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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战 宁夏银川贺兰县回民高级中学 高三八班 马小龙
H县，像一个在熟睡中的婴儿，还处在甜美的梦乡里面，对外界已经发生的一切变化浑然不觉。 天已经有些发亮了，窗外的一片光洒进卧室的窗台。 康冰从梦中被厨房乒乓作响的勺铲声吵醒，通过半掩的卧室门，扑鼻的饭菜香味已经窜进屋里的整个空间，朦胧着睡眼一按枕旁的手机，才六点半过一点，看来不出意外就是老妈大清早起来做饭弄的锅碗瓢盆一起吵。 老妈一向起来的都很早，不过老爸出差了，学校放寒假后家里就母子二人，但也没必要起这么早吧？康冰心里嘀咕一句，仍觉得还是困意十足。 他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将身子探进热乎乎的被窝里把头蒙上装作听不见，想睡个回笼觉。老妈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了出来：冰冰，快起来吃早饭，赶紧起来，今天你爸也回来哦”。老妈的声音忍不住的欢喜。 “知道了……嗯？真的！”康冰一骨碌从床上迅速爬起来，惊喜的问道。 老爸出差还是期中考试前的事情，一晃这都寒假都放了好多天了，两个多月了已经。真的有些想老爸了，听到这个消息也有点小兴奋。康冰已经是个高中生了，老爸是一家私企的产品销售员，这次特别被指名去南方的W市去学习一段时间，这一去也不长不短的两个多月了，这次听说因为W市发生了新型的一种肺炎病毒，培训提前结束了。 今天终于要回来了，他再也睡意全无，开始洗漱准备吃饭，已经开始惦记老爸带给他的礼物了。 早饭时间老妈打趣说，你爸也是太漏了，听说W市那边是南方地区，W市夏天出了名的火炉城市，没置办冬衣就过去了，嘿，你猜怎么着，冬天气候特别冷，和咱这差不多，你爸冻的不行了，南方那边好像供暖设备还没咱北方好，你爸说一天裹的老严实了，那一整套的冬衣比这儿贵几倍，心疼的不行了。 康冰哭笑不得，唉，那地方夏天热是真的，又不是去昆明，冬天还想舒服，老爸这地理一看也不咋地啊。 “所以儿子你好好努力考大学，别像你爸一样闹笑话，要赢在起跑线上……（省略若干鼓励的话），老妈十分钟硬是不让康冰有一句插嘴机会，他尴尬的面带微笑听老妈说话并不断点头。 早饭在母子愉快的谈话中结束了。 然后康冰终于有机会起身赶紧去刷碗躲开老妈。 年关已近，其实想闲都闲不下来的，浓浓的年味和喜庆气氛都弥漫着这一个小家，楼下单元门的上面都贴好了物业挂的福字和新贴的祝福辞，对门邻居估计都准备今年回老家过年了，已经大门紧闭着好几天没见那家人影了。 老妈自个手里没怎么闲，家里早打扫的一尘不染，收拾完一些零碎活儿，还有几样年货没置办，还要着急出门出。吩咐几句防火防电之类的话匆匆出门了。其实康冰觉得她操的完全是多余的心，自己一个高中生又不是孩子，这些都不用在唠叨的。 打开手机热搜，上面全是报道一种新发现的冠状病毒的肺炎，从上个月月末发现几例之后，主要集中在W市传染，短短十几日，已经感染了百十多例了，死亡人数已经超过至少两人！老爸的学习固然重要，可待在那里也是没有安全保障，公司提前结束了学习让外出员工全部回来。 康冰自己心里其实挺着急的，虽然科学医术发达的今天，肺炎这种病已经屡见不鲜，而且治愈率还是挺高的，大概是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目前有什么特殊之处，迟迟没有被攻克。人的本能还是趋利避害的，尤其任何病一旦和死亡这个可怕的字眼沾边，足以成为让人敬畏又厌恶的东西，而且这种病毒还具有传染性，谁不怕自己得上？足以让普通人敬而远之的。 康冰正在思绪万千时，一条新的热搜映入他的眼帘：W市返回某地的旅客发现携带新型冠状病毒，被当地的疾病防控中心迅速隔离…… （二） 康太太一个手里提着几个大包，包里面都是年夜饭必备的几道家常菜的原料。从市场上已经比往日都冷清了许多的状况不难看出今年病毒闹得比较凶，不管符不符合医学标准，各种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大家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商家的热情也没那么高涨，看着冷清的大街眉头拧成疙瘩，今天的阳光比往日还要明媚一些，是北方冬日难得的一个温和的日子。 她另一手攥着手机，双腿居然有些无力，转过一个墙角的位置，她靠在那里隐隐约约的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孩子他爸似乎说了好多话，但她只听到了一句关键的，疑似感染新型病毒，在登机离开W市前被隔离了…… 按照昨天晚上打来的电话，这个点都快到机场了。“疑似感染”大概是老公安慰她的说法，不然也不会严重到被迫隔离的地步！一定是老公隐瞒了什么，刚刚为什么要提前挂电话，为什么自己没多问几句？康太太的心一股焦躁不安那种慌乱。 那种发自内心的无助感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在2003年的那场浩劫，SARS病毒的“非典”，儿子康冰那一年才两岁，感冒不好不慎转成了肺炎。在那个小保健站的简陋床位前，她终日惶恐不安，以泪洗面，深怕儿子感染的是非典，他才两岁啊，是她的独苗。看着儿子紧闭的双眼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呼吸急促的躺在床上，几位女护士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家属，只是同情的看着她，可是没有一个去劝慰她一句，每隔一段时间轮流观察儿子的状况，记录着数据。 丈夫康云的脸色都是土黄色的，眼眶深陷着是黑的。但还是拍着妻子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着：“咱家狗儿没事，一定没事……”狗儿是康冰的小名。 好歹是感恩上天和那家小保健站的儿科大夫，奇迹般的把儿子治好了，儿子的的确实也不是什么非典，只是寻常的肺炎，事后夫妻二人抱头痛哭，感谢命运的慈悯，保他一家平安喜乐。这些年过得也挺好，今年一场病毒，闹得全国多少人惶惶不安。 过去了17年的往事历历在目，两次风暴的焦点都是两个她都最爱的亲人。 当年多担心儿子，现在她就多担心丈夫。她看似外表刚强，实际上内心脆弱，几乎所有最坏打算她都想了一遍。 咬了咬牙，心里想着怎么和儿子说这些，拖着发软的双腿往小区挪动。 她今天没注意的是小区保安室开始要求登记外来的人口，四五条昨天都没有的横幅已经挂了起来，无非要求少出门，抗疫情之类的。那些醒目的红色条幅已经让她产生了最坏的念头，一定是这种新病毒开始大肆传播了，这将是另一场03年非典的翻版。 再怕也要瞒住儿子，不要流露出任何情绪…她整理好了衣襟往家门里面走去。 （三） 广东，湖北境内大部分地方，昆明，安徽，河南…仿佛一夜之间近十个省的地方同时出现了冠状病毒患者的告急，至少发现了一例以上的冠状病病毒。前期的重视度不是很高，病毒防控工作做的不太好，并未被严密关注到这些，一些W市的游客离开后前往其他各地，陆陆续续才几天，多省告急了。 康冰看着热搜上的消息，上午某地登陆的游客被扣压在机场直接带走了，然后携带病毒的头条也同时发布了，直接引起了轩然大波！ 直接扣押带回疾病防控中心，那老爸不也就……康冰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老爸也是今天的飞机，如果一旦回来就会被当地的疾病中心带走隔离，那老爸今天不也就被隔离了吗？ 怎么会这样，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已经这么严重了吗？不行，不能让老妈知道，自己赶紧打电话问一下老爸看看老爸好着没，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啊，迟走一会其实也没什么的。 手机接通后，老爸的声音好像有些有气无力：“冰冰，想老爸了！”“肯定是啊，爸，我听说你们那里回来的人怎么都被隔离了，你飞机先不要坐了，先去检查一下好不好，这病太危险了。” “……” 一阵子沉默后，男人的声音有些苦涩和无奈：“唉，你老爸我现在就在医院，今天肯定回不去喽。” “什么！老爸，你也感染了是不是，快说啊”。康冰已经着急了。 “怎么会呢，你老爸棒棒的身体，是你老爸的一个同事疑似感染，登机前我们都被隔离了，唉，你老爸也被一起隔离了，让你妈不要胡思乱想听见没有，你爸肯定没事，我那同事也只是疑似，那有那么巧的事情，别着急昂。” “啊，爸，这怎么办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和妈怎么办，一定要好好回来。”康冰心急如焚的说道。 “冰冰呢，你一个男子汉有点担当，说了你爸没事的，千万别大惊小怪的吓唬你妈，刚刚你妈打来电话已经吓到她了，稳住你妈，记住，别怕，先挂了。”嘟嘟忙音中男人挂了电话。 康冰一阵嘴里发苦，祈祷老爸千万别有事。 正想着这些，外面门铃一响就知道老妈回来了，接过大包小包，眼角瞥了一眼见老妈的脸色出卖了自己，心不由得一股绞痛，笑着问道：“妈，东西买到了吗？咱年夜饭的好吃的准备好了吗？” “啊？奥，冰冰，都好了，等你爸…回来我们一家好好吃团圆饭。”老妈明显一愣神，吞吞吐吐的这句话说的很勉强。 “嘿，妈，爸刚来电话了。”观察着老妈的脸色，康冰试探了一下。 “什么！你爸都说什么了，快告诉妈。”康太太一下子忍不住的连连追问。俨然急的已经脸色一阵泛白。 “爸说他没事，就是同事被疑似感染了，毕竟一起的带回去检查了，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知道你瞎担心，爸可是说了，以后他要承包家里一年的家务补偿你，这是要赔偿你啊，没事的，爸就那点尿性，和小强一样坚强，怕什么病毒，肯定没事。”康冰故作轻松。 康太太将信将疑的听着，听到最后一句面色一黑，从儿子脖颈处一个巴掌抡过去了：“你这孩子长能耐了，咋说你爸呐，好了，等你爸消息行不，你爸既然这么说了那问题应该不大，妈去忙了，你快去写作业，不要出门，听见没有。”康太太的额头皱纹少了几条，眼中的忧色没那么浓郁了。 康冰笑着点头，脚步有些迟缓的迈进卧室。 母子两人再也没有打电话询问，都静静的默契的不提起下午康父要回来的事情。 这一天在沉默中度过，晚饭后独自在卧室，隔壁隐隐约约听到老妈的痛哭声断断续续的，康冰神色一黯，一阵无力感袭来，家里替他挡风遮雨的两棵大树居然都快倒下了。他知道老妈根本没信自己的那套说辞，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担心。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四） 老爸被感染上新型冠状病毒了，被留在W市孤零零一个人回不来了，严禁家人探视，亲属隔离！ 噩梦中醒来居然才晚上十点半过一点，晚饭后睡了才一会就被噩梦惊醒了。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到这里心里堵的难受。 康冰再也忍不住了，啪，一抬手打开了床头灯，粗粗的吐出一口浊气，胸口都闷的慌。 愣了片刻，他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手机上面，一把抓过。 康冰疯狂的用百度搜集着关于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所有讯息，根本的矛头都指向了W市，这场风暴的中心地带：某海鲜市场的无良商家贩卖野味，一些人寻求新口味，然后将携带原病菌的动物吃进口内成了宿主…… 很长的大篇幅的报道，被康冰自己简洁概括成如上消息。他心里只有一股想吐的厌恶感，那种让人看到就毛骨悚然的动物，他一想到就浑身打颤，偏偏有人下的去嘴，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吃的是奇珍美味。世间奇葩无数，有人爱作有人爱秀，但这家伙直接成了W市绝大多数那些无辜被感染死于非命的掘墓人，不管有心无心，真的应该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陪伴者应当是贩卖野生动物的那些人，不可饶恕的罪过。 其实无辜的人是多数啊，康冰看着一篇篇报道，介绍到钟南山，石正丽等几位一线的抗疫院士时候各种感激的谢意表达言语不计其数，那是一种大爱无疆的信念在使他们坚持去救更多人吧，透过照片上去看，钟南山院士的眼球上布满血丝，眼窝凹陷带着深深的疲惫感，但整个面色透着坚毅的不屈之色，康冰自己觉得钟院士才不要那些荣誉和赞美，而是希望这场危机风暴更早的结束，能去睡个安稳好觉才对。 康冰似乎感到有一股热意涌上胸口，他想到了很多东西。 还有一些报道是一些感人的平凡人的故事，他们都是医务人员。医院那些平凡岗位上，那些默默付出的医护工作者们，那些捐赠大量物资支援的善良人们，还有最美天使拯救队员们，这些W市故事虽然平凡可是深深打动了他，这些主人公都是可爱可敬的人，康冰只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才对，不能被感染上病毒，要好好的去拯救更多人啊。 从来没有什么天灾恐怖，只有人祸难平。 康冰一点一点看着那些确诊率增长的数字，那些标注死亡的数字仿佛鲜红着滴血一般又刺痛了他的心，病人家属们失去了亲人肯定特别特别痛心的。远在W市的爸爸真的会没有事吗？一定要他平安喜乐的回家。 他闭上眼睛强忍住泛起的恐惧和心酸，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沉重的事情，毕竟爸爸会没事的，诊断结果要等到最早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但愿爸爸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五） 注定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都早起的母子两人看到了对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相视苦笑着。这将是近十年来一个最惶恐不安的春节，今天上午全国各地的确诊人数在飞快的增长上去，感染人数大幅度上涨，白色的死亡阴影不仅笼罩着整个W市，以此为中心开始向全国扩散了。 康冰去洗漱了一下，用凉水泼在了发胀的脑门上，老妈去准备早餐了。 餐桌上母子二人还是不说话，埋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扒拉着碗里的粥，康太太突然开口问道：“冰冰，知道为什么爸妈要给你起这么个名字吗？” “嗯？不知道。”平常做过很多猜测也想不到为什么，但今天仿佛灵光一闪的才觉得康冰不就是“抗病”两个字的谐音嘛。他一下子想到些什么。 妈妈的声音颤抖的说着：“二零零三年的那场“非典”爆发，那年你虚岁才两岁过点，重感冒转成了肺炎，在那个谈“非”变色的时期，你是妈的心头肉啊，爸妈最怕的就是你才那么点，要是染上非典，可让爸妈怎么活下去啊，所幸你真是福大命大，没有被感染，事后爸妈商量改了你的名字，取“抗病”的谐音叫康冰好了。妈从没和你说过这些，因为那是妈最怕的事情，如今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你爸也遇上了，妈就怕你爸……”康太太再也说不下去眼圈一红泪水涌了上来。 康冰过去搂着老妈的肩膀慢慢说道：“妈，真的不怕，爸会没事的，那些已经染上病毒的家属那个人都很痛苦，可是这么危险的病毒，依然却有人愿往一线去帮助那些患者，我们的人心这么齐，肯定会克服这种病毒的。我也担心爸爸希望他好好的，可是我们的国家已经在努力的控制这些了，相信那些被染病的人都可以治好的，一定会治好的。”康冰的手用力握着老妈的手，安慰着老妈。 “嗯嗯，你爸一定没事的。”康太太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一天是一场风暴来临的征兆，全国各地的确诊人数呈直线式上涨，惊动着全国人民的心。 下午四点半，康冰的手机响了，是老爸的微信视频。康爸爸正在某个医院的长廊上站着，穿了防护服，戴着防病菌的口罩，笑着和儿子打了个招呼。 “嗨，儿子。” 康太太也闻讯立马到桌旁，紧张的看着康先生的身影，和儿子静坐着等待老公说些什么。 “爸，到底……怎么样了。”康冰沉默一下，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来。 “唉！”康爸爸叹了一口气。母子二人的心一下子被紧紧揪住了。 “你爸今天刚被检验过血液，身体确实没什么大事，好好的。”康爸爸说出这句话母子二人忍不住的面露喜悦之色，连连说着太好了。 “但是——”康爸爸话锋一转，沉默了一下继续说：“和我一起来培训学习的那位同事被确诊了，就是这种新型冠状病毒，已经在院接受治疗了。” 一下子，视频面对面的三个人都说不出话来，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了许多。好一会还是康爸爸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对着自己的妻儿继续说道：“老婆，儿子，我有一个事情要和你们说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吧”。 “你说吧。”这一次康太太直接开口了，她知道老公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这次冠状病毒爆发，传染了太多人，这场风暴已经拉开序幕。我们全国各地的爱心人士和上级单位已经组织了各种救援队，集结物资，火速支援W市，我们公司也要派出一个人代表公司去捐赠我们公司购买的一下医疗物资，其他没得病的同事已经吓得乘机准备返回，在本市的没人敢来W市，但是你爸（老公）的现在就在W市，我已经准备向公司请命完成这件事，如果病毒严重的话，短期内染病人数变多，我想留下来，去申请做一名志愿者，帮助W市贡献我的个人力量，一起对抗这场不速之客，直到病毒被有效防控。” “爸，你真要……”康冰沉默下来，看了一眼老妈，不敢接话。 “孩子他爸，你能保证自己安全回来吗？”康太太盯着视频一字一字问道。 “应该可以的，我检查过，身体健康，各项指标都正常，只要做好防护工作，完全可以胜任的。”康爸爸有信心的笑着说出这句话。 “你都自己决定好了，还问老婆干什么，我能劝你回来一样，我只怕你有个三长两短，其他的我都支持你，只要你想做的。”康太太眼眶又红了。 “放心老婆，我一定保护好自己，做好我的志愿工作，没问题的，你们一定记得千万不要随便出门，真的很危险。W市估计快要封城了，好好的一个新年让搅和了，没事，过年就不必等我了，今年你们自己过年吧。” “老爸，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是病情减轻的话。”康冰最关心的是这件事。 “当然是病毒被打败之后了，你怎么学傻了，儿子，保护好你妈，还有自己，千万别让我担心，你爸也会凯旋归来的。” “嗯嗯，爸爸！”康冰鼻子一酸，泪花在眼里打旋。 “老婆，等我这次回来了，我这一年都每天早起给你做家务，这一年的我包了。”康爸爸眨眨眼睛。 “唉，好像之前你做过一样，哄鬼呢。”康太太也被逗乐了，但心里沉甸甸的望着丈夫千言万语说不出来。 “保重，我的两个宝贝疙瘩，爸爸先挂了，明天开始视频联系。”康爸爸说。 “—保重，老公。” “—保重，爸爸。” 异口同声的化作了一句保重，视频挂了，母子两人的心不在那么沉重，他们知道，他们的亲人要对抗的是一场可怕的天灾，可是，这是十四亿同胞的中国在一起抗战的一场风暴…… （六） 从赴W市学习那天算起，康爸在W市已经完整三个月了。 二月十四号，阳光明媚的新一天，往年这都是一个无比浪漫的情人节。可今年这个刻满伤痛的新年注定了是不同的。 因为这也是W市被封城的第二十二天。 历时将近一个月的病毒风暴气焰嚣张，传染度很高，已经感染了几万人，死亡率达到了一千多例。W市和周边城市完全封锁。 当然也有好的消息。 在国家顶尖医务团队的攻破下，病情得到有效防控，开始的高死亡率急剧下降，治愈率大幅度的上升。 相比病毒的恐惧让举国难安的同时，其中各种可歌可泣的血泪故事滋润着人们的心，这个国家更凝聚了。 更多人纷纷加入到抗疫的行列中来，各种工作都有条不紊的安排展开了，全民抗战的一场抗疫战争全面打响了！ 晚上十点半。 每天这个时候依旧是康冰一家三口的视频团聚时刻，但今天明显康爸更忙，还是没有打视频过来，他现在每天充当义务快递员的角色，挨家挨户的帮一个小区的居民送物资上门，做着志愿者的工作，他在这个病毒横肆的W市真的没染上病毒。 快凌晨时分终于发了一个视频过来。康冰一直在和妈妈等视频，他们没有睡。 在视频里面的康爸爸头发早剃了，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戴着那种医用口罩，康冰看着老爸那个头发剃的和光头差不多心里一酸。一种自豪，担忧，难过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使心里更加的痛了。居然还记得今天是情人节，是给他们母子的托安信，也是一份深情的表白书：“嗯，说点什么那，首先我心里最亲最爱的两个家人，让你们担心了，我一切安好，这几天每天要送上万件的物资，确实有点小忙，但我还是很健康，一切安好。 我希望你们平安喜乐，这几天见惯了很多生离死别，我还在咬牙坚持，可我就是挺想家的，挺挂念你们的，最近疫情防控很好，不要出门，战胜病毒的这一天快来临了，给你最最厉害的老爸（老公）点赞，我很爱你们，情人节，我的妻子辛苦了，等老公好好的回来，我们都会好好的……” 听到这里的康太太和儿子康冰已经泪流满面，他们幸福，他们骄傲，他们坚强，他们也担忧，他们比任何人更盼着亲人平安归来。 2020年的这个春天，虽然经历了一个严寒的冬日，来的要比往年更晚一些，但和煦的暖阳已经笼罩大地，那第一缕春风，还会远吗？（全文完） 后记：面对这场全民抗战的疫情防控战，默默祝福的是那些奔赴前线在努力战胜病毒的白衣天使，祝福那些为抗病毒做出贡献的平凡的无名英雄，他们值得致敬！更要不忘我们的党在领导我们对抗一切困难，我们无所畏惧。但也不要忘记，我的祖国有难，我们每个深爱这土地的人，都希望国家安稳，亲人平安，武汉要加油，中国要加油，十四亿同胞联合起来，共铸中华，共抗病毒，共保太平！ （未经作者允许不得做任何商业用途，作者版权所在，违者必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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