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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旭，字老东，笔名甘当牛、胡笳等，号半画、半画寒生，男，1970年3月生，甘肃通渭县榜罗乡毛湾村吴家坪人。迄今发表美术作品40余幅；文学、灯谜作品近200万字；出版谜书两种，编印谜报刊30余期。著有灯谜作品集《一品斋春灯录》十四卷，散文、小说、诗歌、杂文五卷，近体诗词三卷；曾为多个全国、省、市级组织会员，2016年当选甘肃省谜友联谊会会长。现居兰州，从事企业管理工作。 甘当牛乡土散文二题【原创】 让一只虫子说话 老天爷旱的时候，看着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火红的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人们心里火急火燎的，但除了咒骂，没有一点办法。 什么时候有雨？问山神爷土地爷，山神爷土地爷都不说。烧香磕头祷告许愿，还是不说。又去求龙王爷，龙王爷也不说。这时候，有人便想到了屁报虫——一种黑色的甲壳虫。 屁报虫比天牛小一点，没有天牛般长长的触角，有六条腿，长在头胸腹三部分的胸部，肚子比天牛鼓一些，屁股也尖一些。身上的甲壳，比天牛也硬，甲壳下边，我曾经掰开过，有一双薄薄的翅膀，虽然没见过，但我想，应该会飞。 找到一只屁报虫，几个人围起来，其中一个主事，折一截细细的草棍，在屁报虫肥硕的屁股上轻轻地敲一下，屁报虫立即安静下来，头往下一低，六条腿使劲地撑开，将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那样子，就像一个好战的野兽，将屁股当做脑袋一般，凶横地面对敌手，准备开战。一看到这副模样，围观的人，立即都会安静下来，听主事的人说话。主事的人说，屁报虫屁报虫，你最灵验，老天爷的事你都知道，老天爷这么旱，庄稼都快干死了，人畜生都没水喝了，你给大家说一说，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呀？ 挨了一草棍，屁报虫并不回答，只是高高地撅着屁股，一动也不动。 主事的人又说一遍，屁报虫还是不动。主事的人便用草棍在屁报虫的屁股上重重地再敲几下。大家都看见，屁报虫的屁股一耸，喷出一股水，后半截立即湿了。于是，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有雨呢，有雨呢！屁报虫说，近几天老天爷下雨呢。便放过屁报虫，向其他人去告诉这一好消息。 然而，过上几天，天爷并没有下雨。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照样早上升起，晚上落下，天上不见一丝云飘过，土地和村庄，仍然被蒸汽似的热浪包裹着。于是，更多的人去寻找屁报虫，用同样的方法，让屁报虫说话。屁报虫总是顺着人们的心意，用屁股喷水的方式，告诉人们雨讯。 小时候，经常这么玩。好像是一种仪式，又好像是一种游戏，孩子们兴致不减，乐此不疲。多少天后，老天爷下了雨，人们便说，这屁报虫的天气预报，还真灵验呢！ 到底灵不灵，谁也说不清楚。直到后来我从书上看到，屁报虫在受到惊扰时之所以屁股上喷水，是因为它有遇到天敌喷射化学汁液自卫的习性。这是真相。但我将这真相讲给庄里人听的时候，庄里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我说出了弥天大谎一般。 我知道，生在干旱缺水的地方，在干旱来临时，人们没有任何让老天爷下雨的办法，也没有任何抗旱的办法，只有借助一只虫子，让它说话，来安慰自己。在他们的心里，也许早就知道，让一只虫子说话，是多么的不靠谱。只是，谁也不说破。 好毒的太阳 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快到中午了。看着眼前一大片等待收割的金黄麦子，我心里满是恨意，根本感觉不到这饱满的麦子有什么可爱。 从天刚亮来到地里，一直弯着腰，挥舞着镰刀，杀向这些熟透了的麦子，我已经感到腰酸腿疼，快要支撑不住了。更气人的是，太阳出来不久，就火辣辣地炙烤着我的全身，让我的汗像下雨一样往下滴。快到中午的时候，带来的一瓦罐浆水，爷爷婆婆没喝几口，都被我喝完了。 但太阳没有一点收敛热情的意思。婆婆已经回家做饭去了，爷爷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当然也不好意思停下来。但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这样热的天气，手底下难免越来越慢。 爷爷当然看在了眼里，吩咐我去垛割倒的麦捆，然后缓一缓。爷爷婆婆都割了一百多捆，我才割了四十几捆。坐在麦捆上，看着爷爷背影，我心想，什么时候，我才像爷爷那么能割呢？没有人回答我，我只好摘下草帽，当扇子扇着，胡乱向四周看。 周围地里的麦子都黄了，几乎每块地里，都有人在割麦子。在这样毒的太阳下，我能看出所有的人都在强忍着疲乏。但谁都知道，麦子一旦黄了，就得抓紧割。老天爷虽然对所有的人都一样好，但有时候也会发脾气，一发脾气，来一场白雨，麦子就遭殃了。最后遭殃的，还是种麦子的庄农人。 作为庄农人，在麦黄六月割麦子的时候，心都悬着，都得提着一口气，忍受太阳的炙烤。无论多热，无论多苦，都要忍着。只有割完了所有的麦子，让它们上了场，才会松口气。上了场，老天爷再怎么翻脸，心里也不会怕了。 这样毒的太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咒骂。天上看不到一片云彩，没有风，空气都是热热的。但人们不得不去割麦子，让太阳蹂躏。一年的劳作，再加把劲，就收获了，谁也不敢在最后的阶段懈怠。 爷爷经常说，作为庄农人，就得吃苦。连割麦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能当好庄农人？ 我相信，爷爷说的话是对的。既然是庄农人，就必须得吃这样的苦。不管太阳多毒，不管心里多么不愿意，该做的事，必须要做。 发掘文学新星、培育潜力作者、推出知名作家，是《时代作家》的担当。 投稿须知： 一、栏目设置为诗歌阵地、美文视线、小说在线、散文诗苑等栏目。 四、来稿请以正文加附件形式发送，务必注明作者简介、详细通联和本人照片一张。投稿邮箱：ludongwenxue@126.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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