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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秋实）周慧敏之前因为在演唱会上定格的一张图片上过热搜，许多网友口中惊呼“女神不老”！周慧敏美吗？我想，大多数的答案一定是：美！周慧敏是美的，我想很少有男生看了周慧敏的照片之后不赞叹她的容貌。她在上世纪错综复杂的香港娱乐圈里以可爱清纯的形象示人，成为第一代玉女掌门人。如今很多人愿意谈论周慧敏的容颜不老，也愿意谈论他当年更是如何的美貌，但她还一直有另一个身份——歌手。 
1986年，周慧敏获得了香港业余DJ亚军之后，便进入香港电台做了一名DJ。如今在网络上还能找到她当年采访张国荣的视频，张国荣被采访时或许不会想到他对面的这位小姑娘未来会跟他进同一家唱片公司。
周慧敏最早的唱片公司是艺视唱片。艺视唱片时期，周慧敏一共出碟三张，包含一张EP和两张完整专辑。1990年发行的《情迷》里，为很多人熟知的就是由Christopher Loak填词的同名主打歌 《情迷》，这首歌的原曲是Skeeter Davis在1963年演唱的《The end of the world》。台湾流行乐坛的巨星刘文正在1978年发行的《闪亮的日子》中的第一首歌，便收录了翻唱版本的《The end of the world》。不仅是刘文正和周慧敏，陈百强、黎明诗、陈宝珠等都对此曲有过不同翻唱的粤语版本。直到2014年，邓紫棋对此歌曲翻唱的国语版本——《后会无期》 再一次让更多的年轻人听到了这首半个多世纪之前的传世之作。
周慧敏事业巅峰的90年代一直周旋于两家唱片公司，分别是香港的“宝丽金”和台湾的“福茂唱片”。周慧敏在发片最密集的那几年往来于香港与台湾，穿梭于粤语唱片和国语唱片之间。创立于1961年的台湾福茂唱片一直负责代理“DECCA”台湾地区发行，并且因为与“DECCA”的长久合作关系，业绩一直稳居台湾古典的龙头。同样起家于英国的“国际宝丽金唱片集团”（Polygram international）在80年代通过股权的并购的方式收购了“DECCA”唱片。
1992年，当时身为“DECCA”母公司的国际宝丽金唱片集团（Polygram international）购入了60%的“福茂唱片”股份，“福茂唱片”也因此加入了“国际宝丽金唱片集团”。除了将英文名称改为Decca Records Taiwan Ltd,“福茂唱片”也因此达成了与“宝丽金”深度合作的默契。90年代，香港宝丽金家族的许多艺人需要开辟台湾市场，而台湾“宝丽金”当时也是满手强片，营业能力有限，无暇照顾所有的香港宝丽金家族艺人，于是香港“宝丽金”就将这些艺人交予“福茂唱片”，这些艺人也就扮演起“交换生”的角色。当时在香港发展的王靖雯（王菲），也是日后这些“交换生”中的一员。
由于股权的并购，两家本是竞争对手的唱片公司已经是此呼彼应的关系，在公司的推动以及张耕宇的赏识下，周慧敏加盟了“福茂唱片”。其实正式在福茂唱片推出新专辑之前，“福茂唱片”代理了周慧敏《冬日浪漫》台湾地区的发行。但是这张专辑在台湾代理发行的时候却被换成了另外一个名字——《浪漫》。没有深究的朋友不细听歌曲或许会认为这是两张专辑，实际上台湾版除了唱片封面和歌曲的名称发生了改变，歌曲的内容与香港原版没有任何出入。在台湾发行的版本中，香港原版的《冬日浪漫》改成了《浪漫》，《圣诞夜绵绵》改成了《夜绵绵》。“圣诞”、“冬日”，这些代表冬天意象的描述均在台湾发行的版本中无处寻觅，后来看了一眼歌词本大概明白了：香港版发行的时候是1992年冬季，不论是专辑封面还是歌曲名称都带有“冬日”的概念，但是台湾引进发行的时候已经是到了1993年的2月份，大地回春，那些描述“冬日浪漫”的文字自然也自然不复存在。从聆听的角度去分析或许没有太大的心里变化，但是对于一个比较喜欢收集唱片的人来说，唱片的不同版本，会带来不同的文字排版、不同的写真封面、不同的发行公司，这都会带来收集过程中的乐趣。
在这两张专辑（实际上是一张专辑）中，还有一首翻唱作品就是由简宁重新填词，卢东尼编曲的 《孤单的心痛》，这首歌的原曲是Charlene 1982年演唱的《I’ve Never Been to Me》。在周慧敏1994年发行的国语专辑《离开忧郁的习惯》里，她又将英文原版重新演绎，收录其中。我第一次听这首歌曲的时候不知道这是翻唱，我的母语也并非粤语，但听到这首歌曲的时候出现了莫名的感动情绪，这种感动是淡淡的，没有撕心裂肺的释放，也没有无病沉吟的陈词滥调，但她却让你出现了丝丝隐忍的情绪。这首歌曲在的整体编排和周慧敏的声音形成了极好的配合，尤其是几声看似漫不经心的哼唱，让本就较“轻”的编曲显得更加扣人心弦。歌曲间奏有一段特有的独白，让“开始”与“结束”在寥寥数语中显得潇洒坚强，但歌曲快到结尾的那句“相爱是难永远，真心已断送”又隐藏了一个女孩多少次偷偷哭泣和心痛的孤单。在台湾真正让周慧敏大火的应该还是她加盟“福茂唱片”之后的第一张国语专辑 《流言》。这张专辑当时的销量超过30万张，也让周慧敏成功的运用国语唱片打入台湾市场。从此，台湾多了一位令人魂牵梦绕的女神，多了一位在龙兄虎弟上经常被张菲调侃的女生，多了一位好歌手。《流言》由黄桂兰作词、林隆璇作曲、屠颖编曲。这是周慧敏德第一张国语专辑，国语发音出奇的标准，这与她在台湾综艺节目上蹩脚的国语差别很大，反向证明了周慧敏唱歌时的国语自动标准。
《流言》的成功不是偶然，周慧敏乖巧温柔的气质很容易被人们设定成遭受流言蜚语的女性。抛开周慧敏，其实我们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遭受流言的困扰，这样的题材让周慧敏和听众们都会引起触动，感同身受。在《流言》的MV里有一个片段是周慧敏看完报纸突然情绪失控的大哭，其实那是拍摄当天她面对着镜头触景生情真实情感的表达，导演最后也将这一幕剪辑到MV之中。这张专辑排第二首的《近情情怯》是黄舒骏的词曲，也是我觉得这张专辑里《流言》之外最好听的歌曲之一。除了苏德华尾奏音色极佳的电吉他，负责整首编曲的王豫民还单独安排了一段小提琴，这与歌曲开头由电子合成的音色和周慧敏一直较为平柔的唱腔形成了较为强烈的反差，像是突如其来的尖锐，把人的思绪从稳定平缓的合成音色中拉回，待间奏结束后继续享受平稳的声线。除此之外，专辑中的《年*月*天*夜》是极具特色的一首歌，整首歌2’39’’且全程只用了简单的电子键盘伴奏，像是一首不加多余乐器伴奏修饰的Demo。我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是在一个晚上，经过调试的键盘的特殊音色和歌词的配合走向一气呵成，词曲紧密的贴合度以及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的配合效果很棒。
虽然音乐是听觉的艺术，从客观来讲无法传达视觉性内容。但是这首歌却能在我脑海中描绘出女子从青涩至衰老长隐于深庭院落，从天到月到年的时间走远；昼与夜交替的浮浮沉沉，一帧一帧的变化都将在时间的流逝与黑夜里化成孤独与等待。在编曲上，熟悉流行音乐传统套路的我一直在等着鼓点起，其他乐器的切进，结果等到一曲播完也没有等到其他乐器。后来一想，干嘛一定要有鼓和电吉他作为表达情绪的工具呢？有时候只需一把嗓子，一副键盘也可以形成良好的传达效果。
由于我最早听到的是《流言》专辑，后来我才知道这首歌的周慧敏的粤语版就收录在她刚签约“宝丽金”时推出的那张《A Long & Lasting Love》，同时这也是一首翻唱歌曲，名为 《Akai Kawa(Red River)》的原曲最早收录在佐藤荣子（EPO）1991年发行的《FIRE&SNOW》专辑中。王菲的早期作品有一些就是翻唱日本歌手的，佐藤荣子就是其中之一，王菲的《无奈那天》、《只有你》、《明年今夜》……也都是翻唱佐藤荣子的作品。
1993年的周慧敏应该很繁忙，不仅要照顾刚刚打开局面的台湾市场，还要兼顾香港市场的粤语专辑，除此之外还要进军日本发片。细算一下，除去1993年2月在台湾地区发行的《浪漫》，周慧敏在那一年一共发了4.5张专辑（进军日本的《纯爱传说》是精选+新曲）。保证了每一张专辑的可听性的情况下，出片率之高实在令人震惊。无法想象一个外表温柔清纯，看似柔弱的女子承担起了如此巨额的工作量。1993年的三张国语唱片我都喜欢，因为词曲唱俱佳，概念统一且各具特色。第一次知道知道这张《尽在不言中》是在《龙兄虎弟》上，其间周慧敏还不断被张菲调侃国语发音，在制作单位特地安排的做饭环节张菲还不忘一直戏弄她，这或许是那个时候所有青睐周慧敏的人都想做的事情吧。
除了喜欢专辑封面上那张充满知性美的长发飘飘的照片，在《尽在不言中》这张专辑里我最钟爱的有两首歌曲。一首是由黄桂兰作词、林隆璇作曲再度合作的同名主打歌，还另一首就是杨明煌作曲、黄桂兰作词的《感激》。1995年，福茂唱片在杨明煌去世之后出版了一张名为《用尽一生去爱》的纪念合辑，里面也收录了这首《感激》。这是首歌词很短的歌曲，但却词曲俱佳。开头的一句“那一个多事的秋天”像是一篇叙事文章的开篇， 在任何一个季节听起来都格外的顺耳，苏德华在间奏和尾奏时大气美如画的吉他跟周慧敏温柔的声音形成了一定的效果反差，更贴合于柔美背后内心汹涌的写照。其实周慧敏的嗓音很棒，唱歌力度把握很有一套，国语专辑里的所有的歌曲都发音标准吐字清晰。在目前能找到的所有资源中，她在90年代的综艺上所唱的现场都是不错的水平。和费玉清合唱的《选择》还有葛兰的《说不出的快活》，她在《龙兄虎弟》上都能唱出自己的柔美平稳的味道。虽然跟那个年代的以唱歌闻名的“唱将”一派的歌手相比略显逊色，但一定在那个年代的平均水平之上。
从《流言》、《尽在不言中》、《心事重重》，再到离开福茂前的最后一张国语专辑《时间》，看似漫长，其实只有短短三四年的时间。这里还是聊聊国语专辑，由于我的母语并非粤语，因此对国语歌曲的喜爱和适应是理所当然的。其实周慧敏的每一张国语专辑都很有特点，不论是从外形服装还是作品质量来看，每一张都能看出来幕后工作者的努力和周慧敏的个人魅力一步步提升。
我想，周慧敏唱歌的魅力不在于拥有音域极宽的嗓音条件，也不在于作品编排大幅度的起落转折，而是在淡淡幽美的歌声中寻找感动和认同。听周慧敏唱歌时会总会变得很认真，因为这是除了面对面之外，唯一能与她一对一心神交流的方式；你的思绪会随着她曲调的起承转合，不自觉的延伸开来，不忍打断的认真倾听。就像她的容貌和气质一样，在爱她的人眼里永远那样，永远愿意跟随她一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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