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明朝的清官，我们首先想到的会是海瑞，提起明朝的奸臣，我们首先想到的则是严嵩。海瑞和严嵩，一忠一奸，一善一恶，代表了古代人臣的两个极端。好人海瑞，恶人严嵩，在后世心中早已脸谱化。
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时期，三妻四妾是男人的特权，即便是清贫如海瑞，一生也曾娶妻三人，纳妾两个，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这五个女人当中，两个被休，两个死于非命，最后一个则是海瑞在70多岁所纳的年轻小妾，还给海瑞生了一个儿子。
（《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海瑞剧照，扮演者：黄志忠 ）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奸臣、大恶人严嵩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情种，他纵然位极人臣，纵然权倾天下，纵然有太多休妻纳妾的机会和借口，却做到了一生只爱一人，一世只娶一妻，守着麻脸原配直到终老，至死不渝。严嵩自幼聪颖，五岁始读书，九岁入县学，十岁过县试，再加上他天生仪表出众，气宇不凡，所以在择偶上有着很大的优势。但是，严嵩压根就没有“择”过，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欧阳氏。（《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严嵩剧照，扮演者：倪大红）严嵩与欧阳氏是同乡，二人自幼相识，两小无猜，很早就定了娃娃亲。自古男才配女貌，严嵩才高八斗，欧阳氏却并非美女，她小时候出过天花，是麻子脸。不过，严嵩从未因此嫌弃欧阳氏，因为比起外貌，他更看重内在，而欧阳氏正是那种内秀于心的女子。当十九岁的严嵩考中了举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二十岁的欧阳氏为妻。之后的六年里，欧阳氏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丈夫，严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心只读圣贤书，终于，在他二十五岁那年以全国第五名的成绩高中进士。正常来说，高中进士就意味着官运亨通，但严嵩的仕途却并不顺利，他刚授予编修不久，就因病退官回籍。严嵩的这场大病，一病就是十年，期间，一直是欧阳氏不离不弃床前伺候，夫妻二人过着患难与共的苦日子。看着妻子因操劳而日渐消瘦的身影，严嵩暗暗发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在欧阳氏十年如一日的精心照料下，严嵩终于得以痊愈回到官场，这一次，他的仕途开了挂般的顺畅，一路高升到内阁首辅，位极人臣，权倾天下。严嵩日渐位高，欧阳氏日渐年老，但他们的感情从未改变过，严嵩在外颐指气使，回到家中却对欧阳氏言听计从。自古以来，男人成就事业，无非为名为利，为财为色，名、利、财三者，严嵩都有了，但自始至终，他却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因为他的心很小，只容得下妻子欧阳氏一人。嘉庆四十年（公元1561年），欧阳氏病逝，终年83岁。82岁的严嵩悲痛欲绝，险些追随爱妻而去。严嵩盛极一时，晚年却十分悲惨，欧阳氏的离去，带走了他心中的阳光，也带走了他所有的好运。次年，严嵩因激怒嘉靖皇帝被勒令致仕。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4年），严世蕃案发，严嵩被抄家后只能寄食于墓舍，以乞讨为生，两年后病死，终年87岁。终于，他去见他的她了。回望严嵩的一生，少时科考顺利，青年罹患大病，中年仕途飞升，晚年命运凄惨，辉煌过也落魄过，每一次转折都与妻子欧阳氏息息相关。作为一代权臣，他本可以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却偏偏选择了忠贞与专一。他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他确实是个好丈夫，这一点还是值得被称颂的。
近年来，关于严嵩的忠奸争论成为热议话题，但笔者无意给他翻案洗白，我只是感慨，爱情的确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它无关金钱与地位，也无关忠奸与善恶，清官海瑞，竟然有三妻两妾，奸臣严嵩却与麻脸原配相守60年不离不弃不纳妾。而且，海瑞与严嵩绝非个例，古往今来，历史上有太多的清官和才子是渣男，又有太多的奸臣和草莽是情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