退了学,现在想来,许是有我可恶的一部分缘故。

后来也还见过几次面,他的姨家和我同村,和我家是一个大队,两家的地相邻,有一年村里水库储满了水,于是决定在收麦后的田地里插水稻。这在我们半山半岭的左近村庄里可真是件稀奇的事,于是各家各户都来了很多的亲戚朋友来帮忙插秧。当我挽着裤腿,拿着稻苗站在稻田没过腿弯的水里直身歇息时,一抬眼,远远的就看到了隔壁田地里的Z,他在他小姨家的地里帮忙插秧,并且正在频频张望着我,慌乱的我连忙收回了眼神假装没看见。

Z的村是我们的镇驻地,田地和我村的北岭打界,岭坡茂密的松林边沿荒乱地丛生着齐腰的野草棘棵。彼时我家做点生意,每天需要烧大量的柴草,所以每逢周末假日,我都需要背着篓筐到处拾柴禾。记得有一次,我推着一车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青蒿棵从北岭顶的路上走过时,碰巧就遇到Z在公路边站着,我们没打招呼,我扯紧车袢挺直腰杆,大步走出了他的视线。我当时应该是在心里想啊:哼,看着了吗,我是辛勤的劳动人民的女儿,哪能和你们镇上的纨绔子弟相提并论啊?

于是乎,走过路过,都是无语的擦肩而过。

我在F城务工时,收到过妈妈从老家那边转寄的一封信,信是Z从济南某军区招待所寄到我家里的,信中说他在济南某招待所学厨师,一切都好之类的报平安的话,我也忘了我是怎么回的信。我的整个务工生涯里,我都是把我班同学的照片装在我的尼龙行李袋子里的,记得我指着Z的照片和店里的四婶说,就是他给我的信,四婶还夸他长得帅,可我却指着照片上的M,用哀伤忧郁的口气和四婶说,可我喜欢的是他,四婶笑我说,这是个娃娃脸……

再后来,我还收到了Z从另一个城市做工时寄来的信和照片——站在海边一某贝壳饰品摊前,一个很阳光帅气的小青年,手拿海螺看着镜头,开心灿烂的笑容,像极了他头顶上那片湛蓝明媚的天。他和我索要照片,作为礼貌,我特意请了假和同村的几个伙伴一起去了市里,照了两张照片回寄过去。记得Z的回信中,说我胖了许多。能不胖吗,我那会儿是真能吃啊,一顿饭嫩能吃五个馒头还不舍得就咸菜菜。一米五七五的个头,接近一百三十斤,结实得很。照片上的我笑得也很阳光灿烂,那时的我们多年轻啊,借毛爷爷的话说,那可真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再次得到Z的消息已是N年后了。我到LZ区做工后不久联系到两个要好的女同学,从她们那儿得知Z也在这座城市的同一个区里务工,于是我们仨相约在某个班后,骑着自行车去Z做工的地方找他,还记得当时他们正在宿舍玩麻将,我们一去,Z都激动的把牌打相公了。这是我们毕业后,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见面,这时的我们都已经有了各自心仪的对象。Z还领我们去看了他新买的楼房,那时的LZ区还是大片的空地和满目的荒凉,突兀的两座七层楼房和北面那栋政府办公楼南北矗立,遥相呼应着,甚是巍峨。

后来的某天,Z请我们仨个一起去商城顶层的露天小餐馆吃饭,当时的我们酒量都不大,半瓶啤酒下肚,Z感慨的对我说:“当年我那么辛苦地追你,你都不同意,你说你要是同意了,我们的孩子是不是都应该这么高了?”他一边比划一边说,说的我另两个女同学咯咯地笑。我忙回复他说:“老同学,你喝醉了。”其实,醉与不醉,大家心里明白。

其后的几年里,我们各自都忙着结婚、生子,然后就是过日子。

04年春,我在弟弟的劝说安排下,再次来到LZ区,先是开了家饭馆,开业之初,我想得请多年从事厨师行业的Z来帮衬几天。于是,我先回老家打听到他镇上父母的老宅,留下我的手机号码,几天后,Z一得知我的号码就打了过来,并在饭馆开业之初竭尽心思、全心全力地前去帮了三四天的忙,我的感激之情不胜言表。以后的几年里,虽然各自忙着各自的生活,但不时地也有联系着。

Z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娶的媳妇又高又漂亮,主要是明事理、通人情,每年春节前都会陪Z来我家坐坐。我这个老同学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大女儿比我儿子小一岁,但个子高出我儿子一头,学习成绩还特别好,全班第一名。Z还说,他女儿上初中时候,班主任问他女儿想当什么官,Z告诉女儿说,首先得当班里的团支书,再兼一个课代表就行。他说,他记得当年的我就是我们班的团支书和数学课代表,他还记得我班当时的团员生活就被我调动的风生云起、有声有色。都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了当初是怎样的绚烂,亏他有心还记得。

Z属牛,比我大一岁,所以一直以来,在心里,我都把他当哥哥。现在我们住的小区相邻,同学中,我们两家住的也最近,能将这么一份同学的情谊延续这么多年并升华到一种亲情的境界,不能不说是我们之间的一种缘分。要知道,尘世间,又有多少缘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尽头,没路可走了的呢?

年少的我们,不懂伪装,所以,人生的路上注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错过。如今,岁月早已教会了我们该怎么去辨别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繁华落尽,尘埃落定,蓦然回眸,暗伤依旧,只是我们的心已经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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