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纪念余光中）
从此
海峡对面再不需牵挂
灵魂可自由出入
不再有水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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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
再无乡愁的低吟
天堂里到处都是诗人
大陆与宝岛，在空中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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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
清瘦成了文人的韵脚
满头白发
在诗的末尾深沉、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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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
我举起我的酒杯
对着星空邀请明月
邀请盛唐，漂泊的热泪与你
见洛夫
近来华发
众荷还未喧哗
你已驾鹤西去
在你消失的了无踪影之后
我才又把你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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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风的缘故
我左脚刚陷入泥沙
右脚，却还在昏黄的空中
长长的书信里有烟
全是你，也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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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毛的鱿鱼干还在热卖
背着成捆诗稿的游人在海峡对岸
瞭望，以海的汹涌吟诗
但决心，仍是一位诗人的决心
冬天，十个海子
近来华发
冬天，十个海子
冬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在冷冻深黑的夜色里
谩骂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
你留下年轻的生命究竟要证明什么？
冬天，十个海子高声怒吼
扯下夜将自己紧裹
你的怒发已白，再没有嚣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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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十个海子结伴而行
去寻乡村谷物的家
镰刀与麦都还是老样子
母亲累倒在破败的床上
·
冬天，铁轨冰冷
火车的经过压碎一块石头
冬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围着你的灵魂，只好奇一个问题：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你读诗——予一位聋哑图书管理员
风声很大
掩盖住一切想听我声音的举动
阳光很刺眼
我由暗淡转为火红，转为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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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空气中对你读诗
你听不见，但是可以呼吸到
直到你周围全部被诗文的语言围绕
我才稍作停顿
·
我该如何向你表达
才能让你从无声的世界里
获得对我——这缕尘烟的感知
诗文的空气成了你的鼻息
却又难以被你察觉
·
你有聋哑的声音
是否也会有聋哑的心？
或许
你正以无声的理解写入无声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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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也围绕着我
我们互相寻找，对自己
做出种种解释
三十岁
我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群星璀璨，已不需要我的打磨
雪已降落人间，纯洁已覆满群山
还有需要这个未满三十岁的我的吗？
如果无人应答，我便要跨过
而立之年的门槛了
·
我要走了，并决定不再回来
我要趁着力气还在
去寻我那老了的躯体
并告诉他，那些没有证明过的
所有开始的辛酸与快乐。
而象征着结束的那位老人
在发须苍白的时刻，记住的
也将是开始的生活
·
我要走了，并难以回首
从一个黑夜走到另一个黑夜
从一个冬天走到另一个冬天
除了雪花，将不会有人认识我
·
是的，我要走了
即使我的脚步停驻
也不会得到时钟的挽留。
那雨中撑伞的少年在向我挥手
那雨中等伞的女孩，已在
别人的眼里清瘦。
我所用过的所有的时间
已经被我打包带走
在双目能及之处
已盛满了午夜后的祈祷和
祝福
作者简介：付杰，（微信名：近来华发）男，88年1月出生，山东临沂人，职业：教师，曾用笔名“船夫”在“为你写诗”公众号上发表过诗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