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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涛）流行歌坛像极了军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许多人在歌坛走走停停、去去留留、甚至昙花一现，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今天我们要来说一位几乎被人们遗忘的好声音、滚石的实力女唱将----李度。 李度，原名蒋佩芳，在上华冈艺校时，和娃娃（金智娟）曾是同班同学。李度在一次上娃娃的电台节目时两人还曾聊起学生时代的往事：当时娃娃学的是舞蹈，而李度则修的是国乐科。李度说娃娃以前在学校就是风云人物，与老师关系很好的她，常常可以请假出去。李度说，当时的她们因为是学国乐的，所以平常是不屑流行歌曲的，爱唱歌的她只好偷偷地唱，而齐豫的《橄榄树》则是一首她能在学校公开演唱的流行歌曲。  从华冈艺校毕业后，李度曾一度迷失，找不到未来的方向，曾经在歌厅、餐厅、PUB演唱过，在PUB驻唱期间遇到了伯乐台湾著名音乐人翁孝良。由于翁孝良的引荐，李度与当时的喜马拉雅唱片签约。说起翁孝良，他当年和曹俊鸿、陈复明组成的“印象合唱团”也是乐坛上响当当的名字，而他为张雨生创作的《我的未来不是梦》，说没有听过的人应该不多吧。 1988年，李度在喜马拉雅发行了第一张国语专辑《激荡着我》，专辑一发行，李度的声音便俘获了不少听众的心，尽管主打歌在各大电台打得火热，但当时的造型与封面设计着实令人“望而却步”，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些雷人。换成我，看到这样的封面，也不一定会掏钱去买，于是初战唱片市场的李度落得了一个“歌红人不红”的尴尬境地。《激荡着我》由翁孝良担任制作人，翁孝良与老搭档林雨还在专辑中写了《我怎么会不爱你》和《永不后悔的追求》两首主打曲目。这两位在1986年8月还曾在飞碟唱片出版过一张《二重唱》的专辑。  1988年李度首张国语专辑《激荡着我》 专辑标题曲《激荡着我》则由蒋三省作曲， 蒋三省是台湾著名的音乐人，曾担任BMG、宝丽金唱片公司的制作人，他是80年代台湾玉女歌手江玲的亲弟弟。另一位音乐人黄玠文为专辑贡献了词作《再见》，黄玠文与李富兴也是歌坛的一对夫妻档音乐人，专辑中还有林隆璇词曲的《今天我走以后》，以及杨立德作词张洪量作曲的《走过太多》，李度也用原名蒋佩芳发表了《吟唱》的歌词。  1989年，李度的第二张专辑《裙摆飞扬》在喜马拉雅出版发行，这次的制作人换成了另一位大师张弘毅，他担任了专辑中4首歌曲的创作和8首歌的编曲，专辑标题曲《裙摆飞扬》是由纪甫棠作词张弘毅作曲的作品。  印象中这两位的合作总是能创作出意境深邃，人文气息浓厚的作品，两人曾为腾格尔创作过《黄就是黄》，还创作了1994年公视电视剧《天长地久》的片头曲《好久》（张学友演唱）。  仍回到李度的这张专辑，其实从它的副标题“吐鲁番的传奇 千年的孤寂”中我们就可以想到这是张风格统一的概念性专辑，为此，李度一行人还特意奔赴新疆吐鲁番去寻找创作灵感及拍摄专辑照片。专辑的文案是这么写的：虽然是一首长长的歌，却又怀着一段久久的情，穿越传奇和神话的围墙，梦不再能停住爱的幻想。这段话也非常应景地点出了这张专辑的概念性 ，除了张弘毅的创作，姚谦的两首词作《沙漠·骆驼·男人·女人》和《海市蜃楼》也为专辑的概念性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此外，专辑还集结了民歌时期的中坚力量靳铁章及钮大可的创作。  1989年李度的第二张专辑《裙摆飞扬》 总的来说，在喜马拉雅发行的这两张专辑从市场来看显得有些曲高和寡，市场反应则是叫好不叫座，并没有给李度带来太高的知名度，所以在与喜马拉雅合约到期之后，李度并没急着再找新的唱片公司，而是回归之前的状态，继续在Pub驻唱表演，这样的日子倒也是过得悠闲自在、清清淡淡。直到有一天，李度在驻唱的Pub里唱起周华健的《明天我要嫁给你》，而当时周华健正巧就坐在台下，听到她的演唱后惊为天人，当即决定将她招至麾下。就这样，李度顺利成为与周华健摆渡人音乐人工作室签约的第一位歌手，并成为他的爱徒，所以“周华健的女弟子”这样的标签就一直贴在了李度的身上。  1993年8月，李度在周华健的英文专辑《Songs of Birds》中与师傅合唱了一首《Sometimes When We Touch》，没想到立刻引来歌迷的关注，纷纷打电话来询问这位合唱者的情况以及何时会发片。 1994年10月，一张经过反复打磨的诚意之作《宁愿做个傻女人》在滚石出版发行，由周华健倾情监制。专辑里有这样一段的文宣：有一个声音，可以让爱情坦诚，可以让心灵疗伤，许多人用她的歌曲来刻画爱情的轮廓，也有许多人用她的歌声来跟自己谈心，一个可以撰写每个人爱情故事的声音----李度。这一张摆渡人工作室出品的专辑，多数的作品都来自周华健御用的词曲作者刘思铭和刘志宏以及Easy Band成员的作品。其实听完整张专辑，很自然地会发现从李度的声音里看到了爱情的模样。
李度加盟滚石的 首张国语专辑《宁愿做个傻女人》 主打歌《舍不得把眼睛睁开》也是很多乐迷真正认识李度的开始，由孙维君和厉曼婷作词，刘志宏作曲。这首歌一开头的鸟叫蝉鸣立刻让听者感觉犹如置身于大自然中，李度温暖人心的歌声适时地传出，让听者从中感受出沉醉爱情时的甜蜜。 周华健也将自己的创作《明天我要嫁给你》交给了李度演唱，其实也是为了让乐迷们一起分享他初次听见李度时的那种感动，而李度也不负众望地将这首歌演绎出了自己的味道，后来王菲也在演唱会中翻唱了此曲，但李度的版本丝毫不输给天后的翻唱，甚至比师傅周华健的原版更深入人心，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李度才是这首歌真正的首唱者。 多年后，李度再次谈起这首歌时却半开玩笑的说：“就是因为这首歌叫“明天”我要嫁给你，从94年唱这首歌到现在，始终都逃不出“明天”的怪圈，50多岁了还没嫁出去。”这张专辑周华健还特别与李度一起合唱了《何时梦醒》（华视8点档连续剧《路长情更长》主题曲），而《辜负》则是李度和摆渡人工作室的另一位女生唐懿琴的对唱。 这位叫唐懿琴的女生可能很多人都不熟悉，其实她也曾经是周华健慧眼识珠的一位，只不过一直没出片的机会，只是偶尔在周华健的专辑中客串一把：她曾在《花心》专辑中与周华健对唱过《飞》，在《风雨无阻》专辑中《的确比他好》与《我愿意去等》专辑中《你喜欢的会有几个》中的女生口白都是唐懿琴，这么算来她也是周华健的另一位女弟子。 专辑中还收录了已故前虹乐队吉他手刘哲维的作品《我不曾这么寂寞》和已故Easy Band乐队Bass手郭宗韶的作品《不顾一切》，每每听到这两位已故的音乐人的作品，心里总是颇为感慨。这张专辑中的10首歌曲都是柔美动听的经典情歌，从头到尾都十分耐听。插一句，有关于刘哲维及郭宗韶的更多资料，可以看我公众号之前的文章《齐秦周华健的吉他快手，天堂里的华人乐队之刘哲维》、《郭宗韶，从歌词本上认识的BASS手》。 滚石的第一张专辑为李度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好歹说起李度这位歌手，人们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明天我要嫁给你》和《舍不得把眼睛睁开》，让李度初尝人气歌手的甜头。1995年伊始，李度参与了滚石女性合辑《春天的花蕊》的录音，和李之勤、李丽芬、辛晓琪、娃娃、曹兰、许景淳、万芳、潘仪君、苏慧伦一起合唱了专辑同名台语歌曲，这是她首次演唱台语歌，还独唱了沈文程的台语经典代表作《旧情也绵绵》。
在周华健的《我愿意去等》专辑中，李度再度和师傅合唱了一首《新温情时代》，在演唱会中周华健和李度同台唱起这首歌来就像两个民歌手，乐队即兴演出，两人可以什么都不管痛快地唱，把音乐还给自然。有人说李度拥有一种可以把音乐唱出生命力量的能力，很多人在恋爱或是失恋的时候都会用她的歌曲来写下爱情日记。难怪有人说：“李度的歌，像是一个陪自己坐在床边的朋友，当自己软弱的时候，李度的歌劝你；当自己糊涂的时候，李度的歌骂你；当自己哭泣的时候，李度的歌疼你；当自己再度找到幸福的时候，李度的歌温暖你。”
在《我愿意去等》专辑中， 周华健与李度合唱《新温情时代》 1995年8月，距上张专辑发行将近一年时间后，李度又发行了她在摆渡人工作室的第二张专辑《好想好好》。这张专辑的冒头曲《爱一个人 恨一个人》是周华健的作品，这首歌先有粤语版本《浓情化不开》，收录在周华健粤语专辑 “真的周华健·弦之系列三部曲”的第二张《弦途有你》中。《浓情化不开》在香港风行一时，不仅获得香港电台十大中文金曲、无线电视十大劲歌金曲、新城电台劲爆流行音乐奖香港人创作歌曲金奖、广告歌曲银奖等音乐大奖，还被选为“谢瑞麟”珠宝饰品指定广告曲。
周华健专辑《弦途有你》 而李度演唱的国语版本《爱一个人 恨一个人》则呈现出一种女性对爱情的渴望，在这首歌里我们仿佛可以看见一个单身女子明朗的笑容背后隐藏的爱恨纠缠的浓烈深情。这张专辑周华健请来Easy Band的蔡朝华和包小松、包小柏来共同制作，专辑中除了周华健提供的三首歌曲《爱一个人 恨一个人》、《好想好好》、《我一个人哭》，小松、小柏兄弟俩完成了专辑中半数歌曲的创作。 值得一提的是，飞碟唱片的李子恒老师也为李度量身打造了一首歌曲《悲剧》，虽然被排在A5的非主打位置，但绝对是一首精彩的作品，李度的声音里有种与生俱来的悲情色彩，由她演绎这样一首“悲剧”的歌曲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李度也凭借这张《好想好好》专辑入围1996年第7届金曲奖最佳新人奖，但这个奖项最终被同是滚石的刘依纯获得。
李度在滚石发行的第二张专辑《好想好好》 1996年6月，与上张专辑又间隔了10个月后，李度带来了她的第三张专辑《为爱犯了罪》。说实话，前两张专辑中周华健监制的痕迹太过明显，甚至选曲方面都烙有周华健深刻的印记，也难怪市场与歌迷几乎给李度打上了“女周华健”的标签，其实这样的标签对于歌手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压力，谁都不想生活在别人的影子下。李度和制作团队也深感到这一点，于是滚石为李度请来了薛忠铭、郭子、李子恒、赖雨辰、包小松等众多音乐好手联手倾力打造这一张情歌典范。“罪加一等傻女人、最佳一等女唱将”是这张专辑的宣传语。专辑标题曲《为爱犯了罪》是台湾女词人厉曼婷的作品。
第三张滚石专辑《为爱犯了罪》 与周华健合唱的《难以抗拒》则是另一首凸显了李度扎实唱腔的主打作品，这是杨佩佩精装大戏《新龙门客栈》的片头主题曲，随着电视剧的热播，这首歌也成为KTV里广为传唱的男女对唱情歌。专辑中的《附属》是我很喜欢的一首作品，来自于薛忠铭的创作，薛忠铭的创作往往带有很深的个人风格，让人一听便知是他的作品，不管是之前写给杨林的《情人》还是被张信哲唱红的《用情》、《受罪》等作品。在这首歌里李度用内敛的情绪、平静的外表、安稳的表情表达了一种对爱情笃定的渴望和乐于被宿命的甜蜜。 专辑中李度还选择翻唱了Richard Marx的大热金曲《Right Here Waiting》(此情可待)和民歌时代徐晓菁、杨芳仪的作品《就要挥别》，想必这两首歌都是李度在Pub演唱时期经常在舞台上表演的钟爱之作吧。 1997年3月李度发行了她迄今为止最后一张原创大碟《够了》。从《宁愿做个傻女人》的恬美到《好想好好》的渴爱，再到《为爱犯了罪》的勇敢执着，李度一步步走来并不急躁，总是在准备“够了”的时候出发。每一次我们听到的李度都和之前不一样，这张更是不例外，在造型上和曲风上，与以往相比较大的突破。专辑中李度的情歌深刻又不失细腻温柔，这首《够了》由刘思铭刘志宏为李度量身定做，原本的歌名是《犯错的爱》，经由企划分析：从《宁愿做个傻女人》到《为爱犯了错》，李度一直在诠释对爱执迷不悔傻女人的心声，这样的感情也真是“够了”！因此决定将歌名改成《够了》，更贴切地点出了专辑传达的内容。刘志宏和刘思铭合作创作了很多经典作品，你能记得的有哪些？
值得一提的是那首《香水》，这是一首香颂风格的歌曲，里面有法语的口白呢喃，听来充满了异国的浪漫气息，这首歌是香港女创作人古倩敏的作品，古倩敏在香港歌坛也绝对是个叫得响的名字，出道多年来填词、作曲的好歌接连不断。有趣的是，2005年她所创作并演唱的国产动画片《喜洋洋与灰太狼》的主题曲更是得到大众的熟悉和喜爱。 其实出道以来，李度的演唱生涯中因为长相不够偶像，一度被歌坛忽略，但是毋庸置疑她是一个很有实力的歌手。这一点，与李度合作过的音乐人都会深有体会，周华健就说：“摆渡人工作室愿意以10年的时间去看李度，她是一个值得被期待的歌者。如果我可以唱十年，李度必定不止十年。” 1999年李度与同门的辛晓琪、万芳、潘越云、苏慧伦等歌手一同在大陆举办了“情牵女人心”巡回演唱会，所到之处备受大家的喜爱与追捧。2000年出道12年，曾在滚石唱片发行过4张专辑的李度，推出了一张新歌加精选专辑《寻他千百度》。专辑中精心挑选出13首李度历年来演唱过的脍炙人口的经典好歌，绝对是一次收藏李度的最佳选择。
2000年5月李度发行了她的首张精选辑 《寻他千百度 李度新歌恋曲精选15首》 专辑中收录了两首新歌，《习惯自己》是潘协庆继那英的《不管有多苦》、辛晓琪《承认》之后又一女性题材的重要创作，潘协庆词曲的作品通常都是耐听的保证，《眼神》则是著名综艺节目主持人黄子佼作词，周华健作曲的作品，是李度首次尝试的全新曲风。这张专辑的文案也特别花心思的请来辛晓琪、万芳和葛大为以及瑞业，请他们每人各写了一封“寄不出去的情书”。每个人都写得很投入，可谓感情至深。
《寻他千百度》专辑文案“寄不出去的情书” 在发完这张精选集后，李度就逐渐淡出了公众的视线，转战做了台北之音电台的主持人，还在2006年受邀担任了《联盟歌会》的评审。这几年看到的新闻，经常把李度的名字和音乐剧联系在一起，比如去年的一部《家·书》就在内陆多个城市上演，祝愿李度能在另外的一个舞台上展现自己。
很多人看来李度是一个有着很好嗓音条件、对音乐有着很好把握度的女歌手，但是在市场和歌迷中却没有很高的接受和关注度，可每当你细细品味她的情歌时，会忍不住暗暗替她可惜。还好，在我的公众号里，好几位朋友多次留言，希望可以介绍一下李度，说明大家还没有忘记李度这个曾经感动过我们的歌者。相信每每翻出唱片架上李度的唱片，在CD机上按下Play键时，又能让我们有机会重拾感动。 （本文作者海涛，我在尊重原文的基础上，做了部分内容的修改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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