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40年前的那串脚印,四月的一天我乘车前往白乳泉。 朝着白乳泉的大门拾级而上,远远就看见了大门两旁的一副对联“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心情愈加激动。然而,一把铁锁和一张告示将我拒之门外,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我央求“卖票”的老人,把我从下面的小门领了进去。这老人也算“尽职”,进了院子,她先是从水龙头接了杯水,倒进瓶盖让我看,的确,水面高出瓶盖许多却没有溢出来,很是神奇。她又催促我说:“快来摸摸龟头,吃穿不愁”。虽然我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上前摸了摸大石龟的头,凉冰冰的,很是光滑。然后又看到长鼻子的大树,颇感稀奇。那老人就忙别的去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曾经四季不竭、汩汩流淌的白乳泉被一个铁栏罩着,像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勇士奄奄一息,失去了往日的风采。那颗近千年的朴树,虽然在明媚的四月长出了新枝嫩叶,但依然尽显沧桑,甚至有些惨不忍睹。“合抱之木,生于毫末” ,而这棵高大年长的朴树合抱的枝干,却多处朽断,并且无人清理,那些朽断的枝干常年倒卧在白乳泉旁,似乎向人们诉说着它牺牲的悲壮…… 踏上望淮楼,没有寻到当年岭南廖康健撰写的楹联,也没有寻到怀远人民曾经捐献的古典家具,而是满目疮痍,一切都被厚厚的尘土覆盖,寻不到一点生机。腐朽的木制台阶几乎碎成了木渣,让人不忍落脚,我用随身携带的杯子接了杯乳泉水,就默然离开了这里,心情似乎比那一池死水还要暗淡。 听说山上不远处有一座大禹像,我就满怀期待向山上走去。大禹像倒是高大威武,矗立在半山腰的松林中,眺望着远方……三圣寺的佛音伴着清风断断续续传过耳畔,于是我又顺着声音走向三圣寺。 三圣寺的门口,一副对联非常醒目:人间路上作福为先,生死海中念佛第一。而比它更醒目的是寺门口的一棵石榴树。 它已经不是一棵普通意义上的石榴树了:树上系满了数不清的大红色的祈福带,层层叠叠,随风飘舞,像是一颗燃烧的火树。祈福带在风中互相拍打飘动的声音,似乎是诉说着人们美好而又虔诚的心愿。为了不虚此行,我也买了两根祈福带,写上心愿,把它系上了许愿树。 (网络配图) 佛歌在耳边萦绕,令三圣寺更显庄严,也给人们心底带来更多的平静、安详。 静默在许愿树前,我想起台湾作家三毛的一段话: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放眼望去,正在修建的大圣寺位于白乳泉和三圣寺之间,钟楼和鼓楼遥相对应,天王殿、祖师殿、观音殿、万姓宗祠和大雄宝殿依次坐落于山上,威武庄严。听工人说,这里年底就能竣工,再等白乳泉修复完工就可以正式对外开放了。 这消息让我失落的心突然雀跃,暗淡的心情犹如沐浴温暖的阳光瞬间明亮。“清风明月净禅心,日月山川庆太平”,愿白乳泉、望淮楼早日再现往日风采;愿这三面环山一面向水的宝地永远护佑造福于世人;更愿怀远文化如同乳泉之水生生不息,永远流淌…… 2019年5月13日 作者简介 刘晓燕,60后,幼师专业,曾任幼儿教师,现任瑜伽教练。偶尔让心情流淌于笔尖,喜欢顾城的一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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