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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作家-《补巴衣服的岁月》◆陈青延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陈青延,曾用笔名驰远,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出生,湖南省南县人,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湖南省劳动模范,一九八三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作品散见《中国散文家》、《中国社区报》、《中国政府采购报》、《学习导报》、《小溪流》、《湖南文学》、《新农村》、《天津日报》、《江淮时报》、《湖南日报》、《辽海散文》、《新闻与写作》、《中国劳动保障报》、《重庆晚报》、《北方农村报》、《文学少年》、《散文中国》、《西南商报》等两百余家报刊。作品曾获《作家报》杯征文一等奖,蔡文姬文学奖散文二等奖,《中华文学》“我是作家”一二届原创文学大赛优秀奖和最佳风尚奖等。著有小说散文集《林中空地》和《真情依旧》等。现居益阳市,闲暇之余写点东西,充实自己的生活。

现代作家

补巴衣服的岁月(外一篇)

作者:陈青延

民间曾有一句俗语,叫做:“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句俗语说的是过去人们穿补巴衣服——也就是普通话所说的穿补丁衣服的年代。

光阴荏苒,岁月如歌。尽管离穿补巴衣服的时代过去了近四十年时间,但对于我这个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出生的人来说,过去人们穿补巴衣服的生活,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三十多年以前,城乡人民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特别是在贫困落后的农村,人们普遍有着一种良好的思想观念,那就是“笑破不笑补,穿旧不算丑。”

那时候,我家生活在水灾泛滥又贫瘠偏远的大通湖畔农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尤其是到了“小孩盼过年”的春节,因家里经济拮据,父母难得给我们四兄弟买几件新衣服穿。在家里的兄弟中,我排行老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哥的衣服穿不进了,就传二哥穿,二哥的衣服穿不进了,就传给我穿,而我的衣服穿不进了,就传给了小弟穿。

年少的时期,我们兄弟年年岁岁穿着旧衣服和补巴衣服上学、走亲戚、进城赶集、以及与伙伴一起玩耍,没有人会嘲笑我们,我们也不会觉得丢人。

但我们兄弟在外面疯癫、玩耍,如爬树掏鸟蛋、跟伙伴嬉闹与打“抱箍子”架等,把衣服挂烂了或撕破了,还继续穿着在外面“野""疯”的话,那就要被人笑话了。

记得我读小学四年级那年上学期的一天下午,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顽皮地和一位男同学打起了耍架。嬉闹之中,我的裤裆不知不觉扯破了,屁股蛋蛋被露了出来,引得一路回家的同学们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时,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了进去。

那些年,我们兄弟在外面顽皮,不慎撕破了衣服,这就忙苦了母亲。母亲等我们兄弟回家以后,每次都要伸出一双勤劳的手,将我们扯破了的衣服,洗静,晒干,然后利用晚上,拿出针线,戴上顶针箍,在煤油灯下,为我们缝上补巴。由于针鼻眼太小,母亲穿针线时,每每都要把线头咬小,粘上口水,再用手指把线头搓尖,穿进针鼻眼里。每一回穿针线时,都会使母亲半眯着眼好一阵子,花费了母亲不少的精力。

母亲每次给我们兄弟破烂了的衣服,缝上的都是内补巴,穿出去的补巴衣服,不显补巴,不显折皱,非常干净和整齐,展现出了母亲精湛的针线活手艺。

如今,过去的那种补巴衣服,尽管离我们今天这个时代而去近四十年的时间了,但在昔日那种贫穷的岁月里,为我们一代又一代人,遮羞裹体,防风御寒,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做出了它不可磨灭的贡献。可以说,我现在想起来,印象还蛮深刻的,已成为了我脑海一种难以抹去的记忆……

◆淡去视线的耕牛

“叭、叭、叭”一串清脆、悠扬的牛鞭声,在乡村的田野上响起,一位老农在乍暖还寒的春水田里,手扶着一张犁,赶着一条耕牛,开犁、春耕。一片片泥土,似如一条条波浪,笔直地翻盖在一边。这是三十多年以前,我年轻居乡时期,每年都能看到耕牛犁田的情景。

这些年来,我经常下乡,回到老家农村,几乎看不到农民,一手扶着犁,一手扬起牛鞭,驱赶着耕牛犁田的场景了。那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和默默奉献的耕牛,已经没有了它们的用武之地,渐渐的从人们的视线里淡去,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我的老家在洞庭湖畔的农村。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我,从小就感觉到耕牛在农村里显得多么的重要!那时节,农村里的田地全靠生产队里养的几条耕牛来耕耘。农民把耕牛视为了一种宝贝,队队都盖有一栋牛栏屋,都安排有专人饲养。夏夜,有人燃起一堆牛烟,给耕牛驱赶蚊子;冬天,有人买来菜饼和棉饼,切割草筒,搅拌在一起,喂给耕牛吃。

年少的时节,我还顶替父亲看过牛,割过牛草。看牛的时候,我还从牛的犄角上,爬到牛背上坐着,耀武扬威地从小伙们的面前走过,那神气如同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有时,我骑在牛背上,还悠闲地吹着口琴和笛子,吸引着不少人的目光。到荒坪废堤上放牛之时,我把牛鼻绳挽到牛角上,让耕牛自由自在地觅草和食草,自己便扯根狗尾草,衔在嘴里,伸伸懒腰,躺在堤坡上的草丛中,展开双手,岔开大腿,悠哉游哉地吹着口哨,看着头顶上的蝴蝶飞来舞去,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大雁飞过。

土地承包到户以后,农民们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生产队里的耕牛,就通过"摸坨",分到了农户家。运气不好,没有分到耕牛的农户,只得到外面买回耕牛耕地。

那时节,我家运气不佳,没有分到耕牛。我父亲便上荆州,下湘阴,寻访卖耕牛的农家。父亲物色耕牛有他的经验,他只要打开一条耕牛的牙口一看,就知道这条耕牛有几岁了。他只要让一条耕牛的蹄子踢动一下,就会知道这条耕牛患没患烂脚瘟。

我父亲翻山越岭,过河渡水,那一年,终于选定在石首买回了一头两岁半的耕牛。买回的耕牛是一条公牛,斗架很棒,方圆几十里地的公牛都斗不过它。而且,这条耕牛耕地时很有劲,耕地又快又听话。一家人简直喜饱了,还经常把它租出去犁田,挣点零用钱回来。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那种耕牛十分宝贵的年代,我家那耕牛在一天夜里,突然被偷牛贼偷走了。第二天清早,父亲发现这一情况以后,一家人急得坐立不安,茶饭不思。

好几天找不耕牛下落的父亲,后来只得向乡派出所报了案。乡派出所接到我父亲的报案,经过近半个月周密的侦查,终于在外县一家缺耕牛的农家帮我家找回了那头耕牛,一家人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喜色。

花有花开花落时,潮有潮起潮落时。事物的发展不是一成不变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三十几年以后,我老家农村的那片土地依旧,只是农人耕地犁田,全部实行机械化了,昔日那种十分宝贵的耕牛和耕牛犁地的景象,早已淡去了人们的视线,如今,人们所见到只是一些养牛专业户,饲养一些供人食用的莱牛了。这是社会发展的一种自然规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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